孟岳南剛離殿不久,便有下人躬身來報,“王爺,上次于言府之內(nèi)所見的那小公子屬下已經(jīng)查明其身份”
孟岳南抬手示意,那人上前在其耳邊低語說明,聽罷,孟岳南隨即扯出一絲輕笑,“果然是一出好戲!”
“沒想到這小公子竟然是曾經(jīng)的傅家大小姐和那野男人所生”說于此處,孟岳南心情大好,隨即露出一絲邪笑,“若是父皇知道這二人所生之子還存活于世...”
頓了頓,他沒再繼續(xù)說下去,只拍了拍面前的人,贊道:“順子,做的好,短短幾日便幫本王查出如此驚天大秘”
順子隨即俯身迎笑,“王爺過獎了,不過這上官若水可不是什么小公子,此人一直以來女扮男裝實際就是個女子”
孟岳南微微點頭,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冷道:“哼,本王管她是女子還是公子,重要的是,言冰云曾收她于府中,這二人想必關(guān)系非比尋常,本王若是將她抓了交給父皇,你說他會怎樣?”
順子躬身附和,“王爺英明”
孟岳南道:“此人現(xiàn)在何處?”
“已與傅家之人劉老夫人相認,現(xiàn)于城西之處人間食刻”
“好!”孟岳南一聲應(yīng)道,“帶一眾人隨本王前去!”
這幾日,進城的商旅,百姓絡(luò)繹不絕,十里長街擠滿涌動的人群,幾處酒樓飯莊也倒是生意火爆,人間食刻上下兩層爆滿,一眾人忙得不可開交。
“小二,咱這桌的菜怎么還沒上啊”
“小二,拿壺酒來!”
“來了...來了...”這幾日,上官若水忙前忙后,跑上跑下,雖累,卻樂得自在。
劉老夫人替她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滿眼心疼道:“若水啊,跟著祖母真是苦了你,要是累了便去里屋歇歇,可莫把自己累著了”
“祖母,若水不苦也不累,只要能和祖母在一起,若水做什么都是幸福的”依偎在劉老夫人懷中,上官若水笑得像個孩子般開懷。
“你這孩子...”
此時,一聲忽被打斷,一眾官兵倏然沖了進來,將整個人間食刻團團圍住,頓時一陣轟然作響,孟岳南邁步而入,如此架勢,堂內(nèi)客旅紛紛落荒而逃。
“是他!”上官若水一陣心驚,這個時候孟岳南怎會來此處...看這架勢,定不懷好意,她一舉將劉老夫人護于身后,幾個曾經(jīng)的傅家奴仆紛紛護于身側(cè)。
向著上官若水上下一番打量,孟岳南勾起一絲冷笑緩緩逼近,“上官公子何時成了女兒身了?”
頓了頓,他抬眸想了想道:“本王記得前些時日是不是在言府見過你?”
“你記錯人了...”上官若水垂眸冷語。
孟岳南輕笑一聲道:“不承認也罷”
他微微抬手,身側(cè)順子拿出一副當(dāng)年的女子畫像,而畫上之人正是當(dāng)年的傅家之女傅文怡。
劉老夫人一陣心驚,孟岳南隨即笑道:“這畫像之人,劉老夫人應(yīng)該再熟悉不過了吧?”
暼見這一堂的官兵,劉老夫人忙跪下身子,泣聲哀求,“我女兒早已死去多年,難道陛下還不肯放過她嗎?”
“祖母!”上官若水滿含淚水。
孟岳南道:“老夫人,您知道,二十幾年前那件事可一直是陛下心頭痛啊,這傅大小姐與那野男人生的種...”
隨即,他掃過身側(cè)的上官若水,一聲令下,“來人啊,將她給本王帶走!”
老夫人泣聲道:“要帶就將老身帶走吧!若水是我傅家唯一血脈,這么多年過去,難道陛下還耿耿于懷,真要將我傅家上上下下趕盡殺絕才肯收手嗎?!”
孟岳南一聲輕笑,“老夫人,這您可就冤枉陛下了,若真要趕盡殺絕,您這二十多年,在這城西一處又怎會過得如此安逸?”
“只是您女兒和那野男人生的,本王必須帶回去讓父皇有個交代啊!”
老夫人拽著孟岳南苦苦哀求,“我求你...求你...放了若水,當(dāng)年她還是個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祖母!您不必求他!”上官若水心疼不已,將老夫人扶起身子,此時此刻,她好恨,恨那個害死她全家的大岳皇帝。
她倒要見見那個大岳皇帝,若能拼此一命殺了那個狗皇帝,此生倒也值了!
“孟岳南,我跟你走!”一語道完,上官若水緩步前去。
孟岳南命道:“來人,綁了帶走!”
“不要啊!”老夫人嘶聲哭泣,不顧身側(cè)之人勸阻,只身沖了過去。
孟岳南反手推開,劉老夫人重心不穩(wěn),一頭正撞于石柱之上,頓時,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祖母!”上官若水嘶聲掙扎,奈何被孟岳南手下之人強拽帶走。
承陽殿內(nèi),孟啟仁緩步靠近,面前這個與傅文怡有著極其相似容貌的上官若水令他久久看愣了神。
“果真像她,這眉眼與當(dāng)年的文怡,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一時間,這孟啟仁倒來了興致,卻未注意這上官若水緊緊握在手中的匕首。
她要殺了他,殺了他,哪怕拼去這條命。
倏然間,上官若水驟然起身,一把匕首直直向孟啟仁刺了過去,“狗皇帝!拿命來!”
孟啟仁驚得連連后退。
“放肆!”
剎然,孟岳南翻身踹飛上官若水手中匕首,一手將她死死扣在地上,一眾護衛(wèi)出劍相向。
孟岳南一聲怒吼,“行刺陛下你可知何等之罪!”
上官若水冷道:“哼,你抓我回來,我還有命可活?”一雙血眸怒視面前的孟啟仁,“既然本就要死,那我為何不殺了他!”
“放肆!把她給我拖出去!”
孟岳南一聲令下,隨即向著孟啟仁躬身道:“父皇,此人不得留,必殺不可!”
方才一幕,孟啟仁依然心有余悸,只嘆聲道:“此事便交由你去辦吧”
時隔二十多年,當(dāng)年傅文怡與文墨嵐一事于整個朝堂之上傳得沸沸揚揚。
若水行刺一事,更是驚沈凝霜心憂不已,“怎么會這樣?若水的身世怎會驟然傳出?”
無雙道:“聽說,便是前些時日的言府家宴,召南王初次在府上見到上官若水,便對若水存有疑心,便私下派人調(diào)查其身份”
“最重要的還是若水與當(dāng)年的傅家大小姐太過相似這才暴露其身份”
沈凝霜心亂如麻,這若水才與劉老夫人相認,就發(fā)生如此之事,如今行刺陛下,定然必死無疑!
想到這,沈凝霜一陣心驚,若水有恩于她,她一定要救若水,一定得救她。
可她怎么救...她不過是個亡國公主,自身難保,這大岳哪有說話的余地,此時此刻,除了言冰云她想不到還能有誰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