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小溪邁開步伐,頂著旁人的閑言碎語,終來到木桌前邊。
前邊,只見站在隊列當中的一些長輩,對那背木劍的孩童,指指點點,聲聲謾罵,吵吵嚷嚷。
“這誰家的孩子怎么這般無禮!”
“懂不懂先來后到!”
“出去!趕緊出去!”
面對謾罵與指責,那孩童不吭一聲,只用惡狠狠的眼神回應。
吵鬧聲一時驚起案前低頭忙碌的白衣道士。
兩名道士抬起頭,逐見一人黑須濃眉,一人細眉大嘴,一個年長些,一個年少些。
年長的那人五十初,名叫伍周天,乃術士導師;年少的這人三十末,名叫廖遠方,乃倉房管事。
伍周天聞得吵鬧聲,逐張口道:“安靜!安靜!休得吵鬧。”
少傾,吵鬧聲停止,背木劍的孩童趁機走到案桌旁。
“叫什么名字?”伍周天見一人走上前,逐開口問道。
“鄒黑羽”
“鄒黑羽!”廖遠方邊寫錄邊低聲念道。
“幾歲?”
“十歲。”
“哪里人氏?”
“大澤鄉。”
“大澤鄉?”伍周天表情驚愕,疑問道。
“是!”
“父母親叫什么名字?”
“鄒玉郎,趙月琴。”
“大澤鄉!鄒玉郎!真是你父親?”伍周天驚訝道。
“是!”語氣堅定。
“伍師兄怎么了?”廖遠方見他眉毛上彎,眼睛大睜,雙唇分張,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忙問道。
“廖師弟!你有所不知!這大澤鄉鄒氏一脈之中,有一人體質特殊,有一人箭術超群,乃當今修行界青輩之中的能人異士。
而那體質特殊之人便是鄒玉郎,據聞無論他身受何種刀劍槍傷,傷口都能快速愈合,當真是金剛不壞之身。
只不過,早些年發生一些怪事,致使鄒氏一脈在一夜之間盡數………。”伍周天說到這便打住了。
“盡數怎樣?”廖遠方意猶未盡,忙追問道。
“咳!”伍周天一聲咳嗽打斷追問,轉而向鄒黑羽問道:“既是參賽,你欲擇文試亦或武試?”
“武!”鄒黑羽冷聲回應。
“既是選武,那便進門右拐,通過長廊到達盡頭,那里自有人接應。”
鄒黑羽聞聲逐走到大門前,正欲進入。
不料,一旁的藍衣道士攔住去路,說道:“入門不得私自攜帶兵器。”
“讓他進入。”伍周天張口說道。
“是師兄!”藍衣道士聽得吩咐,應聲退至一旁。
鄒黑羽不理會二人,走入門內,轉身便失去了行跡。
“伍師兄!這鄒氏一脈既被人盡數……,此時若讓他參選,會不會給宗門招來麻煩?”廖遠方疑慮。
“誒!廖師弟!多慮了!他雖是能人異士之后,可未必見得就能‘通過’參選;再說此子遭遇此等人事變故,咱更不能在這個時候絕其求學之心,斷其存生望,讓他試上一試又有何妨。”
“伍師兄說的是!”
“下一位!”伍周天忽轉頭朝著眾人輕喊道。
站在前旁的隱小溪,聞得報名細節逐返回隊列,告知了武家叔侄。
話說,鄒黑羽走到長廊盡頭,看到石亭下站著一青衣道士,便走了過去。
“可是來參加‘武試’選拔賽的?”道士掃了一眼來人,開口問道。
“是!”冷冷一聲回應。
“跟吾來。”道士轉身逐往前走。
鄒黑羽跟著道士,經石橋,過大門,到達廣場邊。
廣場邊,正面處,只見數排孩童,整齊列隊,背向而立。
透過孩童后腦勺,往前觀,逐見一擂臺。
擂臺之上,但見兩人,分持鼓棒,面眾而立,其后各置一圓鼓。
圓鼓之后,又見一階梯,階梯之上亦見平地。
平地之中數人橫列,有站著的,有坐著的。
站著的,青年俊秀,白袍著身,手持配劍,男女四人,分立兩側。
坐著的,古稀童顏,紫袍加身,端茶自飲,愜意交談,三人成數,分坐內側。
青衣道士領著鄒黑羽站入隊列后,便獨自走上高臺,對著三名紫衣道士一一拱手,而后說道:“五十名參選者已到齊。”
“嗯!你先退下吧。”坐在中間的那名紫衣道士,放下茶杯,輕聲說道。
原來,這名開口的紫衣道士名叫蒼玄君,乃星云首席劍術師。
“是!”青衣道士應聲退去。
“紫陽師兄!青松師弟!人數既已到齊,不如就此開始吧。”蒼玄君朝著左右兩邊,拱手說道。
“有勞蒼師弟!”左側開口這人,名叫紫陽,星云首席符術師。
“有勞玄君師兄!”右側說話這人,名叫青松,星云首席丹術師。
“好!”
一聲好之后,蒼玄君獨自站起,走上臺前,對著擂臺下站著的孩童,大聲朗道:“
各位童友:
本門自星云祖師創宗至今百余年,歷經不少人世風霜,期間能人輩出,武藝超群者,不計其數。
為光大弘揚祖師之偉愿,本宗今年破例舉辦文武選拔大賽,對外招收弟子。
凡‘通過’大賽選拔者,皆可成為本門入門弟子。
此次機會,百年難遇,諸位好自珍惜。
現在宣布:大賽——開始。”
一聲開始,臺下,咚咚巨響,鼓聲大作。
稍時,鼓聲停歇,逐見兩名白衣道士,一人手提木劍,一人手持卷軸,走上擂臺。
手提木劍那人名叫高仁,乃符系一脈術士;持卷軸這人名叫方妙山,丹系一脈術士。
方妙山,大步上前,攤開卷軸,大聲朗道:“
本大賽共分三項作為選拔,每項選拔均有等次。
參選者通過三項選拔,從中累積獲得的總等次,將由高到低,依次排榜。
榜分,天榜、地榜、人榜三榜設列,凡在三榜中占得一名者,皆可成為本門入門弟子。
大賽最終評定的結果,將于明日辰時,以紅榜的形式公布在云夢山北邊石墻之上。
屆時,諸位便可前往查閱。
大賽考核的第一項,名為——演武試劍;第二項,名為——刀分豆腐;第三項,名為——抽刀斷水。
‘演武試劍’規則如下:參賽者只需手持木劍,站在擂臺上,隨意演練劍術即可。
現在宣布,‘演武試劍’,正式開始!”
“第一位上場演武的是:趙小松!”高臺之上,劍系術士蕭清風,打開手冊,大聲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