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我沒事
(十)我沒事
我們大概十點半從青海湖景區(qū)出發(fā),一路沿著109國道開往茶卡鹽湖。我們的運氣實在太好了,沒想到在橡皮山遇到下雪!大家激動地在橡皮山頂停了車,其他路過的車輛也在這里停著,紛紛在海拔3817米的標示牌下拍照留念。在青藏高原旅行就是這樣,處處充滿著驚喜,即使是在炎熱的夏季,遇到天降大雪也是很有可能的。就像我們的生活一樣,只要你滿懷信心,充滿希望,一切皆有可能!
從橡皮山上開車下去,到了逐漸平緩的路段,感覺到草原風景變少了,路邊的山上出現(xiàn)了“祖國聚寶盆——神奇柴達木”的字樣,這里就是柴達木盆地的東大門了,再往前走,很快就到我們的目的地茶卡鹽湖。計劃要在這里拍晚霞中的茶卡鹽湖,我們決定先到鎮(zhèn)上入住,等吃完午飯,休息一下,下午再去景區(qū)。
下午,我們在鎮(zhèn)上找了家川菜館,吃了中午飯,就直接開車到景區(qū)門口。真是人滿為患,在停車場找了好久的車位才把車停好。我們進去的時候,買了觀光的小火車票,雖然需要花時間排隊,但是大家不想錯過感受的機會,所以考慮再三,進去的時候買了單程票,然后返回的時候步行出來。
蕭何跟我說,上次他來的時候拍了不少茶卡鹽湖在落日中的照片,當時景區(qū)快關(guān)門了,他一個人坐在湖邊,風在他的耳旁呼嘯著,他覺得他從來沒有感覺世界如此安靜過。
馮程和米貝貝興奮地踩進鹽池里凹各種造型,讓于洋和陸航給她們拍照,她們邀我一起,我沒有進去。我提醒他們注意安全,小心不要踩到鹽洞里。我只想遠遠看著這片寧靜的小湖,像鏡子一樣,把藍天、白云、雪山、還有各種游人倒映在湖面上,叫人拍出來的影像分辨不出真假。
最后一班小火車正在駛出終點站,茶卡鹽湖最有意境的一刻緊接著到來,小火車的倒影、晚霞的倒影、雪山的倒影、還有坐在小火車上賞景的游人,成為了我們眼中獨特的風景,這樣和諧而美好的畫面,統(tǒng)統(tǒng)被收進我們的相機。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天時地利人和”罷!
雖然,我不是專業(yè)攝影師,但是因為工作的原因,我也很喜歡拍照,偶爾用手機拍出來的照片也有讓人欣賞的時候。我在夕陽的逆光里,捕捉到了蕭何的側(cè)臉,他正在聚精會神地拍攝落日,雖然看不清他的五官,但在這樣的角度,他的面部輪廓清晰,散發(fā)著沉穩(wěn)的氣質(zhì)。于是,我抓拍下了這一幕!我發(fā)現(xiàn),當一人在享受當下的時候,所呈現(xiàn)出來的那種由內(nèi)而外的氣質(zhì),才是他內(nèi)心深處最強大的美。拍照就是發(fā)現(xiàn)美的過程,只有用心的時候才能發(fā)掘到別人的美!
回去的時候,我們在鎮(zhèn)上吃飯,除了我和蕭何,其他幾個人都有點不舒服,以我多年的經(jīng)驗,我判斷出他們幾個肯定是高反了。一定是前面沒休息好,再加上當天一直在高海拔區(qū),他們幾個在景區(qū)里面太興奮,跑來跑去的!兩個男生看起來還好,應(yīng)該是輕度。女生的臉色很難看,嘴唇發(fā)紫,飯也沒怎么吃。我以為他們幾個的身體素質(zhì)不會很差,出發(fā)之前也沒讓他們做什么準備。看他們難受的樣子,大家都沒怎么好好吃飯。蕭何讓他們先回酒店休息,然后帶著我去給他們買高反的藥。買好之后再給他們幾個送過去,看著他們吃了藥,我倆才各自回房。因為馮程和米貝貝看起來有點嚴重,我讓陸航和于洋晚上一定注意留心照顧,告訴他們有什么異常一定叫我!然后我回房洗了個頭,本來要忍一晚再洗,實在是頭發(fā)太油了!酒店沒有吹風機,我拿毛巾擦到半干的程度就睡覺了。
大概晚上十一點,于洋打電話給我,說米貝貝嘔吐不止!我告訴他別慌,我馬上過去!我知道這種情況要去醫(yī)院了,所以趕緊打電話給蕭何,讓他一起過來準備送他們?nèi)メt(yī)院。我怕馮程也會有問題,就讓蕭何問問陸航他們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陸航說他倆沒事,吃了藥感覺好多了。知道他倆沒事,我們就放心了,先送米貝貝去醫(yī)院要緊。還好醫(yī)院離得近,醫(yī)院的醫(yī)生已經(jīng)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了,一眼看出來就是高反,然后很快給米貝貝進行了供氧,大概半個小時后,她的氣色逐漸好轉(zhuǎn)。我們陪她在醫(yī)院供完氧后,休息了會兒。看她調(diào)整過來了,醫(yī)生說沒事了,讓她好好休息就行。保險起見,我們又讓醫(yī)生開了點藥,拿了一袋氧氣回酒店。回去安頓好他們,差不多凌晨一點半了。我躺床上覺得越來越冷,發(fā)現(xiàn)電褥子居然壞了。給前臺打電話,問能不能換個電褥子,工作人員說沒有備用的電褥子。我又問有沒有房間可以換,前臺抱歉的告訴我,現(xiàn)在住房緊張,沒有空房間。我只好掛了電話,裹緊被子,把沖鋒衣也蓋身上,顫抖著睡了。
早上,夢里面好像有敲門聲,我睜不開眼。似乎又聽到有人在叫我:
“葉秋暖、葉秋暖……”
不是做夢!我掙扎著爬起來,揉著疼痛欲裂的頭發(fā)出沙啞的聲音:
“誰呀?”
“是我,蕭何。”
我打開一條門縫,看到蕭何著急地站在門口。
“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怎么了?”
“沒事就好,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接,我以為你有什么事。”
“哦,可能睡太沉沒聽見,不好意思。”
“沒事。你確定還好嗎?怎么看著臉色不對啊?”
“呵呵,剛從床上爬起來,還沒洗臉。”我才反應(yīng)過來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趕緊捋了捋頭發(fā),用手搓了搓臉。
“哦,沒事就好。那個,你要是去吃早飯的話,我一會兒在餐廳等你。”蕭何可能看出來我有點不自在,說著話往后退了一步。
“嗯,好的,那我一會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