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穿梭在街巷間,最終抵達了一個陳舊的地方——“永寧府”。
沐林瞥了一眼門前的匾額,又看向諸子劍,雖然話已經到了嘴邊,但卻不知怎么開口。
“永寧府”是蘭國先皇賜給華虞貴妃的住宅。雖然它只是一個普通的宅院,但在當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當年,華虞貴妃還只是一個妃子,諸子劍還只是個孩童。蘭國的威王特意下了圣旨,允許華虞貴妃自由出入皇宮,并在宮外賜予她一座宅院。
這個圣旨引起了朝臣們的不滿,甚至連當時的兩派勢力也都上書反對,畢竟這違背了宮廷規矩。
盡管朝臣們不滿,可由于當時邊疆局勢緊張,威王親自上陣出站,這個爭議就這樣被擱置了。
諸子劍看了一眼“永寧府”的門匾,推門進入。
一股刺鼻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沐林立刻捂住鼻子,嘟囔道:“怎么會有這么強的血腥味?”
“舞桑羽發生火災后,我便派人追查卻被那群神秘組織暗中發現,待我一行人離去便在此展開殺戒,我勇殺門兄弟竟無一人生還。”諸子劍的聲音堅定,繼續說道:“勇殺門的殺手都是宣陽宮經過精挑細選的,都沒能逃出這里。沐林,你還打算繼續追查嗎?”
“我還要繼續追查。”沐林的聲音堅定而堅決,
“你倒真是不要命了?”諸子劍皺眉不悅怒道:“你可知你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能活著完成這個任務。”
“我知道,但我必須要執行!”沐林的態度堅定,毫不動搖,“我要完成。”
諸子劍失望地搖了搖頭,“難道權利就如此重要,難道你愿意為了那一朝的權臣,付出自己的生命?”
“當年右派推舉三皇子不成,沐家被牽連,我爺爺告老還鄉,父親被貶為侍郎,沐家原本也是顯赫家族,但在一夜之間卻煙消云散。為了家族,為了讓沐家重新踏上朝廷,我必須要完成這個任務。”
沐林無力地攤倒在地上,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
然而,眼角的淚水卻止不住地滑落下來。
“我想要放棄,但我不敢。”
諸子劍不再多言,沐林已經選擇隨波逐流,在這片兇險重重的海洋中,任意追逐。
他曾是追求自由和幸福的少年,但如今為了家族,為了責任,他不得不選擇隱忍,放棄個人的向往,去追逐一個更為宏大的目標。
諸子劍忍不住嘆了口氣,幾年的光陰不僅改變了她,也改變了沐林。
曾經幻想著自由的童年時光,最終在現實的考驗面前黯然失色。
現實往往能夠讓最初的熱情冷卻,讓最美好的夢想破滅。
誰又能夠真正逃離這種命運的桎梏呢?
“如果我能幫你找到惠兒,你愿意幫我一把嗎?”沐林輕聲說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諸子劍愣住,“你有惠兒的下落?”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尋找惠兒失蹤的真相。”沐林站起身來,擦去了眼角的淚水。剛剛的失落已經不再存在。
“我知道,你也在找惠兒。”
諸子劍冷聲道:“你在調查我?”
“在我調查惠兒的過程中,我發現有人也在尋找她,而且不是宮中的人。所以我猜想那個人就是你。”沐林繼續道:“我知道你們從小就很親近,她失蹤了,你肯定會想辦法找到她。”
“這就是你與我談判的籌碼?”諸子劍冷聲一笑,“果然有進步了。”
沐林不再說話,也不知該不該解釋。
“你有什么線索?”諸子劍問。
“當年你離宮時,我求父親帶我去和你道別,沒想到趕到時你已沒了身影。我正準備離開在路上遇到了外出的李公公,他身后跟著一群侍女,而且這些侍女都是華虞貴妃的。
他看起來很慌張,帶著這些侍女走出了皇宮。我出于好奇跟了過去,一直尾隨他們來到城外的一個小院。院子里有一些黑衣人,正和李公公說著什么。然后,另一個黑衣人出現,帶走了其中的一些侍女,其中就有惠兒。”
“你確定那是惠兒?”
“確定。惠兒一直在你身邊,我不會認錯的。”
“后來呢?”諸子劍問道:“她被帶去了哪里?”
“惠兒被帶走后我一直跟蹤,最后發現那個黑衣人帶著一群宮女登上了一艘船,然后消失在海上。那艘船的船帆上有一個奇怪的標志,我最近在調查舞坊失火案和花霞樓的刺殺時又發現它再次出現了。”沐林堅定道:“所以我懷疑當年那群黑衣人或許就是你口中所說的神秘組織。”
諸子劍神色嚴峻,一陣沉默。
這群神秘組織難道早已打入蘭國內部,這其中的利害真是愈發復雜了......
“劍,現在你有何打算?”沐林問。
他知道他不應該用惠兒的消息來要挾好友,但這也是他最后的放手一搏。
“我可以與你合作,但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必須小心行事。在調查過程中,你必須聽從我的指揮,不得自行其是。”
沐林松了口氣,連忙答應:“我一定聽你指揮。”
“船帆上的標志先如今在哪?”諸子劍問道。
“在寧縣的沐沁碼頭。”
“好,三天后我們在寧縣會合,商議接下來的計劃。”
“明白!”沐林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