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月島仍然是個與世隔絕的神秘島嶼,畢珣替葉緩緩管理著觀月島,訓練著每一個妖怪。
葉緩緩獨自來到觀月島的岸邊,靜靜的坐著,片刻后,觀月島果真沸騰起來,全都在傳她回來了這一消息。
畢珣半信半疑的劃著船,直到遠遠看見向她招手的葉緩緩,下船后,她興奮的跳到葉緩緩懷里,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畢珣聽完葉緩緩的故事后,一如既往的樂觀,說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男人算什么,我們兩個在一起多好。給你看看,我替你訓練出來的軍隊!”
畢珣讓妖怪們一個個排好隊,將他們的能耐展示給葉緩緩看,有的會飛、有的會隱身、有的能夠遁地、有的能夠制造迷霧、有的能讓人行動變緩、有的聲音能讓人暈眩。
觀月島的妖怪擴招一直都在進行中,得知葉緩緩歸來后,更多的妖怪也加入了這個對抗謝其伶的陣營中。這里的日子和以前一樣,就是少了謝其伶。
于此同時,鎮守妖石像的鳳凰山弟子們內部不和,經常因為誰多站崗一會、誰少站崗一會、誰多吃了些肉等事情吵得不可開交。
李清簫和祁櫻仙察覺出了妖石像擾亂人心的作用,但只要看破是妖石像在搗亂便不會受影響。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陳生靈正在靠近他們。
陳生靈曾在甲子村的山洞中待過一段時間,它離開后,妖石像就慢慢形成。陳生靈擁有將人類內心陰暗面放大到極致的作用,比如讓兩個熟人互相心生殺意,直到殺了對方后,自己則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股沖動。
陳生靈是強大得無法提前防御的上古邪祟,靠吃眾生的怨恨長大。陳生靈來到時,鳳凰山的弟子互相之間殺紅了眼,李清簫也握著劍指著祁櫻仙。
李清簫看到祁櫻仙和李清笙成親了,他一遍遍的質問道:“我對你這么好,你到底為什么要背叛我?”
祁櫻仙則看到她娘親在房中哭泣,李天元來到她娘親身旁,和她娘親說道:“弟媳,你們祁府的事太過丟人,不宜在鳳凰山張揚。這封信,我代替見瑜交給你。”她娘親接過信后,看到上面寫著“休書”二字,最后在房頂掛起了白綾。
祁櫻仙也哭紅著眼用劍指著李清簫,說道:“原來是你爹將我娘親逼死了!枉我這么多年當李伯伯是干爹,枉我們做師兄妹一場。你把我娘親的性命還來!”
壁虎妖用盡全身的妖力在提醒祁櫻仙,祁櫻仙忽視了手腕上詛咒印記的滾燙和李清簫打了起來。
鄒天逸就站在暗處看著他們兩個人打斗,得意的笑了笑,直到他拔出劍,刀光劍影間,李清簫中劍倒地。
祁櫻仙清醒后,她手中的劍全是血,李清簫已經奄奄一息,她嚇得松開了手,任由劍從手中滑落。
鄒天逸并不清閑,他解決完李清簫,立馬就追葉緩緩去了。
到了去觀月島的必經之路前,鄒天逸遇到了埋伏。
來人一身黑衣,遮住口鼻,使用的是鳳凰山的劍法。幾招下來后,鄒天逸不敵對方,一邊撤退一邊問道:“難道你是李清笙?”
李清笙道:“我等報這個仇很久了。”
李清笙繼續攻擊,鄒天逸將李清簫的令牌丟了出來,說道:“你弟弟受了重傷快死了,你都不回去看一下,卻在這里追女人嗎?”
李清笙對鄒天逸說的話一個字也不行,他說道:“我弟弟才不會輸給你這樣的人”
鄒天逸無辜的說道:“那你可誤會了,不是我殺的,是祁櫻仙殺了他。”
鄒天逸慘叫一聲,他的手臂被劃了一劍,血液飛濺了一地。
鄒天逸罵道:“我的死對頭是葉緩緩,我哪有空去找李清簫啊。只是我手下的小鳥們看見了,我只是好心通知你。”
李清笙道:“就憑你傷害過緩緩,我就要殺了你。”
當青鳳劍就要落在鄒天逸額頭時,鄒天逸說道:“你會后悔的,殺了我,葉緩緩就會死掉。是山神將她復活,她就是神的使者,手上不能沾人命。若是有人為了她殺人,這筆賬也會算在她頭上。山神能讓她復活,自然能讓她死去。不信你去問她,來日方長,再殺我也不遲。”
李清笙猶豫了。
此時天空響起刺耳的尖叫,李清笙和鄒天逸都捂著耳朵。
是負責在天空盤旋偵察的鳥妖發現了李清笙和鄒天逸,認為他們倆是壞人而發出警告。
鄒天逸帶著的妖獸也防御著,時刻準備攻擊。
在就要刺穿耳膜的鳥叫聲中,鄒天逸偷偷的逃離。
鳥叫聲越來越小后,李清笙才松開了捂著耳朵的手,但是他的耳朵中像有千百萬只鳥在尖叫,他開始暈眩,隨后倒下。
葉緩緩靜靜的坐在李清笙身邊等著他醒來。
李清笙咽了一口口水,發現口中是咸腥味,看到眼前的藥碗,問道:“你這是給我吃了什么惡心的東西。”
葉緩緩說道:“長冥鳥的口水,治你的耳鳴。既然醒了,就自己喝。”
李清笙拿起藥碗,舀起一勺喝了下去,說道:“果真是這股味道。我打小連中藥都不喝,你是怎么喂我的?”
葉緩緩說道:“我一點點喂你的,用嘴。”
李清笙呆滯了一下,問道:“真的?”
葉緩緩瞪了他一眼,說道:“你覺得可能嗎?你以為我是你這種無賴?你不是生我氣自己走了嗎,怎么又跟著過來,還瞞著我?”
李清笙一口悶完碗里的全部,說道:“我太失望了,我一個人多孤單啊,就為了給你守鄒天逸,為了你差點耳朵都聾了,你還不能對我好一些?”
葉緩緩微怒道:“你孤單,我還孤單呢!你既然這么孤單,怎么不早點出來?我一個人都快悶到忘記怎么說話了!”
李清笙笑嘻嘻的握著葉緩緩的手,說道:“你是不是喜歡上我,在想我了。”
葉緩緩不滿的搖搖頭,說道:“不,我不喜歡發脾氣自己走掉、只留下我自己一個人的男人。”
李清笙解釋道:“你誤會了,當時我的確生氣,但是剛好發現有鳥獸跟蹤你,就將計就計,引出背后一直跟著你的人。”
畢珣聽見里面有動靜,隔著門說道:“這不是李公子嗎,我們觀月島不留外人,既然醒了,就離開吧。”
李清笙打開門,笑瞇瞇的和畢珣打招呼:“畢珣姑娘,好久不見。聽說陳惜之陳公子一直在寫信給你,你們的關系真好啊,是好事近了嗎?”
這是葉緩緩聽到的大八卦,她也來到門口,問道:“畢珣,你真的和我師兄在一起了?”
畢珣紅著臉,睜大眼睛,隨后瞪了一眼李清笙后說道:“哪有,就是偶爾寫信聯系一下。但你放心,我絕對沒有告訴他觀月島在哪。”
葉緩緩說道:“我師兄可是從來沒給我之外的姑娘寫過信的,我能看看嗎?”
李清笙拍了拍葉緩緩的腦袋,說道:“這是你能看的嗎,懂不懂人情世故,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體己話,你看什么看?”
畢珣狠狠瞪著李清笙,她不就下了個逐客令,李清笙倒是反過來將她一軍。
李清笙纏著葉緩緩要了一個新的靈視力符咒后,死活要參觀一下觀月島,哪怕四周的妖怪們都在敵視著他,他也毫不在意。
觀月島本就是個島嶼,有些地方凹凸不平,李清笙一會拉著葉緩緩的手,一會將她從陡峭的上坡抱下來,每次葉緩緩甩開他的手后,沒多久他又會找準機會重新牽回葉緩緩的手。
畢珣看著他們倆親密的樣子,對旁邊的低級小妖們說道:“沒辦法了,那是你們的男主人了。”
小妖怪們失望極了,耷拉著小臉說道:“為什么不是季大哥?我喜歡季大哥!”、“就是就是。”
畢珣蹲下身體摸了摸其中一只小妖的腦袋,說道:“這人類的女人心思其實很好猜,她們需要的是安全感。要是有一個男人能夠保護她、給她遮風擋雨,她心里的小天秤就會默默的倒向一邊。”
小妖眨眨眼睛問道:“那畢珣姐姐你呢,你也是半個人類的女人,你也喜歡能夠給你安全感的男人嗎?”
畢珣點點頭,笑道:“是啊。”
小妖問道:“那你遇到了嗎?”
畢珣搖搖頭,說道:“還沒有呢。這仔細想想李清笙也還不錯,他很有錢,你們待會當著緩緩的面去向他要錢,看他給不給。”
小妖們歡呼著涌到李清笙身旁,伸著手要錢,李清笙笑著分銀子給他們,還抬頭看了一眼畢珣,畢珣則向他得意的挑挑眉,自言自語道:“這觀月島的男主人可不是這么容易做的。”
小妖們都散去后,李清笙欲言又止,最后問道:“緩緩,你最近有沒有做什么奇怪的夢?就比如預知夢之類的。”
葉緩緩搖搖頭,說道:“沒有啊。”
李清笙在觀月島頂替了原本季如楓的角色,外出采購時,他就多番打聽鳳凰山李清簫和祁櫻仙的情況,但打聽來的都是兩人還沒回鳳凰山。在指導妖怪們戰斗上,也不遜色于季如楓,慢慢的,妖怪們都開始接納他的存在。
當他回到觀月島后,又換上了笑容。
三天后,李清笙終于忍不住說道:“緩緩,我擔心阿簫出事了,我想回去看看。”
葉緩緩十分驚訝的說道:“他是你弟弟,你擔心他有危險,當然要馬上去,為什么還留在這里?”
李清笙斷斷續續的說道:“我這好不容易才進來觀月島,大家才剛開始接納我,我怕我再回來,你就不讓我進來了。”
葉緩緩十分無語,說道:“你......弟弟重要還是......算了算了,你快去,順便看看櫻仙有沒有事。”
李清笙欲言又止,最終什么都沒說,回房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畢珣在李清笙走后才說道:“緩緩,他想代替季如楓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他怕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就會失去了你。”
半晌后,葉緩緩說道:“我本來就不是他的,談何失去。我也跟他說過我們不可能,他自己要跟來。”
畢珣說道:“男人除了煩惱事業,就是煩惱愛情了。他還沒有十足的信心能拿下你,況且鄒天逸是謝其伶的走狗了,李清笙怎么說也是名門正派的弟子,一不小心著了鄒天逸的道,你確定你不會后悔?”
最終,葉緩緩追了出去,李清笙已經站在岸邊準備下船,他看到葉緩緩,習慣性的戲謔道:“怎么了,才分別一會,是想我了嗎?”
葉緩緩第一次主動擁抱著他,在李清笙愕然之際,她說道:“我會想你,我也會擔心你,你一定要小心防備,平平安安的回到這里,我在這里等你。”
李清笙也緊緊擁抱著葉緩緩,說道:“好,你一定要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