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酒久滿心歡喜的抱著一堆手環回了廚院,見幽蘭在門院等著。
“掌……你怎么不在院子里,我們幾個找了好久,還想著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幽蘭看著花酒久一身神清氣爽地模樣,也有些納悶。
“沒事,走,我給你們帶好東西了。”
到了灶房,花酒久把手環都發了出去,也講了講這手環的用處,便把這多的手環都裝進自己的腰包里,想著帶回去,賣出去賺錢。
“這手環真的那么神奇?”柳葉子雖然有些懷疑,但依舊還是帶上了。
“當然了,要不我怎么能脫下那層皮呢。”
看著花酒久一從頭到腳都換了,恢復了原狀,柳葉子倒是有些高興,自己終于能換身衣服了,就算換個麻布短衫,也比這一身血衣強。
公子顧緩緩道:“這曜月環,我聽說過,不過這東西只有暗衛有,酒久姑娘,你是怎么弄到的。”
“就是我交了個朋友,叫玄英,覺得我是個可塑之才,準備培養我為暗衛,然后我就胡扯一番,說我進宮找我失散多年的阿姐的,她見我可憐,就答應幫我找沐晴,不過我沒對她說沐晴的真實姓名,明天還會帶我去查探名冊,到時候找起來也方便許多。”
“那就好,我們幾個回去不停的打聽,但是聽小妖說,并沒有叫沐晴的妃子,所以她應該不在我們幾個伺候的地方。”幽蘭緩緩道:“不過有了這鐲子,也能換洗一番,倒是不那么憋屈了。”
這幾天你們等我消息,就先別來尋我,到時候我去找你們,我擔心那玄英要是來找我的時候,萬一發現你們幾個,也不好說。”
“好,一切聽酒久姑娘的安排。”
第二天一早,花酒久弄了黑紗,把自己的頭發裹了起來,臉上也裹了一層,就露出了一雙眼,因為全蒙上,實在是看不清路,心想這些暗衛不知道是怎么訓練出來的,蒙著眼,也能干活,自己卻只能隱隱約約的看見路就算好的了。
還沒出門,就聽到玄英在喊自己,打開門,見到一身玄甲的帥氣女子站在一旁,面帶黑紗,看不清面容,但依舊英姿颯爽。
“小酒!走,我帶你去大殿轉轉。”
“嗯!”
“小酒,你又要出去嗎。”小黃昨天一整天都沒見到他,今天一早剛看見,就又要出去了,心里不禁有些失落。
“嗯!你在這看著院子,我出去逛逛!”話還沒說完,就一把拉住玄英的胳膊跑了出去。
出了廚院門,玄英看著花酒久“小酒,你挽著我胳膊,我帶著你走的快些!”
花酒久聞聲便緊緊的挽著玄英的胳膊,一眨眼,兩抹黑影消失在了門口。
來到了七殺殿,花酒久還沒看清大門,就被一陣風給帶了進去,里面來往暗衛像是沒注意到自己一般……
“好了,就是這兒了。”
花酒久站穩身形,看見殿內紅木作梁,包金大柱鼎立四方,殿內高達數丈,雖是白天,但依舊點著萬盞燈火,地鋪黑石磚,倒是顯得有些壓抑。
花酒久跟著玄英緩緩在殿內踱步,來往的暗衛都不停的停住身形,低頭作揖,玄英像是沒看到一般,只顧往殿內走。
走到偏殿,見門口有不少暗衛守著,渾身黑漆漆的,但是見到來者,便立刻恭敬作揖“拜見長史!”
玄英不言語,拉著花酒久便走了進去。
“誒?玄英,你怎么有空來我這轉悠,當真是稀客。”
花酒久見一個體格微胖的暗衛,也是頭戴面紗,看不清面容,但是聽語氣,跟玄英關系倒是不一般,平常旁的暗衛見了她,都畢恭畢敬的,那這個掌司直接就喚起了真名。
“過來隨便瞅瞅啊,你那個冊子給我看看。”
“什么冊子。”
玄陸看著花酒久一身暗衛打扮,但是只露出兩只眼,再打量著自己,不禁有些納悶“你這身旁跟著的小兵怎么這般打扮,喲,眼睛還是一對紫琉璃,看著倒是面生。”
玄英聽聞,立馬把花酒久臉上的黑紗扯了上去,蓋住了整張臉“咳咳,別那么多廢話,陸胖子,趕快把名冊拿出來,我來檢查檢查。”
“你什么時候這么閑了,還來我這檢查。”
玄英手叉在胸前,有些不屑道:“怎么了,不行嗎。”
“看哪個,你看我這后面這排排架子上,十三殿六十六院,共有三萬八千六百七二冊文卷,你難不成要挨個翻一遍?”
“你把后宮那幾個宮苑的妃子名冊給我看看。”
玄陸緩緩道;“據我所知,這些宮苑并不在你的管轄范圍,你看他們的名冊倒是有些不妥,還是拿了批示文案來留個底,我這也好辦事……。”
“這整個七殺殿都歸我管,你這些冊子擺在我這里,為什么就不能看了,陸胖子,你甭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后宮一百多號的妃子名冊,我要看,你給我找出來就行了,何必啰嗦那么多。”玄英有些不耐煩,就看個名冊,就這么拖拖拉拉得,這死胖子當真是個會扯皮的。
“得,畢竟身在你這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要看就去看吧,往這殿里深處走,第二排,左手邊兒,那一整排都是。”說完,玄陸便自顧自的坐在案桌前,辦自己的事了。
花酒久走到架子旁,看到一整排文卷,雖說沒有上百,幾十卷倒是也有了,忍不住問道:“哪個,掌司,你們這名冊那么多,是按什么分類擺放的啊,我這要是一個個看過去,恐怕得費不少工夫。”
玄陸懶洋洋的回道:“我不叫掌司,我姓玄名陸,那文卷是按妃子門入宮的時間排的,最早的在右邊,你挨個找去吧。”
“那如果是兩萬年前左右的問卷改去哪里找。”
“咦,你這暗衛倒是個眼生的,怎么一來就找那么多年前的文卷。”
玄英趕忙回道:“這是我新收的侍衛,跟在我身邊辦事,我們查探名冊自然是有要事,要是耽誤我們辦事,上邊怪罪,有你好看!”
玄陸聽聞,屁顛屁顛地小跑著過來“既然是上邊的事兒,自然不敢怠慢,兩萬年前,讓我瞅瞅。”
玄陸爬上爬下地找著“這年代久了,死了的妃子也不少,不過她們的文卷全都被銷毀了,要是那么多年前進宮的妃子,還健在的,倒是不多。”好不容易翻出了幾卷,抱在懷里“都在這了,總共有八卷。”
花酒久接過沉甸甸的文卷,抱在懷里,準備找個角落,自己慢慢翻看,但是不管走到哪,身后都有倆黑影跟著。
玄英道:“咱們去桌案前看吧,也亮堂。”說著便接過花酒久懷里的東西,擺在了入門處的桌子上。
玄陸拉下了黑紗,擦了擦滿頭大汗,花酒久見著玄陸胖乎乎的,臉色倒是粉嫩的很,緩緩道:”這次辛苦玄陸掌司了。”
“哎呀,這上邊的事兒,定是要緊的。”胖乎乎的手擦著喊汗,但是頭伸的老高,倆小眼睛緊盯著花酒久翻閱的文案。
見身旁這玄陸仔細地盯著自己,也不好動作,花酒久扯了扯玄英地衣袖,在她耳邊輕聲道:“這事還是暗著來,你看著玄陸老在一旁看著,也不大方便,我覺得他倒不是個可信的。”
玄英回過身冷聲道:“你去忙你的吧,這兒不用你操心,剛剛爬上爬下的,也累著你了,休息去吧。”
“呵呵呵,沒事,我在這說不定還能幫著二位。”玄陸臉上笑嘻嘻的,但是眼睛不離桌上的文卷。
“我說話,你聽不懂,嗯?”玄英有些不耐煩,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這……咳咳,我也是想著能……咳咳,你松開,我不看就是了。”玄陸被衣襟勒的喘不過氣,臉上給憋得泛著紅。
玄英松了松手,見玄陸一路小跑著去找水喝,倒是放心下來。
花酒久趁機翻開八卷文案,攤在桌子上,但是都沒有看到沐晴的名字,便有些著急。仔細看,這文卷上記錄的倒是詳細的很,每個妃子各有一卷,從身世出身,到入宮前的經歷,靈力法術類別,都記載的清清楚楚,連某年某月某日侍的寢都記載著,忍不住有些頭皮發麻。
花酒久突然想起那日在蛇女哪里,看見妖皇跟沐晴在床上……倒是想起來應該是四月十七日,所以……
花酒久趕忙挨個翻找著文卷最后,想要找到最近侍寢的妃子。
“小酒,你慢點找,你可找到你姐姐的名字了?”玄英站在一旁,掃了一眼桌上的文卷,都沒有發現叫小青的,想著叫小酒、小青這種名字的,可能就是小名,說不定她的阿姐改名換姓了,倒是也有可能。
花酒久置若罔聞,不回一言,只覺得眼前裹著的黑紗很是礙事,一把扯了下去,挨個翻著,直接看每卷的最末尾。
忽然發現一冊末尾上面記載著‘己亥年四月十七日,舒妃侍寢于望月閣’。便立刻看到文卷開頭,記載著這妃子名叫舒莫顏,居住在望月閣,接著往下看,竟然生于仙界,連父母姓甚名誰都記載一清二楚,花酒久有些納悶,怎么會這么寫,難道這東西是編造的?
有些不放心,又翻開幾卷來看,玄英看著花酒久有些著急,翻過的文卷直接給丟在了地上,便撿來起來,放在一旁,緩緩道:“別急,可能你姐姐喚作別的名字了,你仔細看看上面記載的進宮前的經歷,說不定能找到。”
花酒久撇了撇嘴,要是按照自己說的經歷找,怕是一個也找不出來。咦,怎么又有一個四月十七日侍寢的,喚作羽沫,這都是什么事兒,這羽墨無父無母,自小生在妖界,后被方城城主作為獻禮送入宮中……居住在長樂宮。
花酒久心想,難不成這一天侍寢的不止一個妃子?便又翻開手邊的文卷,發現其余幾個妃子連續兩年都未曾侍寢,便心中有了著落,這羽沫和舒莫顏,定有一個是沐晴,就按這兩個地方找,說不定就能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