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無聊,看一幫陌生老爺們,比回家盯著佟非有意思多了。唉,我剛才跟他們聊天,好不容易把該死的佟非忘得一干二凈,你又來提。”宋朵朵一翻白眼,剛才還好心情呢,一句話又打回原形。
“我可沒提,是你說著說著就自己拐了彎,下意識里全是他。”
“照你這樣說,我是不是沒救了。”
姚以岸笑:“沒事,回去你繼續(xù)和陌生老爺們聊天,興許一會又給他忘了。”
“只能如此。不過剛才扯著嗓子聊天,又飆了半天歌,嗓子早都啞了,回去我得喝點白開水,以免明天嗓子報廢。對了,我看直男帶來那個也沒喝酒,好幾個人敬她她都推了,是不會,還是裝不會?”
“我看八成是許直讓她當(dāng)司機。”
宋朵朵拍腦門:“哦,我把這茬給忘了,以前都是你專職。不過這個范……什么來著,還真讓我有點意外。”
“范焓。怎么了,你不是早見過嗎?”
“那不一樣,之前在商場拍照的時候就是遠(yuǎn)遠(yuǎn)一看,當(dāng)時還以為挺漂亮的,可是今天仔細(xì)一看吧,又覺得也就那么回事。也不知道屋里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圍著她一頓尬夸。”
“男人審美跟女人審美又不一樣。再說,人家確實長得不錯,人又年輕,身材又好。最主要的是,她把到了我們許大直男,大家當(dāng)然要多和她貧嘴幾句。”
“說的好像你身材差一樣。”宋朵朵在鏡子里瞥她一眼,目光全聚焦在她的胸前,“誒,我剛才看你可沒少喝,要不一會兒別叫代駕了,我倆這么如花似玉的,萬一出點事,我這戰(zhàn)五渣保護(hù)不了你。最關(guān)鍵的是我還比你先下車,你要是喝趴了,我怎么也不放心你一個人連人帶車的被陌生人拖走。”
姚以岸被她逗笑:“嗯,沒錯,你是如花,我是似玉。不過代駕的事兒你不用擔(dān)心,我這剛才只是熱身,還沒真正開始喝呢。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就把車擱這,咱倆打車回去,先送我,然后你這個清醒人再自己回家,成嗎?”
宋朵朵涂完口紅,正想說這個法子可行,就聽見外頭傳來一陣高跟鞋的聲響。
來人是范焓,她將化妝包放在水池旁,從鏡子里對上姚以岸的眼:“開車過來的?”
姚以岸對她突然的發(fā)問并未感到驚訝,伸出雙臂伸了個懶腰,不經(jīng)意道:“嗯,準(zhǔn)備一會叫個代駕。你也開車?一會怎么走,用不用幫你也叫一個。”
“不用,一早說好了今天我當(dāng)司機,所以一晚上只喝了橙汁。一會我送你們吧,反正也得送許直,可以順道捎你們。”
“不用這么麻煩,一會兒光顧他都要忙不過來,我們就不給你添亂了。”姚以岸對鏡婉拒。宋朵朵雖然也在被送之列,可范焓一番話顯然沒跟她說,甚至連在鏡子里看一眼的待遇都沒有,她不好開口,只能默默聽著。
“沒事,剛剛我倆都商量好了,晚上先送你和你朋友,你的車就先放在這,等明天你再來取。”
雖是好意,但話從范焓口中說出來,語氣里總讓人覺得摻雜著不容拒絕的味道。宋朵朵看看她又看看自家好友,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嘴邊的話。
“那多不合適,都住的不是同個方向。再說他們一時半會也結(jié)束不了,讓你繞那么遠(yuǎn)開夜車也不安全。”
姚以岸堅持不需要幫忙,范焓一笑:“沒關(guān)系,我喜歡開夜車。”說完,便不再給她拒絕的機會,收起化妝包婷婷裊裊的出去了。
確認(rèn)她高跟鞋的聲音越傳越遠(yuǎn),宋朵朵終于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媽呀,她剛才不會是聽見了吧。”
“聽見就聽見吧,你還怕她找你茬。”
“也對,聽見我也不怕,反正說的也是事實。不過說真的,我怎么覺得她這一趟有點來者不善呢?你瞧她看你那眼神沒有,跟看假想敵似的。你不是說她就是個許直玩在興頭上的小情人么,她來挑釁你是幾個意思?”
“隨便她幾個意思。”姚以岸輕笑,不再多言的上前摟住補妝完畢的宋朵朵,回去包廂。
如姚以岸所說,這場聚會并沒有很快結(jié)束。到十一點半,才終于有人抵不住家屬的催促,相繼與大家打過招呼后悻悻離去,只留幾位不受家庭約束的朋友誓死要玩到天亮。江凱作為主人公,倒是有點早退的意思,但見幾個兄弟都玩的開心,也只能陪著熬鷹。
許直本來的計劃是留到最后,他精神頭足夠,奈何酒量一如既往的沒有長進(jìn),沒等到太晚就喝的迷迷糊糊。
范焓對他迷糊的樣子挺滿意,倚在他身邊,黏黏糊糊的說話。說話期間,還不忘抬眼打量包廂里的人。而與每個人都能親切的稱兄道弟的姚以岸,自然是她的重點關(guān)注對象。
姚以岸被人毫無顧忌的打量也不生氣,該喝喝該聊聊,權(quán)當(dāng)角落里坐的一對鴛鴦是個擺設(shè)。
大概又坐了二十分鐘,范焓見許直喝的差不多,便伸手摸了他的車鑰匙,準(zhǔn)備先行撤退。正好,姚以岸與宋朵朵也準(zhǔn)備打道回府,她便與姚以岸一同將許直攙下樓。
兩人合力費了一番功夫?qū)⒃S直扔到后座,姚以岸脫了手就要走,許直迷迷瞪瞪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你不上車?我蜂蜜水呢……”
范焓和姚以岸的臉色都變了變,不過她二人廢了半天力氣,本來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所以變也只是變的更加難看。
“你瘋了吧。”姚以岸無視他迷瞪的眼神,一把將車門狠狠帶上。
范焓也不提要送她們回家的事了,眼神不善的剜了姚以岸一眼,繞著車頭轉(zhuǎn)過去跳上駕駛席,不顧許直在后頭叨叨,驅(qū)車離去。
姚以岸揉著被壓的酸疼的肩膀,望著車子逐漸消失在視野之內(nèi),忍不住的罵出一句臟話,隨后才伸手招來一輛正巧路過的出租車,與宋朵朵一同鉆入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