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硯安嫌棄的用手掃清了眼前的浮塵。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三人掉進了一個黑漆漆的洞。
吳溯感到很新奇,本以為會摔的疼到骨子里,結果腳底下卻是意外的軟綿。
吳溯和硯安緩緩的站了起來,軟綿的地面多少讓他們感覺有些不平衡。但他們突然感覺不太對,怎么好像,少了一個人?
硯安疑惑的向下看,卻驚的發(fā)現(xiàn)了臉色蒼白的白沂舟。
本來白沂舟就不知道惹了什么拙病,現(xiàn)在這又從這么高摔了下來,現(xiàn)在肯定吃不消??!
啪啪啪——
硯安用力地拍打著白沂舟的臉頰。終于,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白沂舟終于將眼睛勉強的擠開了一條縫。
然而,他睜開眼睛說的第一句話竟不是吐槽硯安下手的輕重,而是說:
“我身下……有心跳聲……”
“心跳聲!”硯安吃了一驚,隨后連忙照顧吳溯一起尋找聲音的源頭。
兩人先將白沂舟小心翼翼地抱走后,又手忙腳亂的搬走腳下的絮狀物,生怕一不小心就遺失那心跳聲的源頭。
“頭發(fā)?”吳溯捻了捻手心中的那綹頭發(fā)。
硯安聞聲,更加努力的翻找,末了發(fā)出一聲驚訝與恐懼混合在一起的叫喊:
“是那個和我們一起進來的姐姐!”
聽到這個回復,白沂舟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柏小培,你終究還是沒逃過自己下的陣。
“呼哈,終于把你刨出來了!”
終于把柏小培給救出來了,硯安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吳溯也趁機挺了挺腰板。
“奇怪,那是什么?”吳溯疑惑的兀自嘀咕著,他看見柏小培的頭發(fā)旁邊似乎有銀絲在迎風飄動。
算了不管了,吳溯搖了搖頭,如今當務之急是趕緊出去。
但然而正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柏小培獲救的幾十秒之后,只聽來自四周的轟鳴聲頓時響起,一片寂靜后,幾股水流噴涌而下。
“呸!”
幾股濁滴濺進了吳溯的嘴里,見此,他連忙將躺在水中的白沂舟和柏小培右手一個左手一個拽了起來。
“不行,這樣我們肯定最終會被淹沒的!水流太急了!”吳溯焦急掃了周圍幾眼后,隨即說道。
“啊,那我們怎么辦?哇!”
硯安聽了這話,著急的直跺腳,結果最終一腳沒踩穩(wěn),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吳溯汗顏,他總算明白,為什么白老板動不動就向硯安翻白眼了。
然而,眾人渾然不知。此時將他們困住的白霧卻悄然發(fā)生了變化。
“硯安,扶住白老板的頭,不要讓他浸到水里!”
反觀迷霧里,吳溯等人手忙腳亂,可謂是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又管管那個。
“吳哥哥,你的頭快碰到棚頂了!”突然,硯安驚恐的向吳溯喊了一句。
此時吳溯才驚覺眾人的危險處境。
怎么辦,怎么辦。
水漲的速度似乎在不住的加快,硯安小臉迅速就被水淹沒,只能面前將鼻子探出水面,強行塞到空隙之中。
而此時的白沂舟和柏小培就更不用說了,昏迷不醒,連一點掙扎都沒有,只是臉色徒然憋成了青紫。
不行,再這樣下去,所有人都會成為浮尸!
吳溯的頭很暈,他不知道他應該做什么。
仔細想想,仔細想想,吳溯拼了命一般使勁捶自己的頭。如果是白老板,他會做什么,會做什么!
等等,如果是他,他應該做什么。
突然,這時吳溯仿佛想通了什么。他潛入水底,半瞇著眼睛似乎在尋覓著什么。
找到了!吳溯的心開始雀躍起來。
只見那銀絲在波光粼粼的水下不停地躍動著,反著縷縷銀光。
但隨著吳溯的進一步觀察,發(fā)現(xiàn)那縷銀絲扎入地中的根旁,也暗自潛伏著幾束暗灰色的“幼苗”。
吳溯腿上稍稍一用力,竄到了那東西旁邊。
他的手在那株東西旁徘徊。應該,不會有毒的吧……
“唔……咕嘟咕嘟……”正當吳溯猶豫之時,硯安痛苦的嗆水聲應時響起。
不能再猶豫了,吳溯猛地將那株東西拽下。
嘩——
這東西一拽下,仿佛精致的馬桶被按下了沖水閥。就聽水流不停流動的聲音,吳溯等人也頓覺身體越來越沉重,逐漸向下移。
吳溯驚奇的看著手心中的那株物什,只見他逐漸縮小,變得透明堅實。最后,在吳溯手里縮成了晶瑩剔透的,小小的一團。
吳溯驚訝至于,也欣喜雙腳終于站到了柔軟的地面上。
好家伙,原來他們剛剛一直在一個類似魚缸的器皿里么,這也太特喵的奇妙了吧!
能想出這種機關的人,除了神精病絕沒有其他的可能了!
“咳咳!嘔——”硯安跪伏在地上,虛弱的撐著地面,終是沒忍住,滿腹的穢物頓時噴瀉出來。
“喂,白老板,白老板,白沂舟!”
然而吳溯卻只是分給了硯安擔憂的一瞥,隨即又試圖喚醒昏迷的白沂舟。
“出去了,就醒了?!卑匦∨嗵稍诘厣希凵窨斩吹目聪蛱旎ò濉?p> 此番一行,工作肯定是丟了,倒不如幫一幫身旁的救命恩人。
“怎么出去?”吳溯追問道。
“我們所在之處,即隋香精神之所,”柏小培扶額,“所以,找到它意義上的心臟就可以出去。”
“心臟?”吳溯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瞪開了雙眼,“是這個嗎?”
說著,他遞出了手,手心中躺著那個,早已被汗水浸泡的物什。
不是吧,果然人品好的人運氣也好么。
柏小培頹廢的在地上躺成了一個“大”字。
這可是她老板曾經(jīng)幾度探隋香都未尋到的“心臟”啊,這么輕松就被這個家伙找到了。
不對,也不輕松,畢竟差點被水淹死。
“然后呢,該怎么做?”吳溯問道。
“摔碎它?!卑匦∨啻鸬?。
看著吳溯目瞪口呆的神情,柏小培也很想笑,盡管她也和他同感。畢竟這隋香的“心臟”說摔就摔,這是個正常的人誰能接受?
但你還能不出去?
“……去吧!”吳溯愣了一會兒,但隨即又憤怒的把它向地上狠狠地一摔。
就在“心臟”破碎的同時,場景也在分解,重組……
……
“喂,別指望我謝謝你們,現(xiàn)在頂多算是個兩清!”
約摸半個小時后,幾個人的體溫才面前回復。白沂舟雖然勉強支在墻旁,顯得極其虛弱,但卻仍舊不忘給柏小培幾個大白眼。
“這隋香我就拿走了,有機會再見?!卑匦∨嘁姏]人答應她,倒也不尷尬,只是甩了甩手中的隋香。
叮鈴鈴——
但就在這時,柏小培的來電鈴聲突然響起。她拿起手機查看,瞬間,臉色大變。
“喂,老板,”只聽她小聲嘀咕道,“嗯,好的,好的……”
“咳咳咳!”柏小培直起身,神氣的很。
“我老板說了,介于你——白沂舟,是她的老朋友,所以呢,墳香就就在你這里,而我呢……”柏小培拍了拍胸脯,“將被提升為老板的貼身秘書,馬上要去處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啦!”
“額,恭喜?”吳溯愣住了,見身旁叫人沒有反應,只能給人家提前拜個早年。
“謝謝!”柏小培倒也不客氣,“對了白沂舟,老板讓我把這個給你?!?p> “隋香使用的一百零一種方法?”白沂舟接過書,滿頭大汗的念出了書名。
“不用謝,我知道你很感激。”柏小培鞠了一躬,然后迅速跑開,“不說了,不說了,我要去辦事了,下次再見!”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俊背幇怖线h地喊道。
“嘿,反正不叫柏小培!”
只見“柏小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跳躍著離去了。
白沂舟看著她,這傻叉,也不知道啥事這么開心。
算了,白沂舟搖搖頭,反正說著她這根藤,肯定會摸到真正的那個瓜。
此番一行,竟讓白沂舟心中無端生出了希望。
“硯安,別忘了順手把門帶上。”
道如此,白沂舟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