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靜了十來秒,她搜刮出了一點想說的內容:“我只是做了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擔不起林老師說的‘功德無量’,也拜托大家不要太關注我。對了,希望大家也都可以去學學基本的急救知識,關鍵時刻能救人救己。”
她說完坐下,如蒙大赦。大家很給面子地來了一點掌聲。
林正浩站在旁邊,接著她的話講:“辛榆說得很對。我們學校開過類似的講座,教大家急救知識,校外也有專門的學習機構。有機會希望同學們都能去掌握,……”
唐全意腦袋一直偏著,不去看近在咫尺的林正浩,他說的話也根本沒聽進一個字。
她渾身不自在,只希望他趕緊講完走開。
辛榆明顯看到唐全意的異樣,在紙上寫字問她:“怎么了?”
唐全意把紙一揉,拒絕回答。
林正浩的大道理終于講完,回到講臺上正式開始上課。
花斐拽拽辛榆的袖子,地下黨接頭似的遞給她一張紙,上面寫著:“有(táng)個(quán)人(yì),昨天去相親,相親對象是講臺上那位。”
辛榆看看紙上的字,又看看兩位當事人,一位氣定神閑地上課,一位惱羞成怒地趴著,這真的不是造謠?
唐全意和林正浩?
修的哪一路的孽緣?
辛榆捂著嘴巴,覺得這件事的好笑程度遠大于給她的震驚,她生怕自己笑出聲來。
唐全意知道瞞不住,看他倆那幸災樂禍吃瓜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
“花斐你給我等著!”她放的狠話因為聲音過小而沒有任何威懾力。
“到底怎么回事兒?我要知道細節。”
難怪她昨晚對應迦安的反應那么不對勁,原來是為了掩飾更大的不對勁。
“說來話長,一時半會兒講不清楚。”花斐注意到林正浩頻頻向他們的方向看來,有所收斂,“等下課了我跟你好好說道說道。”
思政課沒什么好拖的,鈴聲一響,林正浩就宣布下課走人了。
唐全意不等他倆,拎著包先跑。
辛榆先痛快地笑了一場,和花斐不緊不慢地往外走。
他醞釀了一下,起足了范兒開始講故事。
“意意她媽非讓她,呸,怎么這么像罵人。”故事剛講了個開頭就不順,花斐清清嗓子換了個說法,“阿姨非讓她去相親,她昨天答應了,然后讓我中途過去,裝什么前男友偶遇的戲碼,顯得她余情未了那種,想嚇退相親對象。”
這確實是唐全意能干出來的事兒。
“好家伙,我一去,看到她對面坐著的居然是那誰。”走廊上還有同學,花斐沒有直接說林正浩的名字,“我TM 都傻眼了,我到底還演不演啊?”
“然后呢?然后呢?”
“我靈機一動,說是看到他們了,來打個招呼,剛想開溜呢,結果那位突然讓我坐下來一起。我猜他是要避嫌,師生戀傳出去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最后一句花斐的聲音格外小。
“那哪是吃飯?那簡直是上刑。”花斐回憶起昨天的事情,十分想穿越回去抽自己一耳光,為什么要為了一張演唱會門票答應演這場戲?

居則安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