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要說“還謝我”。
她又搗鼓著給他發了條消息:「我好像就這件事情謝過你了。」
「是嗎?我不記得了。怎么謝的?講給我聽聽。」
他這么說明擺著是要賴掉了。
「你要是耍賴的話,我也耍賴。」
「你確定謝的是同一件事?」
若要細說,也不能算是。
之前是謝他阻止了陳啟昌的行為,這次是謝他把陳啟昌送了進去。
謝清霽見她遲遲沒回,猜想她是覺得理虧了,趁熱打鐵:「你已經答應我了,不能反悔。」
「好吧。」
「這么不情愿?」
辛榆發了條甜膩膩的語音過去:“好的。”
兩個字拖了長長的音,像是被迫答應,實則夾著笑意。
「請問資本家滿意了嗎?」
「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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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思政課上,關注辛榆的眼神明顯變多。
這是大課,整個年級一起上。
她和唐全意還有花斐提前來后排占座,一進教室就注意到,好多還不認識的同學都在看她。
花斐坐到最里側,辛榆貓著腰坐到中間,倒像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唐全意坐在靠過道的邊上。
“好尷尬啊,大家為什么要看我?”她趴在桌子上,幾乎是用氣聲說。
“你現在可是我們學校的驕傲。”花斐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別擔心,待會兒肯定有更尷尬的。”
思政課是林正浩上,按他的作風,有這么好的素材,肯定要把辛榆單拎出來讓大家學習學習。
“要不然我們翹吧。”辛榆越說越想跑了。
“平時要翹也就罷了,”唐全意把她的后路封死,“現在敢翹,死路一條。”
“辛辛,你不用擔心。”花斐別有深意地看了唐全意一眼,“說不定有人比你更尷尬。”
“你這朵丑花,你說什么呢你?”唐全意隔空就要抽他。
“我又沒說你,你激動什么?”花斐往后躲,語氣十分地欠揍。
“怎么回事兒?”
辛榆昨晚就覺得唐全意不對勁了,上午被兩則新聞搞得,還沒來得及問她和花斐。
“辛辛,別理他,他神經病。”唐全意勾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到自己的陣營。
花斐給辛榆遞了個眼神:“有八卦。”
上課鈴聲響,教室安靜下來,林正浩走了進來。
他戴著眼鏡,確實是為人師表的正經模樣,但開口是辛榆最怕聽到的內容。
“相信大家都知道了,我們學院的辛榆同學,在高鐵上用自己的急救措施救了人一命,這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好事。我們請辛榆同學說兩句。”
林正浩邊說邊走到后排,站到邊上唐全意的身旁,整個教室的人齊刷刷地看過來。
這簡直是公開處刑,辛榆頭皮都麻了,卻又不得不站起來。
“呃……”她絲毫沒有準備,腦子一片空白。
這和她開學的新生講話完全不同,那時候是因為成績優秀被推上去,準備充分,而且新學期大家互相還不認識。
現在完全是偶然事件,她根本沒想到后續有這么多的事情。
唐全意和花斐一左一右拽著她的袖子,暗暗給她鼓勁兒。

居則安
最怕公開處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