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欣月換好衣服出來時,敲門聲小了不少,而且不似之前那么頻繁。
“你餓嗎?”見劉欣月出來,張文瑜問道。
劉欣月摸了摸肚子,點頭“有點。”
“那好,我們下去吃東西。”張文瑜說完正要摟過她的肩膀,但見她的穿著,不禁停下來,開始打量她。
劉欣月看著他,疑惑的看了眼自己的裙子,“怎么了?”
其實劉欣月并不是很喜歡長裙子,但是阿二昨天拿的都是裙子,所以她也只能穿這個。
她并不知道她很適合穿裙子,這讓她看起來簡直美極了。
特別是今天這條露肩白色的長裙,上面修飾的幾朵紫色小花,襯得她肌膚越發白皙柔滑。
被誘惑似的,張文瑜要伸手就要去碰她的臉。
突然回過神,手轉了個方向,捏捏劉欣月垂在肩上的一束頭發。
該死的,以后得少讓她穿這種類型的衣服。
張文瑜轉手從昨天阿二拿來的衣服里抽出一件外套披到她身上,“早上涼。”
“走吧。”
摟上劉欣月的肩,打開門。
門外站著個滿臉怒意的女人,她穿著一身紅色旗袍,頭發被一只發簪牢牢固定,臉上妝容精致,看起來就像是剛出三十的女人,絲毫看不出她已近五十。
“舍得出來了?”張媽冷冷的看著他們兩個。
張文瑜笑道,“這不是心疼張媽。”
張媽冷哼一聲,“不牢你費心。”
“張媽是誤會什么了嗎?我可是很心疼張媽身后的兩個孩子呢。”
張文瑜指了指張媽身后兩個大概十五六歲的女孩。
兩個女孩并沒有見過張文瑜,在她們想象中,他應該是面目可憎的,哪知道會是如此的俊美,如此溫柔。
想到自己剛剛粗魯的動作,不禁羞愧的低下腦袋,將那雙早已紅腫不堪的雙手往后縮了縮。
她們這些小動作被張媽盡收眼底。
她眼神一冷,“愚蠢。”
“不愧是流著一樣的血,四處留情,是個禍害。”
張文瑜依舊笑著,“謝謝張媽對我魅力的肯定。”
“你,不要臉。”張媽一噎,怒罵道。
“張媽,與其在這里教訓我,不如想想你的......女兒。”最后兩個字是張文瑜貼在張媽耳邊輕聲說的。
聲音很小,剛好就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程度。
“......”而最近聽力猛增的劉欣月,清楚地聽到那兩個字。
其實我是不想聽到的,你們信嗎?
“你......”張媽滿臉震驚的退了幾步,被后面兩個女孩扶住。
“張媽,你沒事吧?”張文瑜摟著劉欣月,笑著問道。
“老爺讓你去大廳。”張媽又恢復了那副冷冷的表情,只不過看著張文宇的眼神,里面除了厭惡還有一絲忌憚。
“還有那個女人。”張媽冷冷拋下那句話后,帶著人離開了。
整個對話中,張媽一個眼神也沒給劉欣月。
“走吧,吃飯去。”張文瑜松開她的肩膀。
至于去大廳,不急。
兩人面對面的吃著東西,期間沒人說話。
吃完后,張文瑜擦了擦嘴,漫不經心的問道,“剛剛你聽到了吧?”
明明是在問人,但他語氣中的肯定又讓人覺得他只是在陳述。
“嗯,我耳力很好。”劉欣月也不隱瞞。
張文瑜對她的坦白感到滿意。
“好奇嗎?”
“你愿意說嗎?”劉欣月歪著腦袋看他,反問回去。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當給你講個故事。”張文瑜從煙盒里拿出一根煙,吊在嘴里,沒有點燃。
劉欣月坐在他對面,撐著腦袋看著他。
“張媽是張家唯一一個有著張姓卻沒有血脈的人,你知道為什么嗎?”
劉欣月猜測道,“因為她跟你們家主有一腿?”
“小月真聰明。”
“......”劉欣月一臉黑線的看著他。
你怕不是個傻子。
張文瑜接著繼續說,“張媽自小就是以張家現任家主張德鵬的童養媳的身份被張家養著,所以她的姓是上任家主給的。”
“童養媳?你們還興這個啊!”
說完,劉欣月好奇的湊過去,問道,“你有嗎?”
張文瑜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的眼睛,沒有說話。
劉欣月一頓,訕訕的將腦袋縮回去,乖乖坐好,“我開個玩笑,您繼續。”
張文瑜收回眼神,繼續說,“張媽跟張德鵬算是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感情,兩人畢業后就訂了婚。眼看婚事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哪知老家主突然病倒,張家名下的企業也跟著出現問題。”
“為了保住張家,張德鵬取消了跟張媽的婚約,轉而與李家小姐聯姻。”
“我才張媽到現在也還沒嫁人,對嗎?”劉欣月猜測道。
張文瑜搖頭,“張媽結婚了,只不過沒人知道她老公是誰,而且張媽是前幾年才回的張家。”
“咦,難道她出軌了?”
張文瑜捏住她的臉頰,沒好氣的說道,“閉嘴,聽我說完再問。”
劉欣月使了點勁,把他捏住自己臉頰的手拿下來。
在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閉嘴動作,然后雙手捂在嘴巴上,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
張德鵬喝了口水,繼續說,“李家小姐嫁進來后,知道了張媽的存在,心里肯定會不舒服,但是她當時已經懷孕了,而且張德鵬對張媽一直保持距離,所以對于張媽的存在她睜只眼閉只眼,只是將她調去了外院。”
“張德鵬的長子出生后,張媽盡心盡力不分晝夜的照顧,讓當時李家小姐也就是大夫人很感動,對張媽態度變了不少,又將她調了回來。在大夫人剛懷第二胎的時候,張媽突然跟她請假,說是要結婚了。”
“之后一直沒有張媽的消息,就在所有人以為張媽不會回來的時候,張媽回來了,她懷孕了,肚子大概有七八個月的大小。”
張文瑜突然停下來,看著劉欣月,將她嘴上的手拿下來,湊到她耳邊說道,“小月,你猜張媽為什么會回來。
張文瑜說話時呼出的氣打在她的耳朵上。
熱熱的,癢癢的,低沉磁性的聲音就像是一道電流,電的她心里一陣酥麻。
劉欣月推開他的臉,“她懷了張德鵬的孩子?”
“對了一半。”
張文瑜拿開劉欣月的手,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拉近自己,深沉如墨般的眼睛盯著她,嘴巴上下動著,發出極小的聲音。
說完,張文瑜松開了因震驚而瞪大雙眼的劉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