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z市
時值盛夏,暑氣難消。一輛軍用越野車在炎炎烈日下沿著蜿蜒的馬路奔馳著,濺起一地塵灰。
車上有兩個男人,一人坐在副駕駛,一人開著車。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男人,一手撐在大開的窗沿上,一手擱在座椅上,他穿著黑色背心,因為天氣太熱,汗水洇濕了胸前一大片衣服,薄薄的衣料貼合在肌膚上,勾勒出他結實的胸肌。
“我靠,這什么鬼地方,車都開了一天了,連晴空縣的影兒都沒見著。”
駕駛座上的男人明顯很不耐煩了,天氣又熱,兩人又是有任務在身,路途又遠,叫人難耐得很。此刻因為心中燥郁的緣故,他的薄唇微抿,一對濃眉狠狠地蹙起。
“導航顯示還有半小時的路程,到前邊換我來開。”駕駛座上的男人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后說道。他的聲音醇厚,帶著一股從容不迫的鎮靜。
副駕駛座上的男人聞言沒再說什么,只是臉色還是很不好。
1小時候后,車內的兩人總算是摸到了晴空縣的邊兒。
遠遠地,他們看到熱鬧的集市,不能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但也是熙熙攘攘。
晴空縣是z市乃至華夏最落后的地方,這里說是縣級行政單位,不如說是一個大一點的鄉鎮,因為它實在是太破舊了,經濟不行、治安不行、基礎設施不行,什么都不行;而且因為它離首都實在太遠,又毗鄰邊境,中央實在是很難管到這地方,所以晴空縣可以說的上是罪犯的天堂,這里每天都在發生著常人難以想象的惡事。
南覺將車開進鬧市區。
車子慢慢地駛過,路兩邊擺攤的人唰唰地朝著他們看,這些人平時幾乎很少看到這樣好的車,這樣的車在他們這里都是一些大老板開的。
姜翰拉開車窗,悶了這么久,這里還算涼快,他想透透氣。
幾乎就是這個時候,他看見車前一個身影快速閃過,而后,南覺踩了急剎車。由于慣性,他們在自己的位子上重重地顫了顫,反應過來之后,兩人拉開車門下了車。
“誒喲,救命啊,撞人了,撞人了。”秦歡穿著花襯衫和長紗褲躺在地上,一手挎著黑布袋,一手砰砰地敲著越野車。
這樣大的動靜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眾人圍在一起指指點點。南爵和姜翰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在秦歡和其他人面前的。
“我的腿站不起來了,手也擦破了,好痛啊。”秦歡仍然躺在地上表演著,清麗的小臉上疼痛的表情逼真極了,額頭上還流下幾滴汗珠。
“你這女人,明明就是你自己撞過來的,你是來碰瓷的是不是?”
姜翰是個急性子,雖然剛才不是他在開車,但是他相信他南哥開車的技術,撞人這個詞是不可能在南爵的字典里出現的,那么就只有秦歡碰瓷了,他在首都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見過這種事情。
秦歡聽到他的聲音,睜開眼,入目是兩雙大長腿,又長又直,大腿上成塊的肌肉隨著微小的動作時隱時現的,看起來很有爆發力。
她抬頭向上看,這一看,不得了了,兩個大帥哥站在她面前,雖然表情都不是太友好,但是真的很養眼有木有?
癡迷地盯著人家看了一瞬,秦歡回過神來,她還沒忘記自己的目的是什么。當即,她嚎起來,“你們把我撞倒了,我現在腰也痛,背也痛,手和腳都傷到了,你們得賠錢。”
姜翰氣笑了,剛想說什么,南覺止住了他的話,自己上前蹲下來,微微一笑,說道:“這位小姐,你看”南覺兩只手展開,丈量了秦歡和車子之間的距離,“你和我們的車距離得有這么遠。”
秦歡隨著他的動作看,車和她之間該有20多厘米吧。
南覺看著她接著說道,“這20多厘米的距離,你是怎么被撞倒的。還是說,你是故意倒下的,想訛錢?”
南覺的眼神太過銳利,秦歡被他這樣一說,心里一時半會兒有些虛,但轉念一想自己可是有備而來的,頓時又有了勇氣。
“你這人怎么說話的,你看,我這都是被你們的車給撞出來的。還有我的腰,我的背和腳。”她挽起衣袖,露出被擦傷的手臂,至于其他地方,不是太方便。
南覺看著,秦歡白嫩嫩的手臂上一片紅色,是有些觸目驚心,看起來不像是假的。但他心里有作為一個軍人的感覺,秦歡這些都是演的。南覺也不說話,只是沉沉地盯著秦歡看,眉頭蹙得死緊。
秦歡和他僵持著。
秦歡生得好看,看起來嬌嬌小小的一只,最能引起老大爺和老大媽們的同情心,而且,這里的人幾乎不怎么知道碰瓷的事情的存在,當下就譴責起南覺和姜翰兩人來。
“看這兩小伙子長得精精神神的,怎么撞了人不想承擔責任呢?”
“我看他們是外地人,覺得我們好欺負,撞了人想跑。”
類似的話不絕于耳,姜翰急了,大聲說道:“你們靜一靜,可別被這女人騙了,她是個碰瓷的。”
可他的話沒有多少人愿意相信,不管在哪里,本地人對外地人心里總會有一股隱隱的排斥感,這也是秦歡最喜歡找外地車輛下手的原因。
人群里已經有人在打110,南覺和姜翰對視一眼,他們暫時還不想讓這里的警察知道他們已經到了晴空縣。
南覺轉頭問秦歡:“能走嗎?去醫院。”
秦歡可憐巴巴搖頭,“不能。”
“啊!”下一秒,秦歡被南覺穩穩當當地給抱了起來,嚇得她往地下一看,媽呀,好高,秦歡急忙抱住了南覺的脖子。南覺身高足足有195cm,對只有165cm的秦歡來說,兩人有著30cm的身高差,南覺在秦歡面前就相當于是個巨人,此刻被抱著,她離地也好遠。
把秦歡放到車子上,南覺和姜翰兩人快速鉆進車里,越野車很快絕塵而去。
車上,姜翰坐在秦歡身旁,一臉兇惡地說道:“你個小姑娘家家,長得干干凈凈、漂漂亮亮的,怎么能碰瓷呢你。”
秦歡縮了縮脖子,“我沒有。”
“你還說你沒有,你看你的手上這些都是假的吧。”姜翰想去拉她的袖子掀開來看。
“姜翰,別胡鬧!”坐在前面開車的南覺沉聲說道。
姜翰停下動作,一臉兇惡地看了秦歡一眼,而后轉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