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隱隱作痛,衛謙努力的睜開眼一只通體黢黑的烏鴉站在他的頭頂啄著他的額頭,衛謙猛地搖頭晃腦想開口罵走它,幾次張嘴出聲,卻聽不到任何聲音,烏鴉張開翅膀撲閃著飛走,衛謙大驚,自己竟不知何時被人綁在了樹頂。
怎么喊都發不出聲音,也被人五花大綁在樹上,衛謙在一扭身差點沒把他魂嚇飛,一只虎頭就這么一直綁在自己身后,這一回頭正對上老虎死不瞑目的雙眼。
衛謙心中凄慘,若不是追著這只老虎跑遠,他怎會被人偷襲下了啞藥背上樹頂被綁。
按捺住心中的惶恐不安,現如今不知過去了多久,但射獵絕對結束,這人能有本事將他綁在這個別人想不到的鬼地方還為了啞藥,就是想讓他死在這里無人知曉,心思必定惡毒篤定不讓自己活下去。
如今想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
衛謙閉眸想著一切可行的辦法,突然他嘴角一撇苦笑了起來,心中打笑起自己來,昔日風風光光的衛少爺有朝一日稀里糊涂竟被人綁在樹頂被鳥欺,當真是慘的前無古人了。
衛謙用下巴一直磨著衣領,將衣領咬散嘗試數次后下巴勾住脖頸間的一條紅線,順著紅線一做工精巧的小竹哨掉到胸前,這還是穆錫初見襁褓時的自己送的第一份禮物,沒曾想竟在今天救他一命。
萬江峰再入獵場尋人,遠遠聽見細弱的哨聲,帶人聞聲放緩步子圍了過去,就見只有一顆枝繁葉茂的巨樹。
樹干能有三個漢子攜手抱樹一般粗細,在樹下根本看不清樹有多高有多少枝丫一眼望不見天,哨聲還在不斷地傳出毫無規律,像有孩童亂吹一般。
“你上?!?p> 萬江峰指著身邊一人,那人褪下護甲長劍就往上爬,直到爬到沒入枝葉別人都看不見他身影,過了片刻就聽一聲驚呼啊啊的叫喊聲,那禁軍從樹上直直跌落還好下面一眾人在下接著,也算無大礙,但是面上驚恐手還在顫抖的指著樹上:“副統領,樹……樹樹樹……”
“樹上怎么了?”
“樹上爬了只大老虎!”那人說完,樹上的哨聲變得更緊湊了一些吹著。
“這貓會爬樹,古往今來從未有老虎上樹的道理,你是不是看錯了?”
那禁軍搖搖頭:“不可能!”
不光萬江峰不信,是圍在樹邊的一眾禁軍沒有一個相信這番話,還有打笑他得了癔癥,這禁軍惱了推他:“那你去!”
另一人毫不含糊脫了護甲三兩下抱著樹就往上爬,一家人還在樹下打笑那嚇得直抖的禁軍,萬江峰仍抬著頭觀望,就聽一聲驚呼,另一人也從樹上摔落:“真有老虎!”
“真的是老虎!”
原本還在打笑的聲音消失,所有人看向萬江峰,萬江峰脫下身上盔甲將手中長劍交給禁軍拿好,將原本藏于靴中的匕首別在腰間,在所有人緊張的目光中也爬上了這課巨樹。
越往上爬,萬江峰發現這樹干別有洞天,這每處伸出的長枝丫都是落腳的便利之處,并不難攀爬也不是特別費力氣,越往上爬,樹枝沙沙作響,這毫無章法的哨聲更是賣力的亂吹起來,果然在往上爬看到了老虎尾巴隱隱從樹間看到虎皮的花紋,萬江峰慢慢掏出匕首,又往上繼續爬著,這老虎一動不動在樹干上就那么趴著有些怪異,最后猛地一蹬,就見到達樹頂萬江峰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高舉匕首向那虎頭刺去。
衛謙原本聽見人上樹高興的不行,可上一個掉一個,現在好不容易聽見有人爬上樹頂算著時間將嘴邊吹著的竹哨吐掉掛上一個大大的燦爛的微笑,不論是誰,這個人將是唯一一個可以將他從樹頂救下去的人。
高高舉起的匕首眼見就要刺穿衛謙的腦袋,幸而萬江峰收的快,才險險躲開,萬江峰長舒一口氣心有余悸,方才他一上來看到衛謙呲著牙的笑臉,真的險些嚇得他沒控制得住。
萬江峰派人去報信,一眾人七手八腳將衛謙從樹上救下來,衛謙說不出話手腳無力,萬江峰背著衛謙,其余人抬著虎皮就往營地走。當韓爍和衛晝炎在營帳處看到這一行人時,衛謙還高興地在萬江峰背上給衛晝炎揮手。
衛謙在營帳中躺著,衛晝炎被禁軍控制在另一個帳篷,萬江峰和韓爍站于帳外。
“衛謙被人綁在樹頂,救下他時口鼻處皆有白色粉末,應當是之前服用了過量的蒙汗散,以至于他氣力尚未恢復?!?p> 萬江峰又將發現的經過講與韓爍,韓爍走進營帳,讓人給他喂了幾碗綠豆水又拿了幾個饅頭,衛謙不知自己幾日不曾吃飯只覺前胸貼后背,見有饅頭來吃的狼吞虎咽,緩了許久才覺得身上力氣慢慢恢復。
“統領,熊將軍來帶嫌犯衛謙入宮。”
有禁軍在帳外通報,躺在床上的衛謙自然也聽見此人所說,不過他有些不明白,什么叫做嫌犯衛謙。接下來韓爍就看見衛謙向著自己張牙舞爪的表達著什么。
我怎么成了嫌犯?
見韓爍皺眉,衛謙放棄比劃奈何發不了聲只得一字一句對著口型,韓爍仍舊沒看懂,押著衛謙出去將他交給了熊叔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