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儒州城內(nèi)一片闔家歡樂。無論尋常百姓還是商賈貴人,都在家門口貼上了紅紙對聯(lián),幾串鞭炮被被悄悄點(diǎn)燃,‘劈里啪啦’的聲響似乎是迎接新年的樂章。
府衙前的牌樓中掛上了四個大紅燈籠,朱紅色的大門和略帶銅銹的門釘彰顯著衙內(nèi)眾人身份的不凡。
花廳一樓里,擺下下了三十桌酒席,四縣縣令,縣丞,狼軍哨長齊聚一堂。一盤盤佳肴用青花瓷裝盛,被端上了飯桌,一片年意正濃。
二樓,兩側(cè)坐著的是興華會的三供奉周不琴,四供奉鄧千千,不一會兒狼軍統(tǒng)領(lǐng)呂望還有轅牧牧等各位狼軍營官紛紛帶著各自的老婆和準(zhǔn)老婆入座。
呂邢和朱灝灝坐在首位的兩把雕花的烏木椅上,面帶笑容的看著蒼兒。呂邢相對還好一些,朱灝灝的雙眼直直地盯著蒼兒看,真是越看越合適。
蒼兒有點(diǎn)兒局促,勾了勾呂望的手指。
“咳!”呂邢對著朱灝灝干咳一聲,“注意點(diǎn)。”
朱灝灝立刻轉(zhuǎn)過頭,道:“干嘛,我看看我兒媳婦不行啊。”
蒼兒立刻紅了臉:“還,還不是。”
“馬上就是了!”呂望摟著蒼兒補(bǔ)充道。
鄧元瞄了一眼徐梓明,趴在桌上故作認(rèn)真地對徐甜夢說道:“小甜甜,你看我大哥和大嫂那對,多甜呀。我們也要努力一下哈!”他伸手。
“啪!”剛才還在調(diào)侃轅東小兩口的徐梓明突然轉(zhuǎn)過頭,拍掉了鄧元的手。
“干什么干什么!”徐梓明正色道:“不要亂來啊!”
“你個妹控!”鄧元悻悻地縮回了手,“摸一下手都不行。”
徐甜夢‘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掩嘴嬌嗔道:“叫你忍不住,被打了吧。”
右邊的周小冉正在一臉正經(jīng)的給藍(lán)幻婷傳授經(jīng)驗:“告訴你啊,幻婷妹妹。對男人就不能都由著他,要學(xué)會吊他胃口。先考驗他一段時間之后在決定,嗯,要是他敢亂來,你就哭給他看,看他不心疼死。”
藍(lán)幻婷使勁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副完全領(lǐng)悟的樣子。
轅東滿頭黑線的看向轅牧牧,道:“哥,小冉姐之前就是這樣對你的?”
看著轅牧牧不說話,轅東頓時明白了八分,拍著他哥的肩膀笑而不語。
“嗯嗯,姐姐你說的好有道理呀,我也要學(xué)學(xué)。”藍(lán)幻婷清脆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轅東:“……”
不知不覺中,時分已至戌時,二樓的戲臺上,四五個身著大紅馬褂的老師傅有的拉二胡,有的吹笛子,中間是八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穿著緊身的薄紗,舞動著霓裳和曼妙的身姿,引來幾個軍漢的精光。
中間的少女清了清嗓子,用柔婉的唱腔道:
“幾時渡北新春繚,萬全狼嘯敬澤袍。
半枝黃梅不知處,兩船胭脂左岸簫。”
一曲終了,眾人皆叫好稱快。
“我們也上臺吧!”
呂望和蒼兒對視一眼,相視一笑,攜手走上臺前。幾個小廝連忙將蒼兒的鳳尾琴提了上來。蒼兒輕輕撫琴,烏木銀琴的素弦隨著小手的撥動而發(fā)出悅耳的琴聲。
“九年載物九年澤,不負(fù)天心如情得。
軍常在兮汝長存,可將鴛鴦并臨風(fēng)?”
呂望雄渾的聲音期待地傳出。
“執(zhí)手彈眉約雙翼,信步鬢間連理枝。
十六年中該不許,妾身為見郎君得!”
蒼兒的大眼睛看著呂望,一字一句認(rèn)真地說道。
琴聲悠悠,情亦悠悠。
曲終,眾人齊齊鼓掌。
“蒼兒,我愛你。”呂望突然單膝跪下,吻上了蒼兒的手。
蒼兒愣了一下,心想:壞蛋,壞蛋!事先都不和我說,伯父伯母都在,好難為情呀。她害羞的捂住了臉。
“做我老婆,十五年后,我管天下,你管我。”呂望從口袋中拿出用生靈母樹盒子裝著的一枚戒指,散發(fā)著天罡和生命靈氣的氣息。
“紅兵!!!”呂邢眼尖,認(rèn)出來那枚戒指的品級,“我說前些日子怎么來找我要黑兵和黑級鍛造錘。這個敗家小子,有了老婆什么都不顧了。”呂邢嘟囔道。
“哎呀!”呂邢被朱灝灝一個栗爆。
“你懂什么,這可是我的兒媳婦,你再敢亂說試試?”朱灝灝叉腰。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真暴力。”呂邢最后說的話被朱灝灝聽到了,然后他就喜獲了睡客房一個月的好時光……
“這是為你打制的戒指,戴上它,就沒人能欺負(fù)你了。”呂望看著蒼兒,有些緊張的說道:“它的名字叫——望守蒼心。
“唔,嗯嗯。”蒼兒眼里隱隱有感動的淚光閃過。戒指從蒼兒右手的無名指中穿過,呂望的臉色有些蒼白。
“我想讓你欺負(fù)我……”蒼兒把頭埋得低低的。
呂望沒有再說話,伸手將舞臺加上了一層結(jié)界,直接彎腰吻上了她的唇。蒼兒踮起腳尖,用更熱烈的吻回應(yīng)。
“唔……你不許伸舌頭,壞蛋!”蒼兒轉(zhuǎn)身,卻被呂望緊緊抱住,旖旎良久。
“轅呆呆,話說你當(dāng)時是怎么追到我的?”周小冉冷不丁的向轅牧牧問道。
轅牧牧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這……不是你娘和我娘事先就說好了嗎?”
周小冉雙手抱胸:“那我要你再追我一次,我也要紅級的戒指。”
“別吧!老婆……”轅牧牧可憐巴巴,紅兵又不是大白菜,他去哪里搞來呀!
“開個玩笑嘛!轅呆呆!”
“呼,嚇?biāo)牢伊恕N疫€以為你不要我了……”
……
一個月前,呂望房內(nèi)。
“我一定要給蒼兒一枚最好的紅級戒指,嗯!”呂望掏出了這些年積攢的全部家當(dāng)——鬼君贈予的黑兵級庚金,從興華會換來的兩塊黑兵級玄鐵,還有找他爹要來的紋天銀。
獲得紅兵一般有兩種常用方式,一種是從前朝古跡和荒山野嶺中尋覓,尋到的幾率可以忽略不計。
另一種是用鍛造出的神級金屬煉制,其至少需要有九境三品的高手護(hù)法,但神級金屬難尋,呂邢也才剛剛達(dá)到九境四品,之前又與圖真大戰(zhàn),尚未恢復(fù)完全,不能護(hù)法。
所以呂望選擇了第三種方法——用黑兵煉紅兵!
紅兵和黑兵雖然看起來只差了一階,但實(shí)際上卻是天差地別,就如同修士在八境之前都還屬于正常人,但修為達(dá)到九境之后便可借天地大道,脫離凡俗的范疇。
紅兵的別稱為神兵,不是毫無道理的。
他咬了咬牙,將這些材料全部放進(jìn)了鍛造臺上。界獸級別的烏木被點(diǎn)燃,炙烤著金屬,呂望重重地將鍛造錘砸下,“乒!”
四周濺起不少火花,而黑兵只是略微變形而已。
“加油!”呂望鼓勵自己。
他在房內(nèi)閉關(guān),一錘錘擊打,手抬起,再落下,一遍遍的重復(fù)著機(jī)械的動作。
“乒!乒!乒!”
三天過去,到最后,連鍛造錘都有些變形了。鍛造臺上,一枚無限接近于紅兵的戒指閃爍著金屬的光芒。
“還,還是沒有成功嗎?”呂望黑著眼圈,精神恍惚的看著那枚戒指。
突然,呂望的全身發(fā)熱,血脈逆運(yùn),那桿殺氣四溢的血矛不請自來,出現(xiàn)在了手中。
呂望的雙眼血紅,龍鱗畢現(xiàn),狼爪泛著寒光:“啊!”
“噗!”他的精血突然噴出,灑在了那枚戒指上。彷佛是魔術(shù)一般,那團(tuán)精血化作一顆血紅的寶石,完美的嵌在戒指之上。
霎那間,戒指放出一丈高的耀目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
神級紅兵,成。
“嗯,好啦。”呂望虛弱地自語完,便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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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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