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叔酒量就是好,爹你就不敢出去走這一圈兒。”虎虎看了看他爹說道。
“寧叔人家那是酒仙,喝酒能和他比的人還真不多,再說小隊長結(jié)婚也用不著胡隊長去敬酒。”張殿宇拿起酒杯和虎虎了碰了后說道。
“我倒是巴不得現(xiàn)在就去敬酒呢,沒機會呀!”胡玉山意有所指的說著。
“虎虎也趕緊給找媳婦兒的,再不著急好姑娘都讓人娶完了,聽說二娃也倒娶呀。“張殿宇知道胡玉山說什么問二娃道。
“誰急誰娶哇,村里沒主的我看不上,我看上的人家看不上,算了,出個找個呀,咱娶她個城市姑娘。“虎虎笑嘻嘻地說。
“張隊長消息就是靈通,三兩天定親呢,“二娃說。
“那就提前恭喜了,到時別忘了給老哥喜帖,也好去討杯喜酒。“
“那是自然。“二娃拿起酒杯邀著虎虎他們一起敬了胡玉山一杯。
鳳兒坐的那桌,都知道她是個潑辣女子,幾個后生和她打了招呼后就再沒敢和她說話,她也懶得和他們說話,一個人低頭吃飯,一會兒就飽了,左右無事,她就生出一事來。
放下碗筷也沒和人們打招呼,徑直走到了新房,新娘這時候是在屋里的,她倒不是專門看新娘,簡單夸贊和祝福了一番便出來了,臨走扯了下玉兒一同出來。
“你爹娘昨天到我家了。“鳳兒認(rèn)真的看著玉兒說。
“嗯,我聽趙隊長說了。“玉兒羞澀地說。
“我們到外面走走,我些話我想和你說。“鳳兒沒等她答話就先走了,知道她會跟上來。
兩只嬌艷的玫瑰穿過熙熙攘攘的席面,不時引起一陣躁動,二人不免有些得意,驕傲地走出院子,這會兒正是中午,太陽炙烤著大地,一點兒風(fēng)也沒有,鳳兒走到一棵大樹下停了下來。
“你是真的喜歡二娃嗎?“鳳兒回頭問道。
“都這個時候了,姐你想問啥就直說吧,我自然是真心喜歡二娃,相信他也一樣。“玉兒也不想在未來的大姑子面前露怯,看著她說。
“那就好,也不枉我寬讓一番。“鳳兒面有得色的說。
“寬讓?姐你是說什么?“玉兒驚訝的問。
“我們一家三口都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你知道吧?“
“咱村里人都知道啊,豆腐曹是楊老太爺收留的,二娃是他撿的。“
“豆腐曹以后也是你爹,這名號你能瞎叫嗎?“鳳兒白了她一眼說。
“哦,知道,這不還沒改口了么。”
”二娃和我從小在一起長大,應(yīng)該說是青梅竹馬,心里都有著彼此,可是讓這個稱呼圈住了,本來我是要阻止你們成親的,可又不忍他難受的樣子,所以也就讓你進(jìn)門了。“鳳兒心里難受慢悠悠的說。
“我好像是明白了,不過他沒和我說過。“
“這種事咋和你說呢,我知道他是想把你娶進(jìn)門,割斷和我的感情,可是他騙不了自己,我爹去你家提親的時候他在我面前哭了。“
“怎么就不能和我說,我又不是那小氣的人,再說男人娶幾個老婆不是很正常的嘛。“聽到二娃哭玉兒焦急的說。
“我也是這么和他說的,后來他打開了心結(jié),真正地接納了我。“鳳兒臉色粉紅地說道。
“你是說?你們?“玉兒兩手指并在一起驚訝地說。
“是的,我是他的女人了,“鳳兒嚴(yán)肅地說。
“太不可思議了,姐你太厲害了也!“玉兒崇拜的看著鳳兒,她自己好幾次都想躺在二娃的懷里,可終究沒勇氣邁出那一步。
“你不生氣?“
“生什么氣呢,只要他心里有我就行,男人有幾房媳婦兒也正常,苦哈哈才守著一個老婆呢,以后不管你和他成不成親,都是我姐。“玉兒輕描淡寫地說,她不想給鳳兒壓力,也知道這事情是注定了的。
“那我就當(dāng)真了,好妹妹,像他這樣的男人以后肯定還會有其他媳婦,也不知能否像我們一樣和平相處。“鳳兒想著日后還是不免有些惆悵,自己會有嫁給他的那一天嗎?
“管他呢,反正咱倆一條心。“玉兒根本不想那些安慰著鳳兒。
“這事兒就我們知道,我不想讓人背后說他,現(xiàn)在成我們?nèi)说拿孛芰耍阒绬幔俊傍P兒不忘叮囑一句。
“知道,我有那么笨么,姐……“玉兒調(diào)皮的拉了音叫著姐。
沒想到玉兒這么寬容,倒是自己小氣了,如今話已經(jīng)說開,兩人親昵地拉著手又說了會兒二娃的秘密,大樹下不時傳來“咯咯”的笑聲,虎虎要是看見,又不知該對二娃有多么地崇拜了。又說了一會兒二人挽著手臂往回走著,讓人看了好生羨慕的一對姐妹花。
這邊喜氣洋洋,那邊卻是哀聲不止,自從三胡子死后,趙二毛家里完全變了樣,做飯的走了,丫環(huán)本來就讓三胡子打的不想在了,她也就當(dāng)做了善事,放回了家,家里現(xiàn)在只剩下她一個人。
今天大家都在李敢的婚宴上,她沒有去,雖然三胡子是一個壞人,但對她還是知冷知熱的,那天逃跑沒帶她就是知道自己九死一生,要留她活命,這些天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想說給他聽,拿了些紙就獨自去看三胡子了。
三胡子這些人,作為村子里的罪人都沒有入祖墳,葬在了后山。山路崎嶇,心情低沉,趙二毛挎著一個小籃子,走一會兒歇一會兒終于走到了。站在一塊寫有‘三胡子之墓‘的木牌前面,趙二毛掏出一塊手絹墊著坐了下來。
“當(dāng)家的,來看看你,走了這么些天了,把家里的事和你交待交待。“趙二毛點著了一把紙錢,嘴里念叨著。
“家里該走的都走了,現(xiàn)在就我一個,自己做飯洗衣,沒事了拿起來收拾一下家,大多時候我也沒事。”說完自嘲的一笑。
“買了些水果,都是你愛吃的,還有縣里的點心,哦,還有汾酒。”趙二毛擺弄著這些東西。
“這幾天,我回想了你們做的這事,好像想明白了,一切都是你們做的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