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前被沈星河嚇了一身冷汗,天氣又炎熱,方才又匆匆趕回來,氣都未喘勻,又被人圍住,只覺頭頂嗡嗡發響,幾乎要暈過去。幸好王嵊擠進人群,扶住了黃沛。
“諸位,諸位冷靜,要問也得先讓大人喘勻了氣再問呀!”王嵊大聲呼喊,堂內總算靜了下來,黃沛被扶上了高位,又猛灌了幾大杯茶水,一口氣總算又回到了體內。
“沈相可有說甚么?”其中一名富商李滄問。
黃沛擺擺手,
“方前在碼頭冷了那么一下臉,你都不知本官后背都發了寒,本官哪里還敢套話。”黃沛想起沈星河突地發冷得臉色就后怕。
“那可答應了來今夜的宴席。若是不來,準備了那么長時間,可就前功盡棄了。”張店急急道。
“該是來的,走之前神色和語氣都有所緩和。或許真是太過勞累,才情緒多變。”黃沛道著,似在安慰眾人,也似在安慰自己。
“大人可知緊隨沈相身后的女子是何身份?不是傳聞沈相養了一院子的男人,并且好男風,怎么現下帶了個女子前來?而且那女子,氣質高雅,定也出身不俗,也不應該是個貼身丫鬟罷?”安平槐話音一落,戳中所有人的心門。
黃沛也是很苦惱,拿著絹布抹著汗,越想越心煩,今日的汗怎多得擦都擦不完。
“那可如何是好?”張店乍起,嚇得一堂的人吊起了膽子。
“甚么怎么辦?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人嚇人,嚇死人!”李滄早就看不慣張店咋咋呼呼的作態。
“并不是張某懼事,你們好好想想,為了今夜宴席,我們幾人花費了多少心力找來了名倌,可現如今,我們竟不能確定沈相是否如傳聞中的好男風。若是,······”張店不敢再往下說,在堂之人順著話,細思極恐。
“若是,沈相并不好男風,我們的準備豈不成了羞辱?屆時······,人頭落地該是不遠了。”安平槐無力地跌坐在椅上,張店幾人齊齊望向黃沛。
“大人,該如何是好啊?”張店顫巍巍問。
“事到如今,本官又怎知如何是好。”莫說張店等人,連黃沛自己也不知該如何解決當今局面。本想著討好沈星河,找來數十名出色地男倌,豈想,沈星河身邊又出現了女子,瞬間擾亂了所有的準備。說好的接風洗塵宴,若沒了這些助興的,又顯得寒酸乏味,撤又撤不得,上又上不得,現下,真是騎虎難下了。
“諸位,在下有一想法。”立在一旁許久未出言的王嵊終于開口。
“如何?”幾人急問,眼下,無論是何辦法,都要試試,只要過了這一關,一切都好辦。
王嵊嘴角一扯,笑得更是猥瑣,向幾人勾了勾手指,圍成一團,密謀了好一會,終于,數人滿意離去。
院落內,夏風輕吹,不知哪棵樹上趴著一只蟬,時而興致來了便叫上幾聲,倒讓屋里的許晚舟不覺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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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言俗語
真是服了黃沛這群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