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叔跟在沈星河身后,又是長長短短叮囑了一番,聽得沈星河耳朵起繭。
“相爺不去老將軍處道一聲么?”終于,重點來了。
沈星河頓了下步伐,轉身道,
“若老頭子問起,楊叔便說本相去去就回,不必掛念。”
“如此不肖孫,又怎值本將軍掛念。”道著,門外便響起了洪亮的聲音,一眾人等,紛紛行禮。沈星河也難得躬了下身。
“若是嫌麻煩,便不記掛也是可以的。”沈星河神色自若。
“你!”老將軍沈遠山要不是顧及面子,早要一掌辟向了沈星河,半晌,沉聲道,
“此趟前去,自當小心。莫以為自己才能過人,恃才傲物落入了圈套。那時,本將軍可不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沈遠山語氣強硬,卻字里行間都透著對沈星河的囑咐。
沈星河也收起了臉上的微微笑意,正色道,
“行,等著本相回來給你養老。”
“沒個正形!”沈遠山剜了眼沈星河,望向立在沈星河身后的古荷道,
“好好看著相爺,回京時,本將軍要個完完整整的不肖孫。”
“是,將軍!”古荷雙手作揖,領命。
“行了,太陽都要落山了,圣上要我即日啟程,再等,你孫子不用等到去江南被禍害,出了府門便因抗旨一條抓進天牢了。”沈星河道著便上了馬車,沈遠山被氣得胡須直翹,看著遠去的馬車罵罵咧咧。
“我告訴你,你小子最好給我完整無缺地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你!”罵歸罵,罵得越狠,心里越是不舍,都是大男人,不屑于說出口罷了。罵完,沈遠山回頭望著整府邸的男家丁,又覺一陣頭疼,見不得見不得,沈遠山搖著頭離開了相府。
沈星河坐在馬車里聽著沈遠山洪亮的叫罵,嗤笑,這老頭子,一把年紀,中氣依然十足,自己倒真要毫發無損的回來,否則真經不起他折騰。想著,臨別時那一句“白發人送黑發人”,沈星河面色一沉,周身寒氣四溢,古荷半掀簾子,一看沈星河,怔得又忙放了下來。
一盞茶過后,便到了碼頭,沈星河下了馬車,望了眼夕陽余暉,泛泛波光的江面,微閃了眼,邁步頭也不回地登上船,古荷緊隨身后。
遠遠地,一雙鳳眼正盯著此處,明明是可媚的眸,偏生了殺意,是珺王。看著沈星河登上的那艘大船,以及派出了數百侍衛,心下不禁冷笑,自己的父皇真是好演技,早朝上落了沈星河的面子,現又給了大船和侍衛,把沈星河舉高拿下的,這手段高明,果然自己還需要學習。
“程玥。”珺王衣袖輕揮,背手而立,更顯身姿挺拔。
“屬下在。”隨著一聲傳令,身后多出了一個身影。
“跟著去江南瞧瞧,若那狗官做了些出格之事,便取了性命。”道著,殺氣裹了一身,程玥一顫,
“是。那沈相······”程玥問。
“沈相嘛······”珺王轉了身,倚在榻上,呷了口茶,“給點教訓便好,留他一命,回京,再好好玩上一把。”
“是。”瞬間,程玥不見了身影。珺王撫著手中的茶盞,雕琢般的臉上肆意地冷笑,讓人看得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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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言俗語
要面子的沈老將軍,嘴硬的沈星河,有趣的倆爺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