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那天小寒暈過去之后,大王只得用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割了點草編成繩索,將小寒綁在身上騎車回來,他甚至對于是如何回到家這件事也不記得了,醒來的時候。發現他們兩躺在離草廬大約有一公里的公路旁。等他們回去的時候發現客人們都已經走了。同時他們也發現。離他們離開草蘆的時間已經過去36小時了。
“所以你們就發現了這種草會讓你們一直沉睡不醒。”
“沒錯。”小寒拍著我的肩膀道:“所以我們準備晚上再去一次。”
和意料中一樣,山谷又變了模樣。
他們來到上次站的位置上,旁邊的樹干上還留著他們上次刻的字“大王2017.10.7”,一切沒有異樣,小寒往原來綠色眼睛的地方看去,只有一片在月光下灰黑的樹葉,再無其它。
他們今天的目標是弄明白是不是這草讓人昏睡,是碰了就讓人睡,還是帶在身上讓人睡?多久起效?如何干預退出昏睡模式?所以帶了帳篷過來,準備由一人割草,一個在旁邊清醒記錄。
搭好帳篷,大王撿起一塊小石頭,朝山谷正中扔了過去。
小寒笑道:“上次來那是一池湖水,倒可以打個水漂。”
大王詫異的回頭看了小寒一眼:“你是說,它現在不是一個湖泊?”
“對啊,”小寒看了一眼山谷正中一眼,“那不是一片草地嗎?”說完也愣住了,彼此看著對方,再轉向看著山谷。
兩人異口同聲:“我們看見的山谷也不一樣!”
“也就是說。。。。”
“我們出現了幻覺。”
“是什么讓我們出現幻覺?是這草嗎?還是這樹?”
“這草。”大王往山谷出口方向看去:“你看,我們離開公路以后,進入這片山谷就全是這種草。從一進山谷我們就碰觸了的東西就只有它。”
“還有,除了山谷正中那一片,其他地方都一樣嗎?我們是不是要好好描述一下自己看到的景物?”
“不用了。每次來其它都一樣,變化的只有山谷正中的位置。”
“不,如果只是山谷中間不同,為什么白天來卻找不到呢?唯一能解釋的原因就是,我們晚上看到的根本不是它真實的樣子,所以白天我們才會找不到它。”
“不管怎么樣,今天先把草的問題解決。”大王說著一邊躬身去拔草。
只聽見“哇”的一聲兒童的哭聲,是草根部發出的聲音。
“是草在哭?你再拔一下?”
大王又拔了一下,又聽見一聲兒童的哭聲,伴隨著草根拼命的抖動,好象它在用力往土里鉆,不愿意被拔出來。
小寒跳了開去,看了看身邊沒到膝蓋的草:難道說,它們是動物?象冬蟲夏草這種?
“不,這應該是曼德拉草。”大王一邊說著一邊用力的拔起。
只見草的根部是一個人形的小孩,四肢還在拼命掙扎,嘟著嘴發出更凄厲的哭聲。這聲音象有魔力,直鉆進人的腦袋里,令人頭痛欲裂。小寒瞬間暈倒過去,大王甩掉手里的草,也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在倒地的那一刻,他看見草根落在地上,瞬間鉆進了泥土里。
等我們醒來時,已經是11號凌晨了。
“所以你們那天去了縣城,并且臨時給我寫了信。”
“是的,我們準備帶上半個月的干糧住在那里。”
當時我們想到,有一些古墓的周圍會種植這種使人產生幻覺的植物。所以,我想讓你給我借考古地圖,同時,把家里那本中草藥圖譜帶過來,因為這種植物說不準會有記載。
“不是說這就是傳說中的曼德拉草嗎?那哥們是不是以前見過?”我問。
“曼德拉草是歐州的,中國極少聽聞。”
“那可不一定啊,也許是它的遠親呢,畢竟它們特性一樣,你看,夜晚致幻,一拔就會發出尖叫聲,下面還有人形根部。而且,在饑餓曼德拉里,晚上的曼德拉你拔了之后可是會跟著你跑的哦。”我笑道。
“饑餓曼德拉是什么?”
“一個游戲,這不重要。”我笑:“當然游戲也是基于神話傳說的,至少說明這是一種晚上才有生命的東西。因為游戲里白天它就是草,拔了就會死。哈利波特里的曼德拉草就保護了被石化了的小孩,所以嘛,草就跟人一樣,也有兩面性,不能因為它的毒就抹殺了它的善吧。”
“別搗亂,草就是草,哪有善惡之分。”易小寒朝我白了一眼。“其實中國也有關于根部人形的植物記載,象人參、何首烏都是,南宋詞人周密在《癸辛雜識》續集上說:回回國之西數千里地,產一物極毒,全類人形,若人參之狀,其酋名之曰‘押不蘆’。人或誤觸之,著其毒氣必死。不知道是不是說這種草,而且他還在里面記錄了解藥的方法。”
“佩服佩服,老姐寶馬未老,還是過目不忘呀。”我做了一個雙手抱拳的姿勢:“押不蘆這個名字,一聽就是外來語啊。”
“你才老呢。”小寒一記佛山無影腿。
這時大王用托盤端了做好的面條上樓來,聞言說道:“押不蘆又名尸參或鬼參,個頭比人參大幾倍甚至幾十倍,是由西域傳來中國,有劇毒,拔之必中毒,且中毒必死。這個無論從體積上還是毒性上都斷然不是。”
“可以啊哥們,你知道得不少呀。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瞞著我們。”
“碰巧聽過。來,吃飯。”
三人吃飯時說到是誰在監控他們的事情,都沉默了,看上去誰也沒什么頭緒,一切事件表面上看都是偶然的。大王仿佛若有所思,說道:明天找個可以上網的地方,進行反追蹤。
我和小寒這才知道大王在部隊里,原來是個信息偵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