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后院,湖心涼亭。
雷岳的父親,雷家現任家主雷鎮亭坐在涼亭邊緣,一邊欣賞湖中錦鯉,一邊向湖中投放魚食餌,一名做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站在一旁小心侍候著。
“劉福,少爺回來了嗎?”雷鎮亭問。
劉福上前一步,輕聲細語的回答道:“回老爺的話,少爺還未曾回來。”
“趕緊差人去看看,婉兒去了這么長時間,雷岳那小子怎么還未來見我。”
“是,老爺!”
劉福應聲,退后一步,轉身便離去了。
此時,雷岳與雷婉兒從外歸來剛進家門,還未來得及喘口氣兒,就在前院碰到了行色匆匆的劉福。
劉福一見雷岳,快步上前,開口便道:“哎呦我的少爺唉,可算找到您了,老爺等您都等急了。”
“劉管家,我父親他找我找的這么急,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啊?”雷岳望著劉福問道。
“少爺,你這可難為小人了,小人就是一個管家,哪能知道那些啊!再說了,家規在哪里管著,您就是給我一個的膽子,小人也不敢瞎打聽啊!”
“的了,我也不問你,問也是白問,我還是去問我父親吧!”
說罷,雷岳抬腳便走,可剛走一步又停了下來,轉身望向雷婉兒道:“走啊!愣在那干什么?我又不知道咱父親現在在那?”
雷婉兒有些扭捏的回答道:“哥,你還是讓劉管家帶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這是為何?”雷岳看著雷婉兒,一臉的疑惑。
“父親這么急著找你,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要談,我一個女孩家家的跟過去怕是不太合適。”
想了想,雷岳覺得雷婉兒說的有理,于是便點頭說道:“那你就在此處等我,我與父親談完了事情就來找你,給你做你最喜歡的糖稀。”
“好的,哥!”
聞言,雷岳扭頭對站在一旁的劉福道:“劉管家,我們走。”
“是,少爺。”
劉福前方帶路,雷岳跟在后面,向后院湖心涼亭走去。
湖心涼亭。
劉福將雷岳帶到此處后就離開了。
此時,湖心涼亭中,只有雷鎮亭與雷岳父子二人。
站在雷鎮亭面前,雷岳親切的喊道:“父親。”
點點頭,雷鎮亭伸手指著石桌旁的圓凳,道:“坐。”
走到石桌旁坐下,雷岳便向雷鎮亭詢問道:“父親,您這么著急的找孩兒來是為了什么事情?”
雷鎮亭未曾第一時間回答雷岳的問題,而是將手中的魚餌扔進湖中,拍了拍手起身來到石桌前坐下,拿起桌上放著的兩個茶杯,一個放在雷岳面前,一個放在自己面前,端起茶壺不急不緩的開始向茶杯之中倒茶。
將一切都看在眼中,雷岳并未多說什么,坐在桌前靜靜的等待著。
“你比以往成熟了,遇事不驕不躁,這很好。”雷鎮亭放下手中的茶壺,對雷岳夸獎道。
“與父親相比,我還需多多學習。”
“好就是好,壞就是壞,文人那一套虛偽的說辭就不要學了。”
“父親教訓得是。”
雷鎮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而后慢悠悠的說道:“你已經長大了,是非對錯你自會明辨,我就不與你多說了。今天之所以急急忙忙的把你找來,是因為我們家的厭鐵礦廠出了問題,為父想讓你過去處理一下,一來嘛是讓你了解一下出現問題的原因,二來嘛是想讓你去歷練歷練,增加一些處理問題的經驗,對你以后會有不小的幫助。”
對于,增加處理問題的經驗,雷岳到并未在意,反倒對厭鐵礦廠出現的問題,他卻很是上心:“父親,據我所知,我們家開采厭鐵礦廠也有四五個年頭了,一直都順順利利從未出現過問題,怎么會突然出現問題呢?”
“事發突然,具體情況為父也不是很了解。”
“父親,您說.....厭鐵礦廠出現的問題,會不會是李家或黃家在背后搗鬼?”
雷鎮亭瞥了一眼雷岳,放下茶杯道:“你怎么會有這個想法?”
“我們雷家是外來勢力,與李黃兩家本土勢力素來競爭激烈矛盾沖突不斷,這幾年來更是愈演愈烈,毫不夸張的說雷家與李黃家的矛盾,早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所以孩兒心中才會對他們有所懷疑的。”
“你確實應該對李黃兩家時刻保持警惕,但這件事未必與他們有關。”
雷岳心中納悶,不明白雷鎮亭為何會這樣說:“父親,這是為何?”
“你呀還是年輕,看事情的角度只流于表面,沒有看到隱藏在事情深層的本質。”
“孩兒不明白,還請父親解惑。”
“你說我們與李黃兩家矛盾不可調和,那他們為什么不徹底消滅我雷家,反而和我們雷家一直耗到現在呢?”
“這當然是因為我們雷家實力雄厚,底蘊強大,家族內武道高手眾多,李黃兩家根本沒有一舉消滅我們的實力啊!”
“你說的只是其一,其二則是李黃兩家各懷鬼胎,無法做到彼此信任,這才讓我們雷家有機可乘,在這洛河縣扎穩了腳跟,造成了現在洛河縣三足鼎立的局面。”
雷鎮亭停頓了一下,喝了口茶繼續說道:“雖說近幾年李黃兩家小動作不斷,但都是在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讓他們明刀明槍的與我們雷家火拼,他們沒那個膽子也不敢這么干,畢竟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是我們雷家。”
“因此,作為我們雷家支柱核心產業之一的厭鐵礦廠,不管是李家還是黃家,在沒有絕對實力以前都不敢輕動,就像我們不敢輕動他們的核心產業一樣。只要動了,那就是在掘其家族根基,斷其經濟來源,從而造成魚死網破的局面,所以我才說厭鐵礦廠出現的問題,可能不是李黃兩家在背后搗鬼。”說完,雷鎮亭放下手中的茶杯,臉上帶著一絲笑容看著雷岳。
“這么說,真不是他們了?”雷岳還是有些狐疑。
“雖然要警惕李家和黃家這兩頭餓狼,但也不必疑神疑鬼,想要徹底弄明白厭鐵礦廠出現的問題,你到了那里一調查便可明白,要真是他們兩家在背后搞鬼,哼!我雷家的刀也是會殺人的!”
說到這里,雷鎮亭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暴戾濃烈的殺氣,看的雷岳是心驚肉跳冷汗直冒,微風一吹后背涼颼颼的。
定了定神,雷岳起身說道:“即然這樣,宜早不宜遲,孩兒這就出發走一趟鹽鐵礦廠,將其出現的問題查個明白。”
雷鎮亭點頭道:“也好,你去吧!”
“是,父親。”說罷,雷岳也不耽擱,轉身就走,可還沒走幾步就被雷鎮亭叫住了。
“哦對了!現在的世道不太平,你去的時候記得多帶幾名護衛,一路上要小心謹慎,切不可麻痹大意,將自己置于險地。”
“孩兒一定謹記在心。”
看著雷岳漸漸遠去的背影,雷鎮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來到前院,雷岳與雷婉兒碰面,將情況與她說明,表示自己暫時不能做糖稀給她吃了,惹得雷婉兒很是不高興。
好易通勸慰,這才讓雷婉兒放過了他。
與雷婉兒分別,雷岳從府中選了十名煉皮境的護衛,便出了雷府。
揮鞭打馬,向黑石山厭鐵礦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