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晨推薦的地方還真是優(yōu)美舒適,洛十語在河邊樹下擺了個墊子,靠在樹下,閉上眼睛。
“程諾,這是我做的錦糕,你要是餓了,可以吃這個!”
即墨晴拎著食盒,小心翼翼的靠近程諾,程諾微微點頭,不語,即墨晴放下食盒,眼里透著失落。
程諾小心翼翼的靠近洛十語,從懷里掏出一個紙袋,放在洛十語的身旁,然后靜靜離開。
洛十語睜開眼睛,看看紙袋,抬頭對上即墨晴帶著嫉妒的眼神,微微一笑。
楚氏說,河對面的林子,有一片果子樹,可以摘些果子來吃。
洛十語笑著對程諾說“哥哥,我想嘗嘗看,不如你和即墨小姐一同去吧!”
“我一人可以的!”程諾明白洛十語的意思。
洛十語挑眉“那就即墨小姐自己去吧!哥哥不想去可以不去,不過,哥哥這次來桯國的任務(wù)是保護(hù)將軍府,這即墨小姐不也是將軍府的人!哥哥,就不怕即墨小姐有了閃失?來的時候,你難道沒聽到林子里那鬼鬼祟祟的聲音?”
程諾垂目,良久才點頭。
“那去吧!”
洛十語瞇縫著眼睛,看著程諾和即墨晴劃著小船,去了河對岸。她拿起程諾給的紙袋,捏了捏就知道是蜜果。
洛十語起身,翻了翻魚竿,湊到也正在釣魚的即墨北身旁,甩了魚竿到河里。
“你來,搶魚嗎?”即墨北瞥眼說。
“什么叫搶啊,你一條都沒釣到,我這是在幫你!”
池瘋回來,輕聲的靠近洛十語,怕打擾了正準(zhǔn)備上鉤的魚。
“沒追上?”洛十語輕聲問。
池瘋點頭。
洛十語偏頭“少將軍,要不你還是回馬車上去吧,一會兒,突襲過來,也方便保護(hù)你!”
“來個剛好,會一會,順便找找線索,上次雨夜,抓的幾個人什么也沒問出來,就都死了,那之后,零零星星的幾個刺客,不痛不癢的!”
洛十語眼神閃躲,之前是趙氏派來的人,她已經(jīng)知道了,還好沒什么線索,否則,程門勢必要給即墨府一個交代。不過這次,又是哪里來的人?應(yīng)該不是程門的人了吧!還有,月楓去了哪里?這次來桯國,并沒有看到他,不會是被丁雀山的人抓回去了吧。
洛十語摸摸右臉,陰月她不能運功,這里的人應(yīng)該無人知道,一會兒要是真的打起來了,還是很棘手的。
陣陣琴聲傳來,洛十語回頭,柳嫣兒不知道什么時候支起了琴桌,彈起琴來。
“真好,環(huán)境優(yōu)美,肉香陣陣,還有琴音。”洛十語說。
千山雪拎著個兔子,從林子里出來,遞給賀蘭晨“肥不肥?”
賀蘭晨笑著接過兔子。
千山雪見洛十語和即墨北一起釣魚,眼神突然驚覺,抱著胳膊靠近洛十語“釣魚啊?釣的怎么樣了?”
“少將軍可能是長得太嚇人了,一條都沒釣到!”洛十語撇嘴說。
千山雪笑笑“他是挺嚇人的!我和你一起釣吧!”說著拿走了洛十語手中的魚竿。
即墨北瞥了眼千山雪,收回了魚線“累了!少仿主自己釣吧!洛十語,你跟我過來!”
這突然的又是怎么了?洛十語跟著即墨北問“少將軍讓我跟著做什么?”
“沒事!我餓了,你不是最會吃了?你挑點好吃的給我吧!”
“啊?”
“啊什么?”
洛十語遲疑了一下,還是乖乖的去給即墨北挑了兩個她愛吃的糕點遞給即墨北。
即墨北俯身,將洛十語遞過來的糕點,選了一塊,直接咬了一口。
“即墨北,你自己沒長手嗎?自己拿著!”洛十語將糕點放在即墨北的手里。
林子里動靜越來越大,越來越近,洛十語伸手將即墨北護(hù)在身后。
池瘋拔劍站在洛十語的前面。
一人飛身,劍指洛十語,從林中飛身串出。池瘋縱身迎了過去。
洛十語看了眼那人的身后,熟悉的兩個人,韓冬和趙楚,才明白是沖著她來的。
林中有串出幾個高手,直奔洛十語。
洛十語伸手,分身躲避。
柳嫣兒的琴轉(zhuǎn)成了擾心曲,曲音化成力氣,包圍著黑衣人。
解憂跑到楚氏的跟前,兩人躲到賀蘭晨的身后。
洛十語確定是沖著她來的,飛身向林中,這樣方便躲避,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洛莊主,不要逃了,周大公子說,你陰月氣力最弱,所以命我們無論如何,這個月帶你回去!”韓冬說。
“你胡說什么!”池瘋推開一個黑衣人,指著韓冬說。
“三執(zhí)院都不知道?”
池瘋看向洛十語,眼神確認(rèn)著。
洛十語咬咬牙,摸了摸手鐲,金玄絲順著手延展,然后又摸了摸頭上的鬼面,金玄絲順著臉部慢慢延展。
“池瘋都不知道的事,周成水會比他清楚?你們那么確定,就過來試試!”
洛十語伸手,卻沒有運功,眼神漂著周圍,看看有沒有疏漏之處。
“千少仿主,奉勸您,還是不要插手這件事,這件事和知音仿沒關(guān)系!”趙楚說。
千山雪擋在洛十語的前面“這件事就是知音仿的事,從現(xiàn)在開始,二位會在知音仿的殺榜,從此,江湖,勢不兩立!”
洛十語看看時間,程諾和即墨晴應(yīng)該快回來了吧,要趕在他們回來之前解決。
洛十語飛身向前,伸手對著韓冰的脖子,韓冰和周楚一瞬間以為是周成水的消息不對,趕忙向后退。
洛十語在韓冰面前,輕點腳尖,飛上樹間,踩著樹枝,進(jìn)了林子。
所有黑衣人,全部追著洛十語進(jìn)了林子。
賀蘭晨剛要進(jìn)林子,被柳嫣兒拉了回來“我去吧,你照顧你夫人和解憂!”
賀蘭晨看著柳嫣兒的眼睛,他從第一回看見柳嫣兒,就覺得柳嫣兒熟悉,心中一直有個猜想,正等著機會確認(rèn)。
賀蘭晨點頭,柳嫣兒,提劍進(jìn)了林子。
千山雪和即墨北也跟著進(jìn)去了。
洛十語上躥下跳的是在是累了,這次卻怎么也甩不干凈黑衣人。她想了想,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逃走,這么也沒想到,韓冰和趙楚居然追到了這里,不過周成水是怎么知道她陰月不能運功的事情的。
一個黑衣人發(fā)現(xiàn)了洛十語,沖著洛十語飛過來,洛十語轉(zhuǎn)身,躲了過去。
洛十語轉(zhuǎn)身上了樹,看看周圍都差不多,糟了,竟然迷路了。
又一個黑衣人出現(xiàn),出掌逼過來。
洛十語趕緊跳下樹枝。
累了。
黑衣人出掌過來,洛十語恍惚間,忘了反應(yīng),站在原地。
看來今天是躲不過去了!是在不行先被抓回乾國在想辦法吧。
“啊——”
劍尖劃過黑衣人的胳膊,黑衣人的胳膊開始血流不止,洛十語回神兒,即墨北站在洛十語的前面。
韓冬在附近,聞聲找了過來。
韓冬說“少將軍,只要交出洛十語,我們不會為難少將軍!”
即墨北眼神犀利,幽幽的說“你是不是小看了我?”
韓冬出拳,即墨北出劍。
胳膊受傷的黑衣人還不忘抓洛十語,忍著疼,撲過來。
洛十語躲避著,剛想逃,看看即墨北和韓冬的交戰(zhàn),即墨北雖然功夫算是上乘,可韓冬和趙楚氏江湖上名聲赫赫的硬功流,就算她運功,使出真功夫,和他們兩個打,也是要費些功夫的。
正想著,即墨北中了韓冬一掌,釀蹌的后退。
洛十語忙上前,扶住即墨北。
怕什么來什么,趙楚居然也趕來了!即墨北推開洛十語“你快走!”
洛十語看著即墨北,又是小時候那個看她的眼神,她明明已經(jīng)忘了,再見卻還是如初。
一個黑衣人,提劍過來,洛十語分神,即墨北轉(zhuǎn)身擋在洛十語的前面,黑衣人的劍扎進(jìn)了即墨北的右肩背。
即墨北吃痛的輕哼,卻還在護(hù)著洛十語,抱著洛十語,輕聲說“快走!”
洛十語眼神尖銳,無奈,心疼,笑笑“不是要抓我嗎?這是要殺我?”
黑衣人被洛十語的眼神,嚇得連連后退,韓冬和趙楚也沒想到那個人會要殺洛十語,他接到的命令不是抓洛十語回去嗎?
“呵呵,韓冬,趙楚,以前,是我手下留情,今天,你們一個都走不了了!”洛十語運功,指尖聚氣,出掌,奔向韓冬。
韓冬和趙楚連連后退。
洛十語紅了眼,招招直奔韓冬和趙楚的胸膛。
兩人也才明白,以前的交手,洛十語沒想傷他們。
洛十語招招致命,發(fā)瘋了似的出招。韓冬和趙楚連連后退,吃力的躲著。
陸續(xù)有黑衣人趕到,然后加入戰(zhàn)斗。
洛十語直直的將金玄利刃插進(jìn)一個黑衣人的胸膛,甩手,出掌,斷了另一個黑衣人的劍,然后將黑衣人摁在樹上,用力,了了黑衣人的命。
韓冬和趙楚要逃,洛十語,抓著韓冬的肩膀拽回了韓冬,出掌直奔韓冬的胸口,韓冬轉(zhuǎn)身躲開,金玄利刃劃開了韓冬的胸口。
韓冬的胸口的劃痕,血跡浸透了衣服,韓冬口吐鮮血,半跪在地上。
洛十語沒有停手,伸手掐住韓冬的脖子,韓冬呼吸困難掙扎著,趙楚出招想救韓冬,洛十語掐著韓冬,躲著。
林中突然響起笛音,洛十語漸漸冷靜,松開韓冬。
千山雪指著韓冬和趙楚“你們走吧,否則一定不留余地!”
韓冬和趙楚趕緊帶著黑衣人消失。
洛十語喘著粗氣,瞥眼找笛音的來歷,竟然是柳嫣兒,朦朧間,柳嫣兒拿的那個笛子,應(yīng)該是骨笛,她是桯國柳家后人?
洛十語胸口一悶,鮮血從口中涌出,向后仰去,跌進(jìn)一個人的懷里。
“師傅……”
洛十語熟悉那個人。
“先生何人?”千山雪見一個帶著面具的人抱著洛十語,洛十語竟叫他師傅。
“少仿主,不必問,十語我?guī)葞ё吡耍€請各位善后,謝了!”說完,帶著洛十語消失在林中。
池瘋趕來的時候,看千山雪和受傷的即墨北,著急的問“老大呢,老大呢!”
“被一個白頭發(fā)的帶著面具的人帶走了!洛十語叫他師傅!”
“掌院來了?”池瘋著急的問。
“掌院?”千山雪問。
“掌院來了就好!”池瘋喘著氣,著急的眼神。
程諾和即墨晴回來的時候,聽賀蘭晨說了發(fā)生的事,眼里全是著急,卻遲遲未見洛十語。
郊游就這樣在驚嚇中結(jié)束了。
即墨樽將回來的即墨北帶著傷,意外,著急的問怎么回事。
薔薇和幽和聽池瘋說發(fā)生的事情,著急的出了即墨府,掌院來了,那就應(yīng)該在樾城南茶樓,薔薇指責(zé)池瘋“怎么什么事都做不好!”
池瘋著急,卻也無法辯解。
“你剛才說,老大陰月,不能運功?”幽和問。
“韓冬說的,我本來不信,但是老大一開始確實只用輕功逃走來著,后來,千山雪說,老大運功以后,跟發(fā)了瘋似的。”池瘋說。
幽和垂目“所以,每年的陰月,老大都呆在漠北山莊!”
樾城南茶樓,幽和,薔薇和池瘋站在后院張望著,漠望海背著手從房間里出來,敲了三人的頭說“不是和你們說,看緊十語!”
池瘋捂著頭,抽泣的說“掌院,是我不好,我沒跟上!”
幽和拱手“掌院,是我不好,以為老大的功夫上乘,疏忽大意了!”
“平時倒還好!現(xiàn)在是陰月!十語運功會傷內(nèi),噬心傷五臟,以前不告訴你們,是不想太多人知道,被人鉆了空子,但是今日之后,應(yīng)該會傳遍江湖。”漠望海說。
幽和拱手“我們?nèi)ヌ幗餮裕瑢餮愿某桑幵鹿αΥ笤觯瑓柡ζ綍r百倍。”
“也好,十語陰月功力異常的事肯定是壓不下去了,那就改成功力大增也好,這樣,應(yīng)該不會有人再陰月來找麻煩!”漠望海想想說“我在桯國不宜多待,我先走了,我去處理那些不知深淺的雜碎,十語兩個時辰以后就能醒,醒了以后,看住她!”
“掌院放心,我們?nèi)齻€定寸步不離!”幽和拱手。
柳嫣兒不知道洛十語被帶到了哪里,那個帶面具的白頭發(fā)的人,是誰?看樣子功夫也是了得。
賀蘭晨將楚氏送回家,找到柳嫣兒。
“柳姑娘,這兒就我們兩個,我可不可以問兩個問題!”賀蘭晨拱手。
柳嫣兒大概知道他要問什么,輕輕回禮,點頭。
“柳姑娘,是桯國人?”賀蘭晨先撿個好回答的問。
“小時候是!”
“柳姑娘家父是?”
柳嫣兒知道瞞不住,卻也不確定賀蘭晨的底兒,反問“聽聞,賀蘭家全家被滅門,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賀蘭晨知道柳嫣兒在試探著他“我是私生子,滅門時,無人知道我的存在!”
“傳聞桯國祭官,看的見王君的圖騰,你看的見嗎?”
賀蘭晨抬眼,柳嫣兒眼里帶著殺意,是在防備著他,他沒有隱瞞的意思,如果柳嫣兒是柳家的人,那他們應(yīng)該目的相同。
“看的見……”
柳嫣兒拔劍抵在賀蘭晨的脖子上“那你說說,圖騰是什么樣子的!”
賀蘭晨倒是不慌張,低頭“鳳羽盤日!”
柳嫣兒瞇縫著眼睛“你是說桯國王君的臉上圖騰是鳳羽盤日!”
這不應(yīng)該啊!
賀蘭晨點頭“鳳羽盤日沒錯!但是我看到的圖騰不在現(xiàn)在王君的臉上,而是在洛姑娘的右臉上!”
賀蘭晨幽幽的說,柳嫣兒瞪大了眼睛,他果然看的見。
“我確定,王君的臉上沒有圖騰,入宮以后,我為了活下來,撒了謊!王君以為我看不見,才將我留下做了祭官,那時候祭官總要有人來做,我最合適!”賀蘭晨垂目“那日,我剛將洛姑娘,看見了圖騰,嚇了我一跳!”
柳嫣兒收劍,眼神防備著賀蘭晨。
賀蘭晨又說“請問姑娘是不是柳家后人!”
柳嫣兒點頭“家父,前巳官,柳問生!”
賀蘭晨松了一口氣,拱手,他們倆差不多的命運,柳氏一家,那年突然消失,他猜應(yīng)該也是被滅口了。
“那么,賀蘭大人,打算如何!”
“我一直在調(diào)查,想知道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看來,洛姑娘是那個大秘密的鑰匙!可無論如何,洛姑娘才應(yīng)該是我要用命護(hù)著的人。我想,柳姑娘跟著洛姑娘應(yīng)該也是這樣想的吧。”
柳嫣兒眼神終于不再警惕“父親說,我家世代都是王臣,洛十語才是王,我只臣于她!”
賀蘭晨拱手“我同柳姑娘一樣,只臣于洛十語!”
柳嫣兒拱手。
賀蘭晨起身說“既如此,我同柳姑娘便達(dá)成一致,他日,互相幫襯!”
柳嫣兒點頭“賀蘭大人,既然這樣,可否,幫我一個忙!”
賀蘭晨伸手,示意柳嫣兒說。
“王宮中,藏書樓,應(yīng)該有一本曲譜,是我柳氏注的,可否想辦法將書拿出來,或者抄出來一份也行!”
賀蘭晨想了想“我大概知道你要的是哪本曲譜,只是,那本曲譜現(xiàn)在是鎖著的,要王君的特殊手御才能拿到,這么多年沒聽說誰翻閱過,這個需要想辦法,容我想想,柳姑娘不要急!”
柳嫣兒點頭“請賀蘭大人費心!”
賀蘭晨拱手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