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覺得好像一切都索然無味了,才想起來屋子里還跪著個人,慢悠悠的走到月白的跟前,淡淡的開了口“這會兒茶該是涼了,給我倒一盞吧!”
聽了這話的月白如蒙大赦,顧不得自己手上的疼痛,跪爬著到桌上倒了盞茶,恭恭敬敬的呈給她。
魏云舒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伸手接過茶“想清楚了嗎,玉女膏是你動的手腳嗎?”她問著同樣的問題。
“姑娘,真不是我做的,我真的不知道?”月白嗚嗚咽咽的開著口。
隨后又像是忽的想起了些什么“是不是有人和姑娘說了些什么?姑娘可千萬不能信啊……”
后面的話未說完,就被一陣“哐當”聲打斷了,聲音清脆卻又刺耳,摔在地上的茶盞并沒有砸蛋月白,可也將她嚇的不清,頓時臉色煞白,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魏云舒幾乎在聽到她說“不”字的時候,手里的那盞茶水就被她粗厲的摔在了地下。
精致的茶盞頓時摔的粉碎,她的耐性已然被磨光了,她也確實是真的不喜歡他人在她面前堂而皇之的說謊,拿她當傻子一樣待。
一旁的夏璇似乎也被她突然的狠厲嚇住了,在她的印象里魏云舒似乎沒有發(fā)過這么大的火,除卻余初陽被設計那一次。
上首的魏云舒忽的站起身來,臉色驟變,平日里不多見得狠厲勁這會兒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居高臨下的看著瑟瑟發(fā)抖的月白,只聽她叫了聲“夏璇,把東西拿出來!”
魏云舒接過那幾張紙扔腌臜物似的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臉上,幾張墨紙隨之落下,月白伸出手去,只瞧了一眼,便癱坐在了地上,心中只知道一件事“完了!”
那隨之落下的幾張墨紙,不是別的,正是她的典當文書,而這典當?shù)奈锲氛撬龔奈涸剖婺抢锿当I來的。
她雖不認字,可自己的名字和那紅戳戳的指印她卻是認得的,所以適才才會在一瞬間便面如死灰。
原來,魏云舒什么都知道,卻硬生生的看著她演了出這么蹩腳的戲,怪不得她那么生氣。
此前,她還曾暗自得意自己的聰慧敏捷,她以為自己做的這些事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想在魏云舒面前只是大巫見小巫,好笑的很。
可實則正如她想的那般,魏云舒此前確實不知道,直到發(fā)現(xiàn)玉女膏里被動了手腳,忍冬又發(fā)現(xiàn)梳妝臺里珠釵首飾少了,她才多了個心眼,讓秋蟬和知意多留意著些院里的人。
可即便是這樣她也不能確認月白就是做了手腳的人,直到馬車上月白看著她和夏璇二人時臉上浮現(xiàn)的那抹不自然,她才確認了。
她的眼睛里不干凈,目光總是躲躲閃閃的,若真沒做什么虧心事,何必這般懼怕。
在她恍惚間,魏云舒又開了口“這些東西,你再熟悉不過了吧!”月白聽著她涼薄的聲音,怔怔的點了頭。
“單憑這一條,我就能將你亂棍打死,誰也不敢言語一聲!”
聽到“死”字,月白空洞的眼神里似乎才有了些許光亮,她不想死,正欲開口,魏云舒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或許也可以將你發(fā)賣出去,花街柳巷,紅粉青樓,這些地方都任你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