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享大酒店是一座五星級大酒店,至尊享受,這是酒店對客人的承諾,所以,在天京,很多達官貴人在舉辦高級宴會的時候,首選就是尊享大酒店。
今天也不例外,整個尊享大酒店都籠罩在一片喜氣當中……不,是好幾片喜氣當中,九個宴會廳都滿了,新人們不得不提前預訂好時間入城,免得撞在了一起。
姚宜斌站在宴會廳門口,旁邊就是妹妹和妹夫的大幅結婚照,另一邊是收紅包和登記的小桌子,一位妹子坐在后面,今天結婚的人多,走錯了宴會廳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安排在門口迎賓的有好幾個,以防有人走錯。
作為新娘的哥哥,原本姚宜斌是不需要過來的,畢竟有專業(yè)人士操辦,可他是個妹控,覺得妹妹的大喜日子,自己不親自上手,就渾身不得勁兒,跑外面就充當迎賓來了。
“請問,姚岑靜小姐和柏沛霖先生的婚禮在這兒舉行嗎?”一個仿佛夏日里的冰泉、充滿空靈韻味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是……呃,小、小姐,請問……您怎么稱呼?”
姚宜斌轉身的一剎那,一種難以言喻的眩暈感讓這個一向唇齒伶俐的青年舉止有些失措——那是一片迷人的雪白,那是數(shù)點醉人的嫣紅。
在這一瞬間,姚宜斌甚至希望這種眩暈能夠持久一些,好讓他更幸福一些。
“潘安妮,是姚岑靜小姐邀請我來為她的婚禮演唱。”潘安妮將請柬遞給面前那個呆頭鵝似的青年。
這個場景今天上演得多了,剛才在門口的時候,正好有一對新人進門,那個新郎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居然一腳踩在了新娘的裙擺上,摔了個惡郎撲食,當時還錄著像呢,估計這黑歷史能跟這夫妻倆一輩子……假如他們真的能夠白頭偕老的話。
“我是姚宜斌,姚岑靜的大哥,我聽她說過,沒想到潘小姐本人這么漂亮……”
看著姚宜斌的表情由驚艷到一往情深轉變,潘安妮微微蹙了一下眉頭:“姚先生,請問我在哪里準備?”
“啊……我?guī)氵M去。”
姚宜斌十分的熱情,剛才來的那些客人最多是寒喧兩句,帶路是沒有的事兒,但這個不同……假如有可能的話,他甚至想將她直接帶回家去。
“我在這邊坐一下就行了。”
潘安妮拒絕坐在靠近娘家人的位置上,而是選了角落的一張桌子,并且是面對窗戶,這樣,就算是熟人,僅憑背影也很難認出她來。
“潘小姐,請問你是干什么的?”姚宜斌這個時候卻不去迎賓了,在旁邊扶著椅背沒事找事兒地問道。
“唱歌的。”
“請問……”
“姚先生,新人快到了,你不需要去迎接新人嗎?”潘安妮提醒道。
“啊……對,對,一起去?”姚宜斌滿懷希冀地問道。
“算了,我要休息一下,免得發(fā)揮失常。”潘安妮淡淡地說道。
失常?
當然不行,姚宜斌沒二話,立即跑出去迎接新人了。
看到蒼蠅飛走了,潘安妮也松了口氣。她不是原主,情緒中的各種憤恚與不舍之類的,都是原主的執(zhí)念,她本身其實無感的,最多是討厭柏沛霖這種渣男,甚至她還有些同情姚岑靜這姑娘——莫名其妙地就被小三了,要知道真相的話,真不知道該怎么痛苦呢。
外面先是傳來一片鞭炮聲,不久之后,門口便傳來一片喧鬧聲,潘安妮下意識地側了一下身子,向門口看去。
新娘姚岑靜穿著一身雪白的婚紗,容顏靜好,頭紗半遮半掩,一付幸福小女人的模樣……冥冥中,潘安妮仿佛聽到了一聲嘆息,仿佛這世界都像是一件玻璃制品,在這聲嘆息中破碎。
在新娘旁邊的新郎,身高足有一米八,身材勻稱,皮膚呈健康的古銅色,儒雅中帶著幾分富有侵略性的粗獷,確實是帥哥模板,怪不得原主會那么愛他……但,現(xiàn)在這股執(zhí)念應該消磨掉了吧?
在新人身后是他們的伴郎伴娘,在后面那幾個歲數(shù)略大,帶著胸花的,應該是新人的父母……嗯?在看到其中一名中年美婦的時候,潘安妮愣了一下,一種從記憶深處爆發(fā)出來的熟悉感讓她感到疑惑,這個人似乎有些熟悉,但在原主的記憶中似乎也很模糊,想不起來是誰。
她轉過頭,不再看那對夫婦,因為柏沛霖的老娘和他的妹妹都認識,尤其是那個柏沛鈴,還是她同級的,不過她是鋼琴系,兩個人不是一個系的,差系說不上好壞,當初認識,也是因為柏沛霖去學校接他妹妹,后來慢慢就認識了,其中柏沛鈴也是真的出過力……當然,潘安妮也不會遷怒,這跟她已經沒有什么關系了。
新人進來,先整理了一下妝容,然后就在主持人的引導下走各項流程……
“下面,請新娘的父親姚永國先生,母親茹佩欣女士上臺。”
隨著主持人的聲音,掌聲熱烈地響了起來。
嘭!
潘安妮手里的水杯滑落在桌面,臉色微變。
“潘小姐,你沒事吧?”旁邊一個青年殷勤地問道。
“沒事,手滑。”
潘安妮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她這一桌坐的都是娘家客,她裝作漫不經心的模樣問道:“聽說這位茹佩欣女士以前也是娛樂圈的吧?”
“是,這不是什么秘密。不過茹伯母已經退出娛樂圈十多年了……”那個青年自覺能夠為佳人解惑答疑,頓時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還真是美滿人生呢!
潘安妮的嘴角流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茹佩欣,正是原主的親生母親,十多年前,她和原主的父親離婚,原主被判給她的,可她把女兒往父母家一扔,就來京城闖天下了,而原主的外公外婆也絕,將自己的外孫女兒扔給了前任的親家。
原主的父親潘漢年知道后,也是以法院判定為理由,不支付撫養(yǎng)費,也不肯撫養(yǎng)潘安妮。最后還是她的爺爺和奶奶二老怒了,接過撫養(yǎng)潘安妮責任,這件事情不僅讓潘漢年不滿,就連潘安妮的幾個叔伯和姑姑都非常的不滿。
在初中二年級的時候,潘奶奶因為心臟病發(fā)作,溘然離世,而那些叔伯、姑姑甚至是潘漢年,都指責是因為潘安妮的原因累死了奶奶,而爺爺沉浸在悲痛中無暇及,令潘安妮心生誤會。從那時候起,她搬出了爺爺家,開始在外面想方設法地為自己上學賺錢,雖然后來爺爺知道傷了孫女的心,來找過,但潘安妮是個倔的,她沒有不原諒爺爺,但卻不想讓爺爺再承受那些兒女的指責……就這樣,直到現(xiàn)在,她每年都去偷偷地看爺爺一眼,至于其他人,她權當不認識。
“下面,有請潘安妮小姐為我們獻上一曲《酒醉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