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就是本次行動的基本情況,更為細節的經歷已經以報告的形式完成歸檔。臨時特工晶靈,報告完畢。”
又是在學校的會議室中。
“一個割裂大到可以判定為穿越的世界,甚至在過去之后還能回來。并且還有了穩定的通路。這真的算是頭一次了?!?p> “辛苦了。這會是在未來探索的重要經驗,按照條例,你的授勛儀式會在畢業當天同步進行。物質獎勵直接去后勤方面的部門依表領取即可?!?p> “關于雛絲·米納的處理問題,她需要經歷一段時間的力量控制,等她學會如何控制自己,她的權限會恢復正常。在此之前,她的活動范圍只有學校區域。希望你能注意她心理狀況多去陪伴。你可以在實習期間有更多的請假次數。”
?。c頭)
“既然如此,那么你還有什么需要額外報告的嗎?如果沒有的話,就可以回歸學校生活了?!?p> 完成例行報告之后,校長同志左右看了一下參加聽取的人物,開口道。
五茗閉上眼睛回想了幾個呼吸。
“我想知道關于此次任務帶回來的關鍵神秘——技藝之卵處理情況?!?p> “可以。作為將祂帶回來的功勞。你有權了解管理局對祂的研究進度,閱讀有關祂的檔案,并且在確定其分級后有著優先申請使用權以及使用申請駁回權?!?p> 管理局研究部門的代表用筆尖點了點他面前的筆記本,冷靜的說道。
“第二個問題,我需要盡快拿到關于我的那些晶體研究論文和成果報告,我需要盡快拾起有關的研究。”
“沒有問題,你隨時可以去查閱,不過出于有一定同僚關系,我還是提醒像你這個年紀的孩子承擔那么多很不容易了,多休息一段時間也沒什么。畢竟就算ogas的研究進度能推的很快,統計部那邊的人也要有時間去接受才行。”
“好的,那么我沒有什么問題了?!?p> “很好!那么就散會吧。第二食堂二樓的十八號桌子今天晚上會有你的一個歡迎會。記的去吃蛋糕。”
烏什科夫點點頭,起身拍了下手說道。
“好的,我會去的。”
少女點點頭,收起自己的報告紙。
歡迎會是這個學校的算是傳統的一項娛樂活動。
主要就是去慶祝那些完成實習回來的學生,他們基本會在回來之后找食堂的負責部門預定某個食堂的某一個桌子,在飯點的時候就會有后廚制作他們點名要的飯菜。
屆時其他的新學生或者在場者都可以去參加。
意義嘛,也沒有什么特別重的意義,只是為了慶祝實習學生在自己的第一次任務后活著完好無損的回來了而已。
在學校草創階段,因為各種處理條例的不完善,和管理局的人手缺乏,正式特工都去處理比較危險的事件或者參與國際神秘事件了,而學生就負責處理那些不是那么危險但也會死人的事件。而且那時國家的生產也在進行戰后重建比較吃緊,所以任務完成后的吃頓好的習慣就這么來了。
“對了,五茗同志,請問你現在急著回去嗎?”
等待所有人離開后,五茗夾著自己的文件袋慢悠悠的出了房門,然而確有個令她感到有些以外的人等待著她。
“啊....你是?”
她有些好奇的看著靠在會議室門旁的格子衫年輕人。
“我是負責ogas系統研發與推進的格盧什科夫...同志的研究小組的瓦里西?!?p> “嗯,請問有什么事嗎?”
“這個,這個,我們的研究組有關小小的決策分支,格盧什科夫同志認為您也有到場參與決策的權力,所以派我來詢問一下。”
“時間?!蔽遘弥呛妥约宏P心的事有關后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
“在12月19日之前都可以去研發組所在地參與討論?!?p> “好的,我明白了?!?p> 不擅長言語的程序員松了口氣,然后逃似的疾步離開了。
“嗯~~”沒有在意小小插曲,五茗稍稍聳了下肩準備先回宿舍準備打理一下自己。
......
“??!我親手做的丹爐??!”
“呀!我不是故意的!”
“嗷!我的老鐵鍋?。。∥覐膭倎韺W校用到現在的啊??!”
“對不起對不起!”
“啊啊啊??!小五茗給我做的水晶擺件?。。。 ?p> “真的對不起?。。?!”
剛回到宿舍樓,五茗在一樓的大廳就聽見了樓上傳來的某條龍的崩潰長嘯。
以及在大廳里神色各異但大部分都是一臉好奇的其他學生。
“百靈五茗同學,你應該也聽見了吧。龍同學和米納同學的狀況可能不太好,你要不要去看一下。我剛才在電話里問過校內安保部門,他們說交給你處理就好?!?p> 婕米科娃雙手不安的在身前搓著。
“當然,當然,我可以處理的?!?p> 少女也沒有多廢話,點點頭就跑著去往宿舍。
“呼——,行了行了,都回自己的宿舍,三樓的同學等一會,其他人都趕緊回去!幫不上忙就不要去添亂!”
確定能解決的宿管阿姨大聲喊著驅散了人群。
更高樓層的學生則通過較為遠離的樓梯回去了
“就不能把這些危險學生單獨再開個宿舍樓去嗎,讓我一個普通人天天看著她們,真擔心自己那天心臟病犯了...”
看著有的打鬧有的三五成群溜達回自己宿舍的學生,婕米科娃捂著自己額頭。
而五茗這邊....
她已經知道原因了。
龍思悟經典劇情——讓我康康!(指犯賤)
用了某些手法引導出米納的力量之后忘了或者干脆托大沒有去想會造成什么后果,結果導致從沒有用過類似靈能這樣的力量的米納無法控制自己的想法念頭以至于賢者之石力量響應了她那些平常思索時產生的雜念。
“快!小五茗!想點辦法!有沒有什么能溫和點壓制她的那種轉化力量的?”
目之所及,桌子變成了一大坨勉強能看到桌子形狀的黃油,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東西還深陷其中。
龍思悟的丹爐變成了巧克力材質。
三人經常一起撈菜的鐵鍋則變成了黃金質地。
而自己送給龍思悟的手掌大小的水晶手辦擺件變成了等身大小。
“賢者之石的物質改變力量....有點嚇人了。得先讓她平靜下來,不然僅憑壓制起不到有效作用。”
心里想著,少女的靈能也感知到了此時還在屋內亂竄的那股力量。
“龍姐,幫忙布陣!用我的晶塊,先進行初步壓制,然后惰化小米納身上的力量!”
揮手間,四方的棱柱便在米納的身邊升起,在導入龍思悟的法力之后折射出了猶如激光般筆直的線條。
化作了一個閃著呼吸光的五角陣法。
優秀的兼容性,這也是五茗測試自己的靈能晶體時所發現的特質,只要她想/需要,那么這種將普通物質重塑后的新物質便可以展現出只有特定材料才能表現的性質。
“米納!收心定性!冷靜下來??!”
帶有言靈的輕喝震動著中央抱頭蹲防的女孩,轉瞬間便讓異動靜止。
“呼——”
眼見第一步已經跨出,龍思悟轉頭給了五茗一個松口氣的表情。
“自己惹出的亂子自己解決!”
然而只等來少女的一個瞪眼。
......
二十分鐘之后。
不算大的問題解決了,不過五茗自己的問題還沒有。
年紀尚小的少女只能坐在椅子上等著頭頂大包的龍思悟給她化妝以及參考出裝(確信)。
“女孩子家家的不會化妝也不會挑衣服,真難想象,要不是你天生就好看簡直就會被同齡人孤立的吧!”
她碎碎念著,雙手靈動的在五茗的臉上和不知道那里掏出來的化妝箱之間來回穿插。
“有沒有可能,有沒有一種可能,哪怕算上我在那個煉金術的世界里的時間,我現在也不過十二歲。一個十二歲的娃能開智到這種程度了你還能要求什么?”
五茗在化妝的間隙吐槽道。
以這個身份生活那么久,學會接受自己的年齡不去做出格的事已經成了習慣。
嗯,只要是和生活有關的五茗都是如此。
“誒誒,小五茗,你說我今晚是穿這條綠色的裙子好看還是黑色的?”
身后,米納拿著兩條款式一樣的過膝束腰款長裙對比著。
“黑色吧,這樣能比較好襯你的紅頭發。”
“好哦~。”
...
“不清理完不許去!”
“嘛嘛~,事出因由皆在你,我就幫不上什么忙咯~?!?p> 打扮好的兩人站在宿舍門口,或軟或硬的制止了某條想要逃避責任的不要臉爬行生物()
“小五茗你的妝面都是我化的啊~~~嗚嗚嗚,我給你用的化妝品全是我親嘴命令那些小妖用人類大師古法手做的啊。還有小米納,你那雙小皮靴也是我讓手底下小妖手作的啊~~~~?!?p> 嘭!
回應只有“冷酷無情”的關門聲。
“這樣是不是有點殘忍了...”
“阿龍那次沒偷過懶,這也就是個教訓罷了,估計等不了十幾分鐘她就打扮好出現在咱們眼前了?!?p> “?。俊?p> “別忘了她帶在這邊那么多小妖,哼!社會注意的蛀蟲,在蘇聯帶仆人....”
“但問題是那些她點化的小妖如果沒有她可能就只會是動物,她也只是買下來然后點化了他們,甚至還不是完全點化,只是讓他們有了點基礎的靈智,認得主人和簡單的工作?!?p> “說的也是啊,人類倒是還好說,這些非人物種想要界定太難了....”
兩人聊著天邊走邊說.....
——————
“小b崽子!出來干活了!”
啪啪~
兩聲清脆的拍掌響起,一只全身白色的蛇便扭著“優雅”的身姿從龍思悟的床底下游弋而出。
它在白龍面前低下頭等待著命令。
“?。拷裉焓悄阒蛋鄦??都行了,去叫上...算了,不管叫幾個組,總之我要你們半個小時之內把房間清理干凈,然后把該補足的東西補齊...我看看,一口鐵鍋,還有實木桌子,這次我要柚木的吧,畢竟快畢業了。我的丹爐不用管了,我找時間回家去再抬一尊。”
龍思悟招來她桌子上的筆記本,在上面畫了一滴水,一個簡筆畫的鐘表,兩根針成一條線把表盤分割平等的兩半。之后又在上面畫了一個鍋和桌子的圖案然后將這一頁撕下交給了白蛇。
“呼——,這樣應該就趕的上了,剩下的時間,應該足夠我打理了。嘖嘖,不該那么魯莽的。本來以為身上有那種侵蝕了就能借用一部分權柄的....結果還是差點觸動她了。算了,穿什么....”
直到它把折頁叼走,龍思悟才在一番思索中挑選起了自己將要穿的衣服。
......
“嗨害嗨??!同志們!慶祝我們的成功歸來!雖然不能喝酒,但是我和食堂大廚說好了有足夠的果仁蛋糕!?。 ?p> 五茗舉著一杯嗯...蘇式可樂,大概是這個世界中蘇聯學漂亮國同款飲料的汽水對周邊的同學們喊道。
原本指屬于幾人的小小活動終究還是引來的太多的圍觀者。
沒什么特別,但卻對其他人而言足夠特別。
只用了半年多的時間就跳級到了中學最后一個學年的神秘超年輕新人,好吧也不是那么神秘,經常的串班上課已經讓相當一部分學生記住了百靈五茗這個名字。
學校唯一一只的,咳咳,一位的東方龍,而且還是古老貴族的身份也在這次任務之中。
結果這里就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
有的是因為校內傳聞好奇來看(她們畢竟離開了快一年時間),有的是普通朋友過來慶祝,還有些是孜孜不倦的追求者,當然是追龍的,不是追未成年魔法少女的()。
于是....
“啊呀,小五茗,要供應這么些人嗎?你的人緣可真好?!?p> 聞訊而來的食堂管理人員驚訝的在樓梯口看著其中的眾人。
“啊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有這么多人了。這下真是麻煩姐姐了?!?p> “哎哎,麻煩是麻煩,不過誰叫你和大家伙關系都不錯呢。不少飯堂阿姨都挺喜歡你的。你等等嗷,我這就去打電話叫同志們幫你?!?p> 她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圍裙,擺擺手就下樓去了,就一會的工夫,一群排好隊的各個窗口的師傅便魚貫走入了還尚有余溫的后廚。
食堂就算到了一般的下班時間,也仍會有些值班者準備些剩飯菜等待晚上饑餓的同學過來填肚子。
“呃...不知道這個花費能不能報銷,好不容易攢了點消費積分準備等以后離校了用呢?!?p> 回頭望了一眼的五茗心疼的摸了下口袋里的身份卡。
畢竟是額外勞動,而且還是私人性質的,能喊來這些人發揮廚藝就已經很照顧少女的面子了,該掏的花費還是要給的。不過以這會甚至自帶材料的食堂大媽來看,收錢也是意思意思的事.....
?。ㄈ基Z臉皮薄并且還有點社恐的五茗只會堅持該掏就掏不要欠人情)
其他同學自發的將桌子拼起來,空出了一片地方。
在米納的指揮下,他們亂糟糟的喊著自己的特長。五茗忽然有了一種要開派對的既視感。
“其他同學安靜一下,安靜一下??!”
她解決完消耗的食物方面的問題后急忙過去幫忙穩定局勢,而堪堪收拾好趕來的龍思悟則靠在樓梯口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切。
不過忽然,她眉頭跳動了一下。
“啊哈?人這么多???有樂子看了~~~。嗯?這種感覺...?怎么感覺有點像......?啊...被世界垂青....這可不是一個好承擔的擔子呢。不行,我得清楚的告訴她,沒法幫她遮掩的話只能靠她自己控制了。大變,大變數啊...或許,我能跨出那一步的可能更高了....”
——————
某個位置,某個地方,某個空間,某個....點。
“看啊,又一個我的第一步跨了出去,我選擇了一個以煉金術為簡單的物質影響規則運行的世界?!?p> 一道信息在這里傳播,被另一個個體接受。
“看起來這次選擇尚可。我無需再做推手。”
“那便好好看一下后面的發展吧,更困難的開始都能向前行進,最不濟也不過回歸碎片?!?p> “她...祂怎么樣?”
“仍能感知,狀態,較為穩定。建議,暫不相見。”
“...”(嘆氣的聲音)
“永遠的暫不,永遠的.....不能相見,終究是要等待合一。繼續觀測吧,蝴蝶。”
“是....”
————————
“嘿!怎么?在發呆?”
一聲招呼讓瞳孔有些渙散的五茗激靈一下。
“不,沒什么,只是感覺這樣很放松,所以稍微...走神了一下?!?p> 少女低頭攪了攪指頭。
看起來有些低沉的獨自嘬飲著自己位子上的汽水。
看著清出的場地里表演自己特長的學生,觸動了一些她內心深處的記憶。
一些久遠,且本應不去再想的記憶。
“還是放不下嗎?還是說你也有和我一樣的苦惱?”
白龍的話語讓五茗一怔。
“或許有,或許....呃啊。真是....討厭的感覺。龍姐啊,我有時候真的很迷茫啊。雖然我有方向,雖然我也有能去執行的力量。可我總是在怕,我很怕失去....我....”
少女聲音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在嘈雜的人群中哪怕是龍思悟也要用一些法力才能聽見。
“你個笨蛋!沒有明了的走向為何要擔心?!你是會未卜先知,還是說有什么預言的能力?亦或者...你身邊那個看起來不受時間影響的古怪玩意給你看了什么不好的東西???!”
她壓著聲音,雖然口氣責怪,但音調卻分明是一種關心的意味。
(蠕蟲狀態的蝴蝶從五茗頭發下冒出頭瘋狂搖動)
“不,不是。我只是...”
五茗小心的抬起手把蝴蝶的頭摁回去,然后脫了鞋蜷坐在座位上。
“龍姐,你會做那些很真實的夢嗎?我總能夢到,一個喊我的人,她嘴里念著的音節我聽不懂,但是我知道她在喊我。然后,就會醒來,很奇怪。夢里經歷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有很模糊的印象,但就是覺得很重要。”
聽聞此言,龍思悟稍微愣了一下,隨后坐到她的身邊,把她往里面推了推。
“夢嗎?我不會做夢,或者說如同人類一樣做夢。在睡覺的時候,大部分時候我都是在自己創造的心中世界繼續我想干的事。真要類比的話,或者用已有信息通過量子效應對現實映射從而推導未來這種特殊項目應該和人類的夢比較類似。”
五茗:“啊?”
少女臉上的莫名悲傷被無法止住的驚愕所代替。
你怎么會這些?我們不是在討論什么感性的問題嗎?
她的想法完全暴露在了臉上。
“啊...看來我的這種方式和你的夢還是很不一樣的啊。”龍思悟發出了如此的感慨。
“哈哈哈~~~,好多了好多了,你這么一說,我忽然想起來心理學里有一種方式可以讓人做清醒夢呢?!?p> 聽著她有些凡爾賽感覺的話語,五茗笑出聲來。
“嗯...這個我知道,只不過對我而言只能算是知識儲備,畢竟我沒法復現?!?p> 然而她卻繼續用有些嚴肅的語氣補充著。
“好好,知道你精神強大和人不一樣了?!?p> 一番不明所以的閑聊被五茗用一個擺手結束了。這么一番傾訴,她覺得輕松了不少。
“還有個家伙等著我啊,就算不看斯坦福,我還有回家的希望。我可...不想頹廢啊!”
她在內心如此想著。眼中重新充滿光彩。
“你也想上臺起舞嗎?”
“?。俊?p> “你剛剛看起來很有興趣的樣子,不去試試嗎?”
龍思悟湊過頭來,調侃著。
五茗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表情被誤解了。
此時她偏過頭看了一下其他學生們在干什么。
晚會進行到這個時候,大家的熱情也都莫名的起來了。
現在在中間的是某支和五茗有一面之緣的吸..嗯官方稱呼是血族的七年級學生。
正在和按照管理局記錄來看是近年來才加入觀察行列的自稱精靈的美麗人形生物合跳一支舞。
看到中場的兩個家伙,五茗忽然想到,眼下表演才藝的精靈其實在學校里和其他人相處的并不是很好。
它們自詡優雅高貴,身上帶著刻印一樣的做作,當然也有實力那么做作。
這種幾乎完全和刻板印象一致的表現,在五茗的視角來看沒什么,畢竟以前也在文學作品里了解過類似的。
倒不如說假如這些精靈也是和龍思悟一般與常態不同那才奇怪。
不過對于學校里的其他人和小鎮里的人來看,這樣的生物有種天生的需要被打倒的命運....
但這也讓五茗有了另一種思考。
她在檔案庫里查閱信息的時候有看到過關于很多異族的信息,最開始的血族是直接被稱為血魔的,基本上就是從那些口口相傳的傳說里走出來的那樣,長滿長毛,氣味難聞,殘暴嗜血,勉強有個人形。
隨著各個人類勢力的合作,這些生物很快就被逐漸剿滅。
但它們就像是扎根到了虛空的野草一樣,無論怎么樣去剿滅,總是會出現。
直到某個天賦異稟的教會人員提出這些神秘生物的現身地往往有著類似的傳說故事,并指出其中可能的模糊聯系。
于是一個記錄上很模糊的“偽經”時代短暫的降臨。
大量的文學家或者別的什么創作者將這些古怪的故事收集,然后編撰成更加平和正面的版本,并將其傳播掩蓋原本的那些光是聽一部分都覺得血腥殘暴的傳說。
而同樣的事情早在華國更早的時候就已經發生。
雖然管理局沒有相關的推測結論或者別的什么記錄,但是五茗結合對應的歷史,也推測出了當時的類似行為——周公修禮
早期人類的巫蠱可是連龍思悟這種占據神秘學重要位置的生物都難以觸碰。而華國表現在外的卻只有那些各個門派或者他們協會早已深挖已久的各種道,這顯然不對勁。
或許這些外國人如果不接觸關鍵信息很難明白,但是五茗卻從她自己的記憶認知里翻找出了參照的那部分信息。
而這,也讓她推測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咳咳,扯遠了。
言歸正傳。
“稍微,有點心癢了呢。不過如果是我的話,我要選擇一個什么節目才好?”
心里稍微過了一下他們的有關信息,少女在心里嘀咕起來。
雖然自己會一些樂器,也學了點舞蹈,但是幾乎沒有什么創作的天分...
“嗨~~嗨,沒什么的,想不出來點子,那就隨便選擇一些早就有了的作品去復現也沒什么。你很受歡迎的啊,就算上臺去隨轉兩個圈恐怕都有大把的人為你歡呼。”
“嗯?什么意思?”
五茗聽出了龍思悟嘴中的一些揶揄。
“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讓某個意志,開始注視你了喲~?!?p> 龍思悟頭上的角不知何時沒了幻化掩蓋,散發著一種只有通過特殊的感知方式才能偵測到的立場。
“等等...你是說....?”
“噓——噓——不要說話,靜聽我言。”
她將食指搭在自己嘴上,短暫停頓之后低聲開口:“時空的交匯讓世界的意志暫且的垂青于你,或許僅是星球的意志對你而言可以輕松屏蔽掙脫,但是,你可以做些什么去使用這份短暫的饋贈。
人類古早時代曾有名為巫的神秘學,其中有一種便是可以用舞蹈和人的潛意識群鏈接去吸引自己需要的信息。也可以解釋為,溝通天地,‘看’到自己想看的信息。
所以,小五茗,想隨我共舞一曲嗎?”
龍思悟用極快的語速說完,便帶著一個神秘的笑容像少女伸出了手。
五茗轉頭看向人群,他們眼中此刻充滿某種狂熱,樓梯附近的門雖然虛掩著,并且沒什么遮擋,可卻總給人一種將空間早已封死的錯覺。
她閉上眼仔細感受,某種如同潮汐般的靈能觸感在這里回蕩,并且漸漸衰弱。
“...好吧,讓我,讓我們試試吧....”
下定決心的五茗搭上自己的手給龍思悟。
“呵呵~”
自然的握住少女的左手,兩人站起身來,白龍頭上的角更加張揚。
五茗似乎在她的角上看到了某種晶質的部分。
她沒有細想,因為兩人此時的衣裝也發生了某些改變。
龍思悟在前,拉著少女緩步走向臺中。短短幾步的時間中,五茗原本身上的素色長裙的表層布料破碎露出了其下帶有中式風格的華貴材質。
裙撐解體消失,束腰以及束胸部分的綁帶還有多余的其他裝飾也脫落下來,頃刻間便從一件西式的長裙變成有些仙氣的中式華服。
“哎哎,可是我....”
五茗剛想說自己腳上還穿著靴子,就感覺裙下有異動,僅是跨步的間隙,短靴就被換成了布鞋。
她低頭望去,只見到幾根細長的鼠尾消失在身旁的桌底。
“不太習慣,這種寬大的袖子...”少女嘀咕著,別的小妖為其披掛穿戴了上半身的其他衣物。
“如果你有更好的想法之后可以和我說,不過現在還是暫且忍耐一下吧?!?p> 龍思悟的聲音傳來,她們最終到了中場區域。
血族與精靈的合舞已然結束,他們等待著今晚真正的主角前來。
“龍姐,您也想要在這里表演嗎?”
“我會作為樂曲的指揮,請問需要那種類型的音樂?!?p> 他們分別說道。
“按照心中的旋律奏響即可,當開始的時候,你們自會知道?!?p> 她揚起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質牽著五茗的手于中間站立。
于是精靈點點頭,從身邊的同學手里接過他的豎琴。
于是血族鞠躬行禮,臨時用自己的血制造了一架鋼琴準備協奏。
“我只會帶你起頭,之后要怎么跳,就看你自己了。記住,隨心而動,隨意而舞?!?p> 龍思悟說完,也不等五茗回答,便發力讓兩人一同動了起來。
一個前點踏步代表開始,負責奏樂的同學在這時候也無比和諧,他們立刻跟上了開始的前奏。
轉身,移步,擺動衣裙,五茗驚奇的發現自己居然能如此流暢的跳著連自己都不懂的舞蹈。
就好像...有某種看不見的絲線牽扯著自己。
漸漸的,龍思悟退出了舞蹈,平滑的脫離中場,而音樂也徹底進入獨屬于五茗的節奏之中。
此刻的樂曲,是以清脆的敲擊類樂器為主,鋼琴這種音域廣泛的樂器為輔,最后夾雜著些許管弦樂作為點綴。
“地面,怎么長出水晶了?小五茗不是就只是跳個舞嗎?還有,龍姐你怎么下來了?她要是不會該怎么辦?”
受到影響最小的米納有些擔心的朝身邊已經坐著等待的龍思悟問道。
“不要緊的,我們在這種時候,只要靜靜的觀看就好。”
龍思悟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臺上”的五茗,她的側頭處多了一個蝴蝶樣式的虛影發飾,腳下原本的瓷磚地面已經徹底被她的靈能晶質覆蓋并將她抬的越發高出地面。每完成一個循環的舞步,臺子就會高出一分。
并且,“舞臺”上也隱隱勾勒出了一個五角星的圖案,更大幅度的釋放著五茗身上的影響。
.....
食堂外。
“龍思悟這次,會不會太冒險了?”
烏什科夫不斷的用袖口擦拭著額頭,哪怕在晚上也將自己的大衣敞著口子。
烏什科夫:汗流浹背了各位老師們。
“她自有分寸,相信她吧。食堂里的其他人疏散完成了嗎?”
張老道捻著胡子,臉上表情平靜。
只不過要是能控制好一直在抽的嘴角就更好了。
食堂周圍的其他的幾個特殊方位,則是面色凝重的有較強實戰能力的老師與安保部門的部分人員按照預定位置站立隨時準備出手壓制食堂大樓內巨大的靈能潮汐。
“不該啊...都靜了那么久了,這都快要畢業了,怎么突然就開始搞事了?難道她真的相信那個小女娃?嘶....”
揪了快二十根胡子的張道隱暗暗想到。
“反制小組已經完全就位,預備人員也完成了調令響應,請指示?!?p> 一旁跑來一個穿著防彈衣的安保人員敬了個禮。
“...一旦潮汐的時空震蕩讀數超過災難級,立刻執行鎮壓程序!必要時,允許啟動‘照相機’?!?p> 烏什科夫閉上眼,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
“是!”
“能說說為什么要等著他們完成這場儀式呢?我本不應該拿這么多生命當玩笑。張先生。而在開始的時候,我們有能力停下它?!?p> 下達了處理措施的校長同志眼中出現一些陰霾,沉聲問道。
“這些學生,他們將會是幾年后,或者十幾年后的對更遠的地方的探索的中堅主力。他們在此,可是得了一場造化啊?!?p> 張道隱的話語聽起來答非所問。
“你....你居然想拿這些學生做實驗??。」芾砭謨鹊难芯坎块T都沒搞清楚的力量你怎么敢??!”
聽聞此言的烏什科夫瞪大了眼。
“國內的司天監傳來消息,我們有一些小道消息說第六旋臂與第一旋臂的墮落帝國開始出現了令人不安的改變。他們似乎變得更活躍了。而且還伴隨著星際及的大災難即將到來的流言?;蛟S以星空的時間來計算需要數代人的更迭才有可能到來,但是我們的發展不能只靠迎接災難的那一代。”
他的眼神深邃。
“我們,不能把一切都拋給后代,在現在,這已經是我所能找到的,危害最小的方式了。你不相信她,你難道還不相信烏里揚諾夫斯基同志與約瑟夫同志的選擇嗎?”
“人不是萬能的,更何況按你說的算,你相信那些逝去的偉大人物,為什么不更加相信眼下的人民呢?克雷塔計劃已經從臨床試驗快要走入志愿者實驗階段了。神秘生物同化項目也在穩定推行。通過聯合國執行的全球共軌計劃也在緩慢推進。再過二十年,境內的那些有智生物都將自認為人,靈能將會被人類這個大類群視作平常,我們能破解絕大多數的神秘并利用它們??萍嫉陌l展也將更加的多樣化。而或許不到百年,人類也將完成繁榮一統,走向真正的星空。你為什么如此焦急?!?p> 烏什科夫看了看頭頂的星空,凝視著食堂大樓上空他看不見的場。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見證過封建時代的巔峰,見證過它的結束。我見過從廢墟中崛起的國家,我也見過從一無所有到世界前列的你們。但是,我也見到了其中最黑暗的部分。我從來都不懷疑我們的內斗與相互扯后腿的能力。我看不到一切,所以我只能在我所能看到的部分里,用我的判斷去做決定。
而且,我已經做好了失控的準備,或許無法抑制,但我可以用最古老的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去解決?!?p> “你....”
烏什科夫扭頭看向張道隱,神色逐漸震驚。
在微微的月光照射下,明暗等待對比勾勒出老人露在外部的皮膚上的扭曲圖案痕跡。
如果校長同志沒有記錯,能符合他說法的方式,大概就是原始人時期那些承接最早最古老信仰的薩滿所用的一種流放手段。
代價是能想到的一切,成果是流放所指之物,可以是某個概念,可以是某個存在。
至于為什么不是滅殺或者鎮壓,在還沒有歷史沉積,沒有人口數量,沒有個人質量的那個時代,哪怕對付普通的巨獸或者神秘都艱難無比,那時的人類能選擇的,也只有驅逐與流放。
把它們,送到別的地方。越遠,越好。
張道隱目光深邃,緊閉著嘴注視著有燈光的二樓。
......
“我喜歡旋律,我喜歡音樂。因為我覺的這是比語言更加有溝通能力的信息傳播方式。不過這終究只是我覺得,罷了。只是基于我所聽過的那些樂曲得出的認知而已。事實上,一切都在不斷的變化,只是我存在于有些變化之中,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這些改變是正常的罷了。在小五茗用出那個方法之后,我才知道,原來更加古老的時代的音樂是那么的....粗狂。”
龍思悟關注著臺上,她原本為五茗準備的衣服已經被撕破,變成了很有原始氣息的只罩住上半身和大腿根部分的樣子。
而她的舞蹈,也變成了形似野獸的動作,就像是在模擬自然的生物間交替輪回。只有很少的時候如同人一般,而且就算跳出人類的樣子時也是手拿長矛或尖頭石杖的姿態。只可惜只有她一個,所以在尚有理智的米納眼里像是在與空氣搏斗。
她的影子被舞臺中心好似篝火的光映照在邊墻與所有人的臉上,身上。
“你看到了什么?小五茗....”
龍思悟擺弄著一小塊晶體。
“她會沒事的吧,龍思悟.....”
米納擔心的望向臺上以及余光中本能般跟隨律動的其他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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