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玄機谷最強防護
北書院今天氣氛奇怪,姜越衛阮沒來,連一直以愛學習標榜自己的宋端午也沒來。而且宋端午桌上還放了一個形似海螺的奇怪玩意兒。
眾人沒見過,紛紛找宋端午的遠房堂弟宋傳打聽,宋傳滿臉得意:
“這是我們二少爺的發明,不缺課海螺!專為缺課準備,學子值得擁有!你們想要的可以找我們玄機谷,看在同窗的份上可以便宜賣!”
眾人“切”一聲各自散去。玄機谷就會賣東西坑人。
休息一晚之后,姜越就跑去書院了。她昨天忘了請假,直接被先生請出去罰站,還要抄幾篇道書給她。她站在室外的木廊上,沒站一會兒眼角余光就掃到一個眼熟的人影過來。
“師侄!”沈樵踱過來看著姜越笑。
姜越皮笑肉不笑:“長老。”
沈樵連連擺手,“不是長老,是師伯。”
姜越沒叫,她昨天聽了衛阮解釋后,就知道這位長老是將她當成了一個臆想中的人物。
沈樵并不介意,抬起包扎好的手掌跟姜越邀功:“你看,你看!我自己包扎好了。”
姜越敷衍:“是嘛,長老真是厲害。”
沈樵有點不好意思。他明明是個歲數不小的人,頭發都發白了,偏偏露出一副小孩子一樣的害羞情態。
姜越看的心里唏噓,這位沈長老在云方城以往也是文武雙全的角色,誰料到他會落到這種地步?
害羞完了的沈樵低頭瞧了姜越一眼,十分痛心:“師侄啊,你怎么瘦得跟豆芽菜似的,連我家的寶貝兒都比不上。”
不說這個還好,一提起那幾只作惡多端的肥鵝,姜越臉都黑了。
吹了一會兒風,加上昨天濕透了衣服,姜越咳嗽了兩聲。沈樵聽聞,死活要帶著姜越要讓姜越進門去,竹先生無可奈何,也叫了姜越進去坐。
就這樣,沈樵還不走,還要倚在窗口慈愛地看著姜越上課。
姜越繃緊了臉皮等著大家的冷嘲熱諷,沒想到眾人居然一副同情的目光看著她。
這是聞名學宮的瘋師伯啊,沒想到這位新來的姜師妹這么可憐。
姜越:“???”
姜越剛落座,就被竹先生點起來回答問題。
姜越哪聽清了啊,看著竹先生逐漸不好的臉色,她伸手戳了戳前方的衛阮:“阮阮。”
衛阮背一直,默默地往前挪了挪。
“姜越?”竹先生警告。
姜越不敢說話了,只默默地又戳了戳衛阮。
衛阮手間一道氣勁過去,姜越一笑,輕易化解了。
衛阮神情微動,側頭目光復雜的看著她。在他露出的桌面上,白紙黑墨寫了答案。
姜越答對之后松了口氣,朝衛阮丟了個紙條:“謝謝。”
衛阮接過紙條,毫不留情地將它震碎了。
姜越笑了笑,毫不介意,又朝他背后砸了一張。衛阮將紙條打開,上面是一句匪夷所思的話:我記憶里怎么沒有你?
這是什么意思?
衛阮捏著紙條,皺眉沉思。
是和她的目的有關嗎?她到底想做什么?
衛阮突然想到她每次上課刺在他背后的目光。又聯想到之前總有些莫名其妙的小姑娘攔著他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她們看他的目光也像姜越一樣熱切,甚至說的話也和姜越的如出一轍的莫名其妙。
衛阮像突然是明白了一些什么。他手一顫,險些拿不住這張沉重的紙條。眼看紙條快要落地了,又手忙腳亂地塞進袖子里。
然后又正經地瞪著姜越,“不可能的,你別妄想了。”
姜越:“……”她確實只是表達一下疑惑。
通過這幾日的接觸,姜越覺得,衛阮怎么也不像是日后會是泯然眾人的人,而她記憶里關于他的記憶確實不多。最近的一次似乎是三年后,他的滅鬼事件讓他聲名大噪。
那么,在接下來的幾年,衛阮究竟去哪了?
到了午休之時,眾人陸續走出課堂,沈樵還蹲在門口。
他看到姜越出來,將她拉到一邊,神色嚴肅地看著她:“我不同意你們在一塊兒。”
“你想哪去了?”
“不用瞞著我了,你父親母親當年就是這樣的。可恨我一個沒看住師妹,就叫你父親這肥頭大耳的給得手了!”
不是說好是位溫和端方的長老嗎?
接下來幾天,這位沈長老鵝也不遛了,一有時間就盯著姜越。還無師自通地學做了不少好吃的端給姜越。
殷情酸酸的,卻又故作大方:“師妹,去吧。你要是成了沈長老的師侄,我們萬葉宮就能打入云方城內部了!”
姜越一個激靈,她并不想和沈長老搞好關系。誠如殷情所言,如果她得到賞識,宮主也會看重她。那將來宮主終于想不開要偷天珠,肯定是要叫她去啊!
她就盡量不要找死吧。
和殷情說了一通,天色已經晚了。姜越突然想起要找宋端午拿“不缺課海螺”,于是趁著夜色未至匆忙趕過去。
姜越不知道的是,今晚發生的事將會顛覆她原先的計劃。
宋端午住在一個精致的小院落內,里面統共也就住了他和宋傳二人。
姜越進來的時候碰到了外出了宋傳,宋傳和姜越打了招呼,又跟她指了書房的位置。
她按著宋傳所說的推開門,就看到宋端午背對著姜越懶洋洋地躺在搖椅上,旁邊還放著兩疊糕點,一壺熱茶。
聽到開門聲,他回頭:“你來了?”
姜越這才注意到他穿著一身黃色錦袍,脖子上、手腕上都佩戴了珠寶。手里還把玩著一個碩大的夜明珠。
渾身珠光寶氣,黃燦燦的亮得耀眼。
兩相對比,姜越不自覺地捏了腰間可憐的荷包,拘謹地站在宋端午旁邊。
宋端午為她倒了一杯茶,“姜師妹,坐啊。”
姜越:不敢坐,不敢喝,怕要錢。
宋端午看她一動不動,嘆了口氣:“這可是千金難買的美人茶。”
姜越猶豫。
宋端午又道:“喝一口三兩銀子,你怎么就不喝一口呢?”
姜越:你果然想坑我!
“宋師兄!看在我們同門之情上,少一兩銀子怎么樣?”
宋端午臉色霎變:“你想都別想!你能讓天資聰慧,心靈手巧,玄機谷第一天才的宋師兄的作品便宜賣嗎?”
“你四天的同門之情,也配和一兩銀子比?!”
姜越:“……”她總算知道為什么那么多人想打宋端午了。
她肉疼地將荷包交出去,告訴自己這是萬葉宮的銀子,宮主的錢不花白不花。接過“不缺課”之后,她一刻不停地出門了。
宋端午躺在搖椅上,陶醉地摸著剛到手的銀子。
門“吱呀”一聲又被推開了,一道黑影投在地上。
“你又回來干嘛?”
來人不語,宋端午轉頭,門口空無一人,只有幾片落花翻飛。
他心里突然打了個寒顫,腦中轟鳴:“躲!”
他遵從本能立刻往旁邊一滾,迅速從躺椅上滾了下來。
與此同時,一把匕首突兀地出現在他上方,雪光劃過,“轟”地一聲,躺椅碎了。
一個蒙著面的黑衣人手持匕首俯視著僵硬的宋端午。
“有話好說,壯、壯士……”
宋端午一邊挪著后退,一邊悄悄摸自己身上的東西。
銀子、夜明珠、扳指、扇子、小抄、一個小錘子……
宋端午:“……”
云鼎學宮不讓帶武器,他絕望了。
黑衣人并不多話,再次攻向宋端午。
刀尖沒入,宋端午慘叫一聲,將身上的東西一股腦砸到他臉上,閉眼等死。
“咔嚓”一聲,宋端午抬眼,那把匕首斷了。
他身上蔓延起道道發光的金紋,詭異的金色紋路覆蓋了全身,最后集中在眉心一點。讓宋端午整個人都顯得極為詭異。
黑衣人挑了下眉。
宋端午松了一口氣,得意道:“沒轍了吧,你殺不死我的。我可是玄機谷最強防守武器之一。你識相點交代是誰派來的,小爺高興還能饒你一命。”
黑衣人沒想到玄機谷這么變態,難怪堂堂谷主之子沒有任何的護身法寶,原來是把自己煉成個法寶。
但沒關系,他早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黑衣人面無表情地又掏出了把雪亮的大刀。
“靠!江湖排名第二十三的雪澈?!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