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步后,張文玥過意不去,回頭看土堅已經背離他去向了內室,見到土堅如此大費周章為自己整這么一出,用心不容置疑,可最基本的信任現看著讓人覺得可笑,他選擇還是去探明真相,他知道毒神之血的奇妙,還不至于非得走到那一步。
他來找唐欣兒,此時門緊閉,藥師們也都在外面候著,不知道情況的張文玥想硬闖,忽然翩兒探出頭讓他別進,說是正給新娘打扮,此時新郎應該回避才是。
透過門縫,張文玥見到唐欣兒還是躺著的,不一樣的是經過翩兒的一番打扮,有了半分新娘的樣子,如果唐欣兒是醒著的,怕是不會這么安分。
見到翩兒還活著,張文玥不由得生出了些愧疚,畢竟當時對方差點就因為自己而香消玉殞,如今還活著,不會是因為他剛才求情,這才多久的事,想必是土堅他不舍得。
他被翩兒打了回去,吃了個閉門羹,張文玥心中也有了幾分數,轉頭看向不像守衛的藥師,心中猜測定是來給唐欣兒解毒來的。
藥師們不知張文玥來此是何目的,只覺得他來者不善,還是躲開為好,張文玥見他們躲躲藏藏,定知道些什么,便叫住眾人問話。
“我且問你們,唐姑娘可有飲過毒神之血。”
藥師們如實點頭道“是。”
只此一問,他心中已有答案,那就是土堅并沒有誆他,本就心存愧疚的他,便不再詳細了解下去,而是徑直追尋土堅的方向而去。
藥師們被嚇得一頭汗水,這二人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前幾天張文玥連殺坊主好幾個女人的事都已經傳開了,坊主非但不生氣,還給他弄了一樁婚事。
一路上張文玥一副失落,原本看到一絲希冀,如今他已退無可退,等他到了內室,土堅已經做好了傳功的準備,然后示意他坐好。
土堅松了了口氣,他還是賭對了,看到張文玥進來的那一刻,他的計劃便順利進行,他為的就是等這一刻。
張文玥已不再顧慮,他只想早些結束這一切“爹,我們開始吧!”
土堅點了點頭,隨即與他細說道“玥兒,我所傳你的神功原名逍遙無極功,修的是陰陽之道,我之所以將它改為逍遙極樂,是因為需借助女人才能修行,這樣的修行速度是遠超逍遙無極,然我知道你不喜此道,也不強人所難,你就試著修行逍遙無極也可,爹只希望你有此功法,往后遇見敵手也能多幾分勝算。”
土堅開始傳功,他念叨著口訣以及自身修行的心得,并讓張文玥適應陰陽之氣流轉,然后悟入此道,最終功成。
張文玥的悟性很強,很快掌握訣竅,幾番運轉下已經有模有樣,土堅也沒想到張文玥能這么快就學會,但要精進,還得須多些時日沉淀。
有了龍主的龍破功,再有這逍遙無極功,二者并不排斥,更是相得益彰,張文玥明顯感知到自己雄厚的內力可以暢快的游動,他的身體可以隨著二氣運轉無限吸納與釋放。
傳功完后,土堅的臉色蒼白不少,畢竟助張文玥修習此功,他耗費不少陰陽之氣引導,已經到了傷及根本的地步,但見到張文玥如此受益,這些傷痛他都能忍受。
“此功法果真了得!”張文玥還沉浸在喜悅中,忙問道“爹,這逍遙無極是何來歷!”
“這是身為坊主的贈品,每一任坊主都會習得此功,但能至怎樣的境界全看自身造化,此功法是不授予外人,你是我兒,不算外人。”土堅茫然道“都是為了想更快掌控丹藥坊,所以我才行了陰陽雙修之道,雖說這功力提升飛快,但很容易走火入魔。”
土堅能被選上成為丹藥坊的主人,那自然是有過人之處,前任坊主就是修了此道太過縱情,以至于到最后目中無人,忤逆了上頭才被除去。
他擔任坊主后,便不會重蹈覆轍,這些年他為了壓制丹藥坊,殺了不少強者,現在的丹藥坊能乖乖聽命,那都是他的功勞。
“那爹您?”張文玥為他擔憂道。
“我無礙,好著呢!”土堅精神道。
“是我錯怪您了!”張文玥開始自責道。
土堅拍了拍張文玥的肩膀,回首往事,他已無遺憾。
“我怕是這輩子都要困在這丹藥坊里了,外面什么樣,就交由你幫我去看了。”土堅傳完功力后略有些疲憊,他犯困道“你快去看看唐姑娘吧,用你的陰陽之氣進行調和,她很快就會醒來的。”
“這……”張文玥還蒙在鼓里。
土堅見他一副茫然模樣,笑他道“你又不拿她來練功,不必是你想的要那樣才行。”
“我……哪樣想了。”張文玥羞紅臉道。
原來一切都是在引誘他承襲這逍遙無極功,為此土堅下了很多功夫,最終才促成,不過土堅還是有私心的,他還是很想看到張文玥成親的樣子,而張文玥注定是在外面的世界,如果不這樣,心愿難了。
“好了,我也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你且去救人吧!”土堅囑咐他道。
“還有一事,唐冉可會來?”張文玥突然想到。
“我都沒通知他,如何來啊!”土堅碎語道“自己女兒都看不住,得給些教訓。”
張文玥徹底沒了疑問,之前與土堅成見頗深,如今知道了他的良苦用心,張文玥無地自容,土堅一直都沒有忘了自己是誰,只是他一直在裝,讓上頭的人對他沒有戒備才如此行事。
“玥兒,還有一事,你怕是忘了吧!”土堅已經開始打坐調息休息,他眉頭緊蹙,但最終還是叫住了他。
“那種毒,共生堂有解,去吧!”土堅不知自己這樣說張文玥能不能聽得懂,但他通過與張文玥這幾日的相處,暗地里已經探明了他的來意,他感知到張文玥要走的路十分艱險,最終還是決定推他一把,至于這一推是萬丈深淵還是一片光明,無人知曉。
張文玥有意無意,他走至門口時,不忘回了他一句“謝謝爹。”
土堅聞言一笑,閉眼禪坐,張文玥則是向著外面的光明不再回頭。
大廳上,眾人都飲酒大醉,斷塵虹喝了幾杯,完全沒有醉意,他準備離開時,忽然聽到有人對語。
“你們可知那新娘是何人?”
“聽說是個美人。”
“你們可要放尊重點,她可是隕星堂大小姐,唐欣兒。”
酒杯跌落,斷塵虹不再故作鎮定,走向那人,再問他一遍“你說這場婚宴的新娘是誰?”
醉酒的人看他一副焦急,認出他道“你就是那大貴人。”
斷塵虹聽言大怒,但他很是克制,盤問道“新娘人在何處!”
“大家來看看啊,大貴人對咱坊主的兒媳有想法,哥們覺得要不要告訴他。”眾人起哄道。
不一會大堂上下皆笑,不過更多的是嘲諷,大貴人是被羨慕,但又覺得可笑,之所以會是嘲諷,是因為這貴人身在福中不知福,背地里還質疑他是不是個男人。
斷塵虹急了,他拎起笑他之人,一臉的嚴肅“我問你話呢!”
那人瞬間慫了,原本就是想開個玩笑,不成想這貨還真對新娘有想法,情況有些不妙。
“大人有什么話好好說,沒必要要動手吧!”眼看著斷塵虹隨時將他打一頓,整個人也就癱軟。
“告訴我,近日都發生了些什么!”斷塵虹想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眾人都好奇他為何打聽,但也知道他不好惹,便將關于唐欣兒在丹藥坊發生的一切細細道來。
斷塵虹最擔憂的事還是發生了,他相信唐欣兒所以才被帶到了這,可這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也不希望她來,但現在他知道了,唐欣兒果真沒有放棄他。
了解唐欣兒的境況后,斷塵虹便從那些人口中得知了唐欣兒所在,有檢視他的人怕他壞事,現身問他意欲何為,斷塵虹可沒這好脾氣,明顯就是要硬闖,凡是阻擋他的人,二話不說先將其撂倒。
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其中,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又要逃跑,只有負責監視他的人在他后頭跟著。
“管事,我們要不要上啊!”看到斷塵虹一路打,原本熱鬧的地方,此時慘叫連連,倒不乏燃起熱血的紛紛前去阻礙。
“只要他不逃,他打誰,去找誰,都與我們無關。”管事的持觀望態度。
斷塵虹一拳打倒一個,又是蠻沖推到一群,吃到苦頭的人倒地哀嚎,只能眼看著斷塵虹的背影。
“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快接近唐欣兒住處便有設卡的人,他警告斷塵虹不要靠近。
一路打倒了不知多少對手,斷塵虹也不廢話,直接上前給對手一擊,他得爭取時間早些見到唐欣兒,為此他已經接近疲乏的身軀不停的在透支。
“欣兒,我來了!”斷塵虹大吼。
又是一群被他干倒的人,斷塵虹幾乎力竭,他艱難的爬起來,然后舔了舔嘴角的血,嘗到是自己的血味,他才意識到自己也受了重傷。
一步一步靠近,所有想要擋他去路的人都被踩在腳下,還有一些在后方跟著不敢上前的,而斷塵虹看都不帶一眼,他的目光始終朝著一個方向。
“他這是瘋了嗎!”有人弄不清他想干嘛。
“坊主怎么說。”有人前去找坊主稟事,可回來卻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坊主在閉關。”回話的人也犯難,他們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這大貴人。
斷塵虹全身血跡斑斑,有他的但更多的是被他打倒的對手留下的,放在以前他逃跑也沒這般慘狀場景,事出過于反常。
他好不容易打到了唐欣兒所住的門前,幾個藥師看到他那不依不饒的樣子,紛紛讓開不敢阻礙。
后方的人群中擠出了一個人,有他在,下屬們隨時待命,張文玥了解了此事緣由,他也好奇斷塵虹為何這般拼命,心里也捉摸不透。
但見到斷塵虹步步逼近唐欣兒時,他也不在遲疑,跳身站了出來。
“你最好不要進去!”張文玥警告他道。
斷塵虹聽著聲音不似尋常,想他一定是那個最難對付的人,所以就回頭看了一眼,當看到對方一襲紅衣,無需多想,那就是這場婚宴的新郎。
“你是何人,怎能配!”斷塵虹重整身姿,竭力感消失,準備又要大干一場。
“你不認識我?”張文玥走近斷塵虹,想他沒有細瞧。
斷塵虹認真看了一番,毫無印象,他能感受到對方沒有戰意,所以便想知道對方要如何。
“給我放人!”斷塵虹警告道。
“你師兄孟無常也算與我朋友一場,今日之事不與你計較,但你得與我說個明白!”張文玥都有些看不過去,大半個丹藥坊的兵士都被他大殘了,怎的也該有個交代才是。
“我師兄?”斷塵虹不信他,他唯一關心的是唐欣兒的處境,而眼下情勢不容樂觀。
“我不知你如何打算,但今日我要帶走一個人,你們誰都別想攔我!”
“攔你!”張文玥覺得可笑道“聽你之言,你是來搶親!”
圍觀的人開始熱鬧起來,各個都笑話他不自量力,現在的軀體,還能不能有一戰之力都存疑。
“你覺得我會讓你如愿嗎!”張文玥搞不清他哪來的自信,甚至還理直氣壯。
“那我……就拼上我這條命!”斷塵虹奮力出擊,他抓住先手,朝著張文玥就是一拳。
張文玥輕松躲過,幾招下去,觀看者紛紛笑話他。
嘲諷聲再次激怒斷塵虹,剛好此時張文玥也想試一下他這憤怒的拳頭有多硬,碰撞之下二人皆是使出全力,一擊定勝負。
在眾人的見證下,斷塵虹飛身倒地數丈,狠狠砸在墻壁上,等落下時就已經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樣了。
監視者見事情鬧大,連忙上前探查斷塵虹狀況,一番檢查后松了口氣。
“還活著!”
雖說性命無憂,可這兩拳碰撞,斷塵虹已經是被震得經脈盡斷,怕是醒來便成廢人。
張文玥也不知自己這一拳有多重,但看斷塵虹的傷情他也看出自己與往日確實大有進步,斷塵虹的拳頭也不弱,不然一路打趴那么多人也不是擺設。
“公子,可有不適!”下屬上前關心。
張文玥甩了甩自己的右手,表示有些麻了,但面上卻是一臉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