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清點點頭。

　　“當初在你爺爺的強烈組織下，王大發才沒能實施他的計劃。”

　　姜月裴：“我明白了。他就是趁著我爺爺不在，妄圖實施他卑劣的！”

　　在前排打了一個響指：“沒錯。”

　　姜月裴還有一個疑問。

　　“你說他要拆兩個房子，那另一個是？”

　　“姜家老宅。”

　　姜月裴的瞳孔猛地放大。

　　連梁靜茹都不敢給這么大的勇氣，王大發竟然敢明目張膽地趁爺爺不在家的時候打他們家宅子的主意！

　　他是欺負姜家沒有人了嗎？

　　沈晝清：“這片村子原本要集中翻新舊房。王大發明面上是修繕村里的危房舊房，實則背地里收了工程商不少的好處。”

　　村里人真以為王大發這次良心發現，于是紛紛響應他的計劃。但是同時也有幾個反對的聲音存在。

　　姜月裴的爺爺姜轅就是其中之一。

　　姜轅不光反對翻新自家的房屋，還表示連村里最西邊的那一家也不能動。理由是那一家雖然常年沒有住人，但是主人依然健在，要翻新就必須等到主人回來才能做定奪，否則一塊磚頭都不能動。

　　可是問及主人是誰，姜卻給出了一個幾十年前就已經在村子里消失的人名。

　　姜老爺子在村內當了四十多年的鄉村教師。走在鄉間小路上，隨手抓一個人，基本上就是老爺子的學生。

　　礙于姜老爺子的微信，王大發只得對他言聽計從。背地里，卻依舊謀劃著。

　　姜月裴還是有些不解。

　　“按理說，我爺爺從我小學的時候就已經周游世界了。從那以后，王大發就有的是機會動手了。可是為什么要拖到現在？”

　　沈晝清：“那是因為你爺爺每一年都會往村里寫信。明里關懷自己的學生們，實則暗示王大發不要輕舉妄動。”

　　姜月裴一手拖著腮幫子，苦惱道：“爺爺竟然從來都沒有跟我們說過這個問題。就是連他為什么突然要求自己一個人跑出去，都沒有給我們解釋清楚。現在就是連他的聯系方式，我們都沒有。”

　　沈晝清把姜月裴的腦袋輕輕地放在自己肩膀上，柔聲道：“養好精神，等著看戲。”

　　——

　　車子在一條胡同的入口處緩緩停下。

　　還沒等車門完全打開，吵鬧聲先闖了進來。

　　三人循聲看去，胡同的某一段燈火通明，人影攢動。門口有一個人雙手叉腰，不時揮舞著手臂，對那些忙進忙出的人指手畫腳。

　　在他旁邊，還有幾個包工頭模樣的人對著他點頭哈腰。

　　不是王大發，還能有誰？

　　他們聚集的地方，大概就是寧云海所說的，即將被拆遷的房子了。

　　寧云海：“三哥，他這是鐵了心要給你難堪啊。”

　　姜月裴轉過頭，沈晝清的面容在昏黃的燈光里有些模糊不清。

　　“你什么時候警告他的。”

　　沈晝清頓了頓，說：“趁你不在的時候。”

　　姜月裴控制不住自己，慢慢地朝沈晝清又去。

　　他臉上的燈光，反而在慢慢靠近時，消失了。英俊的臉上，多了更多的黑色。

　　但是姜月裴反而覺得，他的臉在黑暗里，愈發地清晰，愈發地光彩奪目。

　　她聽到自己說：“為什么？”

　　那邊的吆喝聲，打鬧聲，怒罵聲由遠及近，像是一股熱浪滾滾而來，帶著強勢，帶著征服一切的決心。

　　但是她都感受不到。

　　她看著他的嘴唇一張一合，仿佛看到煙花在空中最絢爛的一瞬。

　　他說：“為了你。也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