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的凌晨,蘇子墨突然醒了,由于近幾日讓青銅葵花去查自己當初武道靈脈的線索,他有些擔憂,既擔心找不到,也害怕找到后,再次做那靈脈移植的手術,自己到底能不能受得了。
如今想要查當初武道靈脈的線索,只有一條,就是滿天下去尋找當初正陽宮出來的宋小七,因為在當時的皇宮內,除了宋小七,沒有任何一個御醫可以完成武道靈脈的移植。
但是想想又談何容易,宋小七當時出了大梁皇宮后,便消失在了茫茫江湖,而蘇子墨也不可能直接去問皇帝,更不可能去羽皇子,所以此事說不定只是一件無頭的懸案而已。
一個人緩慢渡步在朗庭外,蘇子墨覺得有些無聊,就在他剛走到一根柱子的陰影處,只見在月光和陰影的交接之處,一道寒芒而至。
鋒利的刀尖觸碰在他喉嚨處,弄得他皮膚生疼。
“你是什么人?”
“暗夜之沙!”
“為何不動手?”
蘇子墨也是佩服此人的隱藏手段,在陰影中,就在他眼前,他竟然看不見,并且連一絲氣息都感覺不到。
“我有件事情想問你!”
蘇子墨蘇子墨想想,他在江湖中,從未聽說有一個暗夜之沙的組織,也并未聽過有這樣一個名頭的人,而逐鹿書院內有九爺坐鎮,此人竟然能輕而易舉的進來,實力應該很強。
“一年前,雙花城內死的慘死街頭的女子,是不是你干的?”
提起此事,蘇子墨倒是有印象,一年前,雙花城寒冬之際的一個清晨,在花魁街,一個女子赤裸的躺在地下,被人挖去了雙眼,身體都已經凍硬了,死相凄慘,當時雖然官府立案,但這一年都并未查出兇手,就連女子的身世都成了謎。
“我?兄弟啊,你看我這身體,那可是風流之地,我進去怕是出不來了,我怎么可能去那種地方?”
“那為何當初第一個發現的是你得得意門生荊竹?”
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蘇子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荊竹家境貧寒,就住在逐鹿書院后山的一個村莊,每日走幾步路就到了,而那花魁街,在雙花城內,為什么荊竹會一大早就去那里。
不過此人既然能查到這里,想來應該是知道那女子的身世,并且此人沒有直接下手,手中應該并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是想證實。
看著蘇子墨有些吃驚的表情,那人手里的刀,明顯放松了許多。
“此事我并不知曉,你應該知道我逐鹿書院的規矩,開壇授課,不問出處,而荊竹和我也只是師徒關系。”
“那到底是誰?你這么聰明,給我說說!”
蘇子墨都有些懵,這崩潰的人看來在哪里都有,不過此時既然還有人在查,說明這其中一定有陰謀,并且此人的刀,單看形制紋路,應該是官家的。
“我的確不知,一,我不是這雙花城城主,二,我也不是城中衙役,并且相關卷宗,我都沒看到!”
就在他說出此話的時候,那人直接遞給了他一個竹簡,上面有著雙花城扶司的樣式,想來此人應該是剛從那里出來。
“我說兄弟,你能先把刀放下,我們坐下來說嘛。我這身體不好,可是整個江湖都有所耳聞的!”
此人略作思考之后,放下了匕首,當那人的身影到月光下,蘇子墨才看清,此人極為消瘦,但卻個子很高,一身特制的夜行服,可是普通江湖人搞不到的。
不過此時江離的劍,也已經出鞘,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江離。”
進到屋子坐下后,蘇子墨打開卷宗,里面的確記載了荊竹是第一個發現的,但荊竹說自己是去給老母親買藥,應該是真的,因為當時蘇子墨還給了他一些錢。
“你是何人?”
那人卻也不說話,直接拿出一袋錢,蘇子墨打開一看,竟然不是普通的銀兩,而是五根金條,這五根金條在大梁京城能夠十幾口人的大戶人家,富足的生活一年。
“這不是錢的事情,卷宗上什么都沒寫,那女子是什么人,家住哪里,為什么會去花魁街,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幫你啊!”
“她是我妹妹!”
“你妹啊,我們怎么知道你妹是誰,你能不能說清楚點,說不清楚錢留下滾蛋!”
江離看著這人不靈光的樣子就來氣,但是此人這身行頭,再加之出手闊綽,想來做的是刀口舔血的營生,并且有可能是官家的,不然普通江湖殺手,哪有這般錢財。
聽見江離的話,此人似乎怒了,斜眼一看,竟然就要出手,但卻被一根黝黑的竹杖給制止了。
九爺站在那里,他們三個人都沒有感覺。
“九爺,我還在逐鹿書院內,您能不能警覺一點,您剛才干嘛呢,要不是我機靈早被他弄死了!”
:睡,過了!
聽見這三個字,蘇子墨越發覺得要是單靠九爺,這再往前走,自己死的越快。
“好了,現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說說吧!”
不過九爺來了,蘇子墨心也就定了,若是單輪實力,可能此人不及江離,但是此人乃是殺手,若是真打起來,以命相搏,這江離還真說不好。
看著九爺,此人雖然怒氣沖沖,卻也只能認慫,可能他后悔剛才沒直接殺了蘇子墨。
扎下面罩,一張大長臉,并且感覺他的五官都被自己的臉給拉長過,奇丑無比。
“叫什么啊?”
“董永!”
聽見這個名字,蘇子墨真的是覺得自己有些附和不來。
“繼續啊,你別等我問你,你一句一句的說啊!”
“我是內五閣三段殺手,雙花城死的是我的親妹子,家里唯一的親人,一年前我來這里出任務,給她帶了幾章雙花城的秋冥圖,他甚是喜歡,隨后邊說自己要來這里將那秋冥圖集齊,我說著不管用,她就來了,之后的事情就是卷宗這些!”
董永有些不情愿的說出這些消息,隨后倒也不陌生,拿起桌上的酒壺,連喝了幾大杯。
“你說是你家里唯一的親人?其他家里人呢?”
“早就死光了,家父本是朝廷后宮守司,皇子在進宮時都會例行給些,當時太子給了父親十兩銀子。家父回家途中,花了這銀兩,第二天便招來了追風箭的獵殺!”
“為什么?”
“因為那是秋月城三年大旱的賑災銀兩,你們可能不知道,賑災官銀從內務司出來后都有特殊的官印,三皇子怕事情敗露,所以才下殺手。”
追風箭?這倒是蘇子墨從來未想過的,張康說是太子一派,而這追風箭見到有人花賑災銀兩,以他們的手段,一查便知道是太子,為何會直接下殺手。
“隨后老母請也慘遭不幸,當時正巧我與我家妹子在和西城的嬸嬸家里,躲過一劫,無奈那追風箭苦苦相逼,也是無奈,也是為了復仇,我就加入了太子內五閣,夠清楚了吧。”
:態度。
九爺的這句提醒,也是蘇子墨第一次從他身上感覺到溫暖。這件事情,背后可能牽扯到的人很多,再或者說,他被張康給騙了,并且三皇子騙過了整個逐鹿書院的情報網。
“那你為什么不懷疑追風箭?”
“追風箭是殺手,殺人何必取人眼睛,并且我查了追風箭,一年前太子飛書漠北,三皇子一時間找不到接應人,追風箭傾巢出動,怎么可能會在意我妹子這種小角色?”
蘇子墨思考良久后,發現這件事情,好像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