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此時想要藏起來都不大現實了。
眾人的目光轉瞬之間便從辰驚華身上轉移到花前身上。
“原來是那個用手射箭的小孩啊。”
“倒是個低調的。”
“一身窮酸樣。”
辰驚華幽幽地凝視著花前,還挺期待接下來她會表演什么樂子。
“噗嗤”
花前不分場合地嗤笑了。
“砰”
后面的門被撞出一聲悶響。
眾人本又想嘲笑雨竹齋的人,卻被這突如其來的響動震了一道。
這可不大尋常了。
“看來我是上不了臺了。”花前歪頭,一臉天真無邪。
“你搞得什么鬼!他們又是怎么回事!”謝宇宙怒視著花前,還未確認便給花前定了罪。
門外有兩個衣著襤褸的廚子,身上穿著蕭家酒樓的專屬衣物,明顯就是蕭家人。
他們身上有些濃郁的酒味,加上腐肉的味道慢慢擴散到整間夜宴地盤。
他們撞擊著大門,明明可以拉開,偏生只會撞門,這就是失去了理智的酒鬼。
說是酒鬼都不太貼切,像是行走的尸體。
“與我何干?”花前不耐煩地看了回去。
“砰”
“砰”
“砰”
一聲聲的撞擊像一塊塊石頭砸在人們心上。
“他進來了!”
辛可樂猛地閉住雙眼本能地提高了嗓子。
眾人看向門邊,哪有進來,只不過那人的手穿透了窗戶罷了。
那人手上血跡斑駁,密密麻麻地青筋暴突,看起來十分瘆人,姑娘家見此情景皆紛紛挪開了眼,簡直不堪入目。
“別計較太多,不清楚情況不能放他們進來!”
謝凱警惕地提高聲音安穩眾人,號召眾人攔一下。
奈何。
“這有什么的,就兩個人在外面而已,把他們放進來我們這么多人還抓不住他們嗎?”路人甲無所謂地攤開手,聳聳肩道。
“還是……不要讓他們進來的好。”遲意有些發抖地說著。
“遲姑娘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謝宇宙疑惑地問道。
他還是相信遲意說的話的,雖說遲家無權無勢,遲意的母親下嫁到遲家,娘家是都城的太醫世家,這是江南大家族也不愿刻意得罪的原因。
“這像是西域的一種煞毒,沒看到正面我不大清楚,如果是的話很恐怖的。”遲意有些語無倫次,她心中也在祈愿不是她外公說過的那種毒。
“他們中毒了難不成還是傳染給我們不成,又不是瘟疫。”路人甲質疑道。
“路人甲,閉嘴,先攔住他們再說!”
聽遲意這般說,謝宇宙也同意謝凱的觀點。
“煩請各位配合,男學生去馬上搬重物,能搬得動的都堆到門邊。”
眾人雖覺得多此一舉,但還是服從了,不為別的,不愿瘋狂的人傷了同窗,而自己成了幫兇。
之前設宴的案幾紛紛被堆積到門邊,四十幾人搬的還挺快的,轉眼便堆積到了超二人海拔。
而現在并沒有其他的重物可搬了。
好在一聲聲的悶響好似被什么勸退了,不再繼續撞門。
眾人紛紛舒了口氣。
“遲姑娘,還請你能跟眾學生說說你的猜測。”謝宇宙就這么挺直地站著,有些緊繃。
遲意緩緩開口道,“煞毒需要介物,中毒的人會失去五感,盲目尋找生命,力求同化,路人甲說的瘟疫,與這相似,但只要將介物清楚,他們找不到源頭,便有一個四處游走的時段。”
“那他們剛才走了是?”謝凱也懵了。
就是有人清理了介物!眾人四周看除自己以外的人在干嘛。
東邊吹來一陣冷風,花前站在窗前。
“咕咚”
眾人親眼看見她扔了一塊木頭下去。
花前不明所以地回頭一看,好家伙,她這么惹人注目的嗎?
“花前,你可以解釋一下嗎?!”謝宇宙惡狠狠地盯著她。
“原來你問過我這是什么毒,聽遲姑娘一說好像有點印象。”鄭智對花前輕聲說。
“是吧,我見多識廣。”花前應和道。
她還以為花前試探她呢,這么一看就是個臭屁的小丫頭。
“別自戀了,你怎么那么喜歡扣木板呢?”
“當然是因為將這玩意撒在船板上無論那兩酒鬼在哪都能找到這來,除了掀船板想不到其他了。”
二人對話,無事了他人。
謝凱冷悠悠地站出來,目露兇光,“原來那船板的的坑是你刨的!”
花前別過頭去,怎的還有點心虛。
遲意一拍腦門,“我說要是將煞毒放在哪呢,放在食物上根本不可能,壓根吃不了,肯定會被人發現處理了的,放在花瓶或其他地方包括人身上,酒鬼們都不會順著摸過來,放在船板上便說的通了,恰好介物對木頭的附屬性極強,而這介物需要一定份量才能發揮作用,可若是粉末狀的介物,就算發現了也很難清理,小花前你真是個人才,掀船板,虧你想的出來。”
“謬贊謬贊。”花前面無表情。
“等會,我怎么那么不明白了,你們就憑這幾點就能確定外面兩人中的什么毒,不只是猜測嗎?”路人甲誠心發問。
“遲姑娘是猜測,而我一早肯定了。”花前鎮定地說。
“你可別笑死人了,你能說出這話只能說明要么這毒就是你下的,要么你就是在信口開河,不然你為何提前知曉又不愿告訴大家,莫不是居心叵測。”辛可樂冷嘲熱諷道。
“當然是因為不了解是誰下的毒咯,為了引出她呀,你個傻子,一開始說了你信嗎?不怕打草驚蛇,直接給所有人都下毒?”鄭智仗義執言。
“你!”就沒人指著她鼻子這么罵過!
“所以……花前,你知道是誰下的毒了?若是不知道,這一切不都是笑話?”謝宇宙隱隱帶刺問道。
“呵呵,說來也奇怪,你們竟未發現少了人,此人夜宴前還傳信與我見面,一不小心看見的剛才的兩名酒鬼了,順便掀了塊船板,卻依舊沒見到她,除了上船時見過一面,后面就再未見過了,不敢說是這個人下的毒,那定是與她有關的。”花前緩緩說著,差點把自己都催眠了,解釋什么的真不是一般的累。
“你說的……是謝雨薇?”一道驚艷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