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晨出了家門,想也沒想就直奔薛逸家的方向走去。
“你來了。”薛逸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皇帝竟說,嚴將軍在宮中暴病而亡。感念其功勞,追風忠武侯,葬于先帝陵墓旁。真是可笑,將軍戎馬一生,換來的竟只是身后虛名。”
馬晨沉聲說:“皇帝是用這手段安撫將軍的舊部吧。”
“他無法安撫!”薛逸冷笑一聲,說,“我們早就料到這一天了,只是不想竟然來的這么快,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說辭!”
沉默了一會兒,馬晨苦笑著說:“軍師,我知道這件事和我父親脫不了干系,我本不該再出現在你面前,但是將軍將楚楚托付給了我,無論如何我也要來請你為她謀劃。”
聽了他的話,薛逸也沉默了一會兒,最后,他搖了搖頭。
“你不必將此罪名安到自己身上,你是你,你父親是你父親。我方才說了,這一天我們早就料到了,你不必自責。那日我讓你陪小姐入宮,就是對你最大的信任。”
薛逸看著他,堅定地說:“原本將軍打算讓我護送小姐去西北,投奔兩位少爺,不過后來將軍看中了你。正如我相信你一樣,將軍也是相信你的。”
馬晨微微的笑了,“我剛才,已經告訴父親我的立場了,不過終究是道不同,只能各走各的。我已經脫離了家族,以后無論走到哪里,我都會保護楚楚一輩子。”
薛逸知道,脫離了家族,甚至比寒門還要受人白眼,他如此破釜沉舟,不枉將軍的一片苦心。
這樣想著,薛逸漸漸紅了眼眶。
“你有勇氣這樣做,證明將軍這一片心總算是沒有白費。”
“在那樣的家族里做什么呢?如今的士族,已經腐朽不堪了,不如脫離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好,好!”薛逸收斂了情緒,正色說,“既然你的事都安排好了,我這就告訴你我的謀劃,且附耳過來。”
……
馬晨獲悉了薛逸的想法,立刻動身去找嚴楚吟。
此時,嚴楚吟正跪在父親的牌位前哭的肝腸寸斷,小丫鬟認得他是薛逸帶來的人,便立刻請他進來了。
看到嚴府內純白色的布置,馬晨不由得心中郁郁。
二人一面走,小丫鬟一面神色悲戚的對他說:“公子,您可勸勸小姐吧,她自從昨日回來后,便一直不吃不喝的,今日得知了將軍去世的消息,又險些哭暈過去。小姐本就體弱,府中無人,我們做奴婢的也無法了,只盼她能聽您的話。”
馬晨對她點點頭,沉聲說:“你放心,我今日就是為此來的。”
屋內,一位身著素衣的女子正跪在牌位前,身型單薄的讓人忍不住心疼。
馬晨輕聲喚她:“楚楚,我來了。”
嚴楚吟轉過頭,露出一張未施粉黛,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她一見馬晨,又忍不住哭起來。
“馬公子,我,嗚嗚嗚……”
馬晨挨著她跪在地上,將嬌小的嚴楚吟攬在懷里,柔聲說:“別哭,將軍看到了,會傷心的。”

染墨成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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