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甘甜,而后慢慢轉為苦澀,最后,甜澀混合。呵,倒是特別。”忘憂品嘗著這最新釀成的一壺酒,而后又放回酒架。
這是她的習慣,新釀成的酒,只品嘗一小杯,而后便封存在酒架上。
“不過這壺酒里的故事的主人,有一種熟悉感,可我并在沒有見過她的感覺,好是奇怪。”忘憂之前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不過這種事無憂并沒有習慣放在心上,只想了一會兒,見不記得似乎也沒什么大的問題,便將它拋到九霄云外了,繼續等待亥時的到來。
最近似乎忽然之間有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的時候越來越頻繁了,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亥時到了。
“請問,這里是忘憂酒館嗎?”亥時剛到,便有人來敲門,似乎一直在外面等待。
“是,請進。”這次是個男子,還挺年輕。
忘憂如同往常,起身,倒茶。倒完茶,轉身準備端給那名男子時,看見那名男子的相貌,忘憂一個恍神,手中的茶杯便掉到了地上。而后抬起手,不自覺地摘掉了臉上的面具。而那名男子,在見到忘憂的臉時,也愣住了。
“你……你是……”忘憂似乎有一個名字要脫口而出,卻又話到嘴邊,不知那個名字叫什么了。現在忘憂滿腦子都閃現著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真實,卻不真切。
那名男子也差不多,不一樣的是,那名男子叫出了她的名字:“你……你是……忘……忘憂?”
“你認識我?”
“記憶中不是,但感覺上似乎是。”
“我也一樣,不過,你卻叫的出我的名字,我卻話到嘴邊,卻忘了你叫什么。”不知為何,面對著這名男子,原本話不多,能少說則少說的忘憂,也變得多話起來,想要解釋,不想讓他誤會什么。面對其他人的忘憂,可不會管別人是不是會誤會。
“我叫彼岸,很奇怪的名字吧。我是被我母親撿回來的,她說,撿到我時,我的懷里藏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名彼岸,后面似乎還有我的字,不過看不清了。”
在聽到他的名時,忘憂的心突然咯噔一下,似乎有什么東西要沖破記憶的枷鎖。
“你的茶杯……碎了。”彼岸小聲提醒道。
“啊?哦!你先坐會兒,我再去給你泡。”說完,忘憂利落地收拾完地上的茶杯碎片和灑了一地的茶,邊走進房間,重新泡了一杯茶出來。
“謝謝。”彼岸接過茶,說道。
“說說你的故事吧。”
“我沒說過我是來消除憂愁的吧。”
“可我這忘憂酒館只做這個生意,你不是來消除憂愁的,那你來干什么,砸場子?見見我的廬山真面目?第一個恕我不能允許,第二個你己經完成了,你可以離開了,門在那邊,慢走不送。”
“不是不是,都不是,”彼岸趕緊解釋道:“我只是想來看看。”
“看看,看什么?”
“一直以來,忘憂酒館都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僅僅只是聽到了名字,我的腦海中都會閃過一些模糊不清的畫面,唯一清晰的,便只有這座酒館的牌匾上的兩個字,忘憂。所以,我就想來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
“所以你一大早就來等著我開門營業?”
“是啊,因為聽說你這酒館每天只接一個顧客,我要是錯過了,不就又要等一天了嗎?”
怪不得還是一到便敲了門。
“那你想起些什么了嗎?”
“目前沒有。不過也有一些其它的收獲不是嗎?”
“比如你知道了你知道我的名字,現在還看見了我的容貌?”
“是的這難道不是收獲嗎?”
“為什么你會認為這也能算是收獲?”忘憂并不理解。
“你不這樣認為也沒關系,反正我是覺得我這一趟沒有白來。”
“誒,你說我們會不會像話本里寫的那樣,什么前世今生啊,人妖殊途啊,門不當戶不對啊之類的啊?”彼岸湊近忘憂,說道。
“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是吧,我隨口說說,你別當真啊!你難道不知道話本里的都是騙人的嗎?”
“你難道不知道話本里的都是有一定現實依據的嗎?”
“這我還真不知道。”
“……”
“那個……時間不早了,我要再不回去,我父親母親要發現我偷偷溜出來,我下場會很慘的!”不知不覺,已經是四更了。
“你父母半夜查房?捉奸嗎?”忘憂難得的開了玩笑。
“那倒不是,就是我父親差不多該要起床去準備一整天要賣的包子了。走的時候會順道來看看我。”
“你家賣包子的?”
“嗯,很好吃哦,下次帶給你嘗嘗?”
“好啊。”鬼使神差地,忘憂就答應了。
“那我明天還能來找你嗎?”不一會兒,彼岸便已走到門口,望著她,一臉期待。
“隨意,如果你能搶到名額的話。”
“好!你等著吧,我一定會搶到的!”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自己為什么與他聊了那么久,會說讓他搶到名額就還可以來呢?這種耽誤自己做生意的人,一般都會直接轟走,而現在,自己不但與他聊了那么久,還給他機會讓他明天繼續耽誤自己做生意?這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己會做出來的事。最近自己本來就已經有些反常,遇到他,那完全就不是自己了啊。
以彼岸那早早就在門口守著的做法,怕是沒人搶的過他了。
看來,晚上又沒生意做了。忘憂想到這,心中更是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