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
天空灰蒙蒙的，不亮堂。
索懷風走出外門的大門，轉來轉去，抵達第十八棵樹下。他覺得怪怪的，這么做不好吧？一點也不光明正大！萬一被老婆發現，他解釋不清啊！
回去！
他心虛，調頭往回走，打算原路返回。
“你去哪？”席仁蹦蹦跳跳的來了。
“我……”索懷風停步，語塞。
“我們切磋劍法。”席仁帶了兩把長劍，丟了一把給索懷風。
索懷風手忙腳亂的接住長劍，舔了舔嘴唇，不知所措。
嗆！
席仁拔劍，說：“你會什么劍法？”
“……春風劍法。”索懷風不肯拔劍，他有自知之明，“我打不過你。”
“只比劍法，不比實力。”席仁說。
“刀劍無眼……”索懷風猶豫。
“我也會春風劍法，我們比比誰更強。”席仁直奔主題，也不廢話，抬手出劍，同時低喝，“看劍！”
“嚯！”索懷風吃驚，急忙用劍格擋。
“拔劍啊！”席仁再刺一劍，“像個男人。”
什么叫“像”？本來就是啊！索懷風無奈，拔劍迎敵。
兩人都施展春風劍法，切磋起來。
嘡嘡嘡……
長劍相擊，響聲不絕于耳。
席仁逐漸落在下風，不斷后退。
不打了！索懷風收起長劍，說：“你熟練度不夠。”
“……”席仁說不出話，神色尷尬，她身為高級修行者，切磋敗于初級修行者，臉面無光，雖然事先說好了不比實力。
“你多練練。”索懷風說。
“我確實練得不多。”席仁自己找臺階。
“走了。”索懷風歸還長劍。
“別急著走啊！你教教我，為什么你的春風劍法能散發出微風？”席仁不恥下問。
“你沒有領悟精髓。”索懷風說。
“你教我啊！”席仁說。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索懷風說。
“哈？”席仁怔住。
“再見。”索懷風背負雙手，揚長而去，一副高手風范。
“嘖！這個人……”席仁看著索懷風的背影，心中有些生氣。
下午。
索懷風在外門練劍，黃昏回去。
客廳。
南宮豹豹吃晚飯。
索懷風要等老婆吃完了才能吃，他主動坦白了席仁找他切磋劍法一事。
“切磋劍法？”南宮豹豹面色沒什么變化。
“嗯。”索懷風說。
南宮豹豹不說話了，只顧吃飯。
索懷風不敢再說。
暴風雨之前，有著短暫的安靜。
“今天祝詮找我切磋劍法。”南宮豹豹神情淡然。
“祝詮？”索懷風心內一緊，老婆這是在向他示威啊！
“你認識祝詮吧？”南宮豹豹瞄了夫婿一眼。
“見過。”索懷風說。
“他是我師兄。”南宮豹豹說廢話。
“你們切磋了嗎？”索懷風很緊張。
“……”南宮豹豹不答。
索懷風暗忖，要不要說出祝詮指使花慈和花耀殺他的事？但他空口無憑，如何叫老婆相信呢？還是等等吧，有證據再說。
“祝詮那個人，”他斟酌著措辭，“我不太喜歡。”
“為什么？”南宮豹豹說。
“我覺得他……”索懷風頓住，找不到合適的話。
“你覺得？”南宮豹豹說。
“我覺得，他想找人切磋劍法的話，可以來……”索懷風沉吟著，說話很慢，最好總算找到了對策，“找我。”
“找你？”南宮豹豹失笑，“你們不是一個級別的。”
“現在不是，不代表以后也不是。”索懷風很有自信。
南宮豹豹笑著搖頭，說：“別說大話，你先升到初級六層，不然我休了你。”
索懷風很不服，被誰看不起都沒關系，但不能被老婆看不起！總有一天，他要打得祝詮滿地找牙！
……
二月二十。
再升一級，索懷風已是初級四層。
席仁又來找他切磋劍法。
索懷風委婉拒絕。
“沒勁。”席仁嗤之以鼻。
索懷風心中一動，發問：“聽說昨天祝詮找我老婆切磋？”
“有嗎？”席仁皺眉。
“沒有嗎？”索懷風說。
“我不知道。”席仁說。
“你們都是高級修行者，不是在一起修煉嗎？”索懷風說。
席仁瞧著索懷風，說：“你跟我切磋我就告訴你。”
索懷風很為難，說：“我老婆會生氣的。”
“你別跟她說啊！”席仁說。
“算了算了。”索懷風笑了笑。
“你這么怕你老婆？”席仁說。
“是尊重。”索懷風板起臉。
“聽說你老婆要休了你。”席仁似笑非笑。
“……”索懷風無言以對。
席仁意識到自己說話過分了，頗有歉意，說：“我去找你老婆說說，我們當著她的面切磋，她會同意的。”她拉著索懷風回門主府。
“拉拉扯扯像什么樣？我自己走。”索懷風說。
席仁笑著放手。
門主女兒宅院里，南宮豹豹在練劍。
索懷風和席仁結伴找來。
席仁說明來意。
“切磋？怎么不找我？”南宮豹豹說。
“你會春風劍法嗎？”席仁眨了眨眼。
“會一點。”南宮豹豹說。
席仁呆住，她聽出了對方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想她和索懷風切磋。她不懂了，切磋一下劍法有什么關系？至于嗎？
索懷風不吱聲。
“我和你切磋。”南宮豹豹揚了揚手里的劍。
“……”席仁沒興趣，只想和索懷風切磋，又不好拒絕門主女兒，一時無語。
這時，祝詮正好來訪。
“很熱鬧啊！”他笑著說。
“祝師兄。”席仁打聲招呼。
“祝師兄。”南宮豹豹也打招呼。
索懷風不打招呼，他和祝詮不熟。
“索師弟。”祝詮向著索懷風點頭示意，主動示好。
為了展現風度，索懷風也只能問好：“祝師兄。”
四人都是外門弟子，彼此以師兄弟、師兄妹相稱，很合理。祝詮年紀最大、實力最強，理所應當是師兄。
“在聊什么？”祝詮微笑著說。
“切磋啊！”席仁說。
“哦？”祝詮轉而注視南宮豹豹，“南宮師妹，我們多久沒切磋了？有一年吧？”
“嗯。”南宮豹豹說。
索懷風疑惑，昨晚老婆不是說祝詮來找她切磋嗎？所以昨天老婆沒有和祝詮切磋？然后祝詮不死心，今天又來？
他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