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國交戰在即，苻亥肯定會派你迎戰南國，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夠聰明。”莫凌寒冷笑一聲，五官有些扭曲。
這是得多大的恨，讓一個人提起另一個人就咬牙切齒。
“殤國是我生存的地方，為這片土地出戰，我心甘情愿。”尹子羽脫口而出。
即使帝君已經說了，殤國容不下他這樣的人，即使他要效忠的人動了想殺死他的念頭。
“呵，哈哈哈哈哈……”莫凌寒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你以為你忠誠的是什么樣的人？殤國的帝君？帶領你國走向輝煌的人？”
“他是什么樣的人輪不到你來評判。”
“那是你不知道他的帝位是怎么得來的！”
“哪代帝君手里不沾點血。”
“你以為他手里沾的是誰的血？”
“……”
“怎么？不敢接了？”莫凌寒輕蔑地笑了一聲，“看來他們把你保護的很好啊。”
百里清和剛想開口，結果被莫凌寒隔空掐住脖子，甚至看不出來他到底是什么系的。
“你要干什么沖我來！”尹子羽準備起身，莫凌寒手里的弩又對準了他。
“不要動。如果你再往前一步，我讓莫子晟跟這家伙給你做陪葬。”莫凌寒說著殘忍的話，卻揚起最無辜的微笑。
“莫凌寒，遲早有一天，你要為你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尹子羽握緊雙手，指甲狠狠扣進肉里。
“如果是莫子晟說這樣的話，我可能還會敬佩他勇氣可嘉。”莫凌寒眉毛一挑，“但你，你可沒資格說這種話，小羽兒。我現在比你高三階，等你到清印四階時，我只會比你更高。而你，永遠也打不敗我。”
最后七個字，沉重地敲在尹子羽心上。
“……你的挑釁我收下了。”尹子羽壓著精神力。如果可能，他真的想撕碎眼前這個人。
“小羽兒，我就喜歡你這種執著的精神，讓人忍不住……想殺了你。”莫凌寒舔舔唇。
收回手，百里清和身體落地，毫無動靜。
“你一個南國人，準備給我這個殤國人講殤國帝君是如何上位的？”尹子羽盤起退，借著這個問題準備調整靈力，伺機而動。
“苻亥許了你什么？君子協定？”莫凌寒手一揚，剛剛還握在手里的弩不見了。
“……既然宮里有你的勢力，你還來問我是不是答應他出戰。”尹子羽摸不透對方的心思，只能順著話往下說。
“我只是覺得可笑，他一個踩著兄長尸體上位的人，能遵守這種君子協定？”莫凌寒負手而立，沒有了剛剛的狠厲。
他還能說什么。
踩著兄長尸體上位，對于這樣的帝君，他還能用什么話回莫凌寒。
這件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早就成了眾人皆知但絕不能提的秘密。
苻亥的帝位到底是怎么來的？
當然是殺了自己親哥哥，上一任殤國帝君后，從他手里搶過來的。
上一任殤國帝君是苻亥的大哥，叫苻容。
苻容在位時，殤國天下太平，萬物安寧，其他幾國的關系跟殤國不親不疏，百姓安居樂業，國泰民安，一片祥和。
他在位的那幾年，應該是殤國勢力最大的幾年，苻容與民休息，他自身實力不俗，能將殤國各方勢力靈活調配，合理安排。
如果不出意外，苻容是可以稱帝五十年的，除非是他身體不適，或遇刺身亡，不然苻亥根本沒可能登上這個位置。
可事情往往不如大家所想。
苻容在位第五年的一個深夜，殤國一代明君居然遇害了。毫無征兆，一個身體健康而且清印七階的人，就這么死了。
第二天，苻亥讓帝宮總管宣讀苻容立下的密書。
本來這件事很平常，之前也發生過上一任帝君身亡前立書讓下一位接任。但怪就怪在密書的內容很詭異。里面提到苻容身患重病，命不久矣，所以讓苻亥接替自己稱帝。
再加上帝宮里有人傳言，苻容去世那晚，有仆從親眼看見苻亥驚慌失措地從苻容的寢宮里出來，而且手上沾的都是血。
兩兄弟一直以來不對付的事在帝宮早已眾人皆知，又加上苻亥稱帝后大肆鏟除異己，提拔了一批曾經跟著他南征北戰的人。
苻亥一些異常的舉動導致很長一段時間內人心惶惶，生怕帝君下一個開刀的人就是自己。
所以，像苻亥這樣可以狠心弒兄的人，什么瘋狂的事做不出來。
也許這份君子協定只是他為了達到目的混淆視聽，等他戰死沙場，尹浥塵自然不會再回到尹府。假如他也死了，尹府就一下子失去兩個兒子。
這筆賬，尹明哲怎么可能不算。如果尹明哲真的帶著自己的勢力反了苻亥，他就可以名正言順殺了早就功高蓋主的尹家所有人。
多可怕的心思，多惡毒的手段。
可是，無論苻亥到底有什么目的，他背后到底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這都是殤國內部的事，怎么也礙不著遠在南國的莫家，為什么莫凌寒會對他如此仇恨？
“你總不會是好心覺得我會被騙，特地來提醒我吧。”
“我當然不會幫你了~小羽兒，如果我不是莫家人，肯定希望你為苻亥做事，最好跟莫子晟兩敗俱傷，最后尹家跟帝君掐起來，畢竟，誰不想看這種令人愉悅的事發生呢。但是，苻亥那家伙在我身上加注的傷害，我會讓他千倍萬倍還回來！”
所以這是莫凌寒跟苻亥的私人恩怨，只是出于某種原因不想讓他參加這一戰。
“那你想讓我干什么，臨陣脫逃？”
“我想讓你成為我的人。”
“……你想招攬我？”
“不。我要你成為我的人，將你的身體交由我操控。血域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是個廢物，不懂得它的妙用。”
“你想利用血域殺人？！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別激動，小羽兒。”莫凌寒嘴角噙著笑，“你也不過是個被他人操縱的可憐人。說到底我們是同類，你不該拒絕我的。”
“誰跟你這種惡心的人是同類。”尹子羽手里的暗器射出，用鋼線拉回扇子，催動清印以水化形，帶著百里清和逃離了這個讓他喘不過氣的地方。
莫凌寒沒有躲，袖子一揮，暗器統統掉在地上。
你會同意的。等你知道真相以后，我們有的是時間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