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姨。”何緒開門將人迎進來,邊走邊把蕭俏的情況講給她聽。
術(shù)業(yè)有專攻,分分鐘劉霜就給出了方案,并在蕭俏沒有異議的情況下迅速執(zhí)行。
其實方法很簡單,大致分三步,按摩、泡藥浴、吃藥膳,但是過程……實在是一言難盡,尤其是第一步——按摩。
劉霜每按一下她都倒抽幾口涼氣,那股酸爽勁兒不亞于何緒吃檸檬香酥雞中檸檬時溢滿口腔的那種酸爽,直到同一個地方按上七八下后才有所緩解,她把臉埋在枕頭里,咬著牙一聲不吭,除了何緒,她不大習(xí)慣在別人面前示弱。
“你跟著阿緒叫我劉姨就行,你這種情況啊,不要命,就是難挨,疼就喊出來。”
“好,謝謝劉姨。”說話都帶著顫音。
劉霜比何語林還要年長,國字臉,眉目清明,氣質(zhì)沉穩(wěn),從頭到腳打理的一絲不茍,給蕭俏留下的印象非常好,潛意識認為她是三觀超正的那種人。
……
弗迪再次下樓時見到何緒在廚房煮藥膳,二十多年來從沒見他進過廚房,更別說親自下廚,士別三日,真當刮目相看呀!
她上前去接何緒手中的湯勺,被他躲開,“沒事,我來。”
弗迪收回手,索性雙手環(huán)胸,好整以暇的靠站在一邊,“給小俏弄的?”
“恩。”他沒回頭,視線一直在鍋上。
“什么時候能追到手?”
“快了。”如果不出意外。
弗迪低頭看腳尖,“邵悍書跟我賭,你若能在兩個月內(nèi)把人追到手,我就跟他結(jié)婚……需要幫忙的地方直接說。”
何緒終于回頭看她,“想嫁人了?”
“想嫁邵悍書了。”
他轉(zhuǎn)身,靠在柜臺上,點點頭,“確實,你31,邵悍書30,再不結(jié)婚生孩子,日后面臨的就是老來得子和小姑娘對他前仆后繼。”
“阿緒。”弗迪的聲音很輕,“小俏有沒有說過你嘴賤?”
“不止,還說我的藍眼睛會噴毒。”他笑,看了眼腕表,現(xiàn)在是下午五點,“幾點走?”
“九點。”
“恩,不送你了,我抓緊時間追老婆,不然你都沒有借口結(jié)婚。”
“行,你們呢?爸要給你辦晚宴。”
“我和他說了,以后再說。我們原定今晚走,她這樣回去也做不了什么,和她商量后改簽到到明天下午。”
“老爺子就是故意的,想讓你多住兩天,不然怎么不讓你自己跑。”
“誰知道。”他看一眼鍋里的藥膳,回答的漫不經(jīng)心,腦海里閃現(xiàn)這老爺子嘴角的壞笑。
“我得到消息,雷卡出境了。”
“恩,先不用管。”就在二十分鐘前,他收到了另一個驚人消息。
……
晚飯蕭俏沒吃,不是因為肌肉疼,也不是因為吃了藥膳后不餓,是真病了,全身起紅疹,發(fā)燒還呼吸不暢。
何緒緊張的心慌,她跳無底河時的窒息感如潮水般上涌,連忙送她去最近的醫(yī)院。
邵悍書要開車,弗迪搶先一步。
她踩油門的力道與蕭俏如出一轍,蕭俏感受到熟悉的速度抬眼看車窗外,邊喘邊貧,“姐,你超速了。”
弗迪掃了眼后視鏡,勾起一側(cè)嘴角,“不習(xí)慣?”
“挺爽的。”就是想鄒逸溟了。
到了醫(yī)院,醫(yī)生檢查后說蕭俏身上的紅疹是因為過敏,因此引起發(fā)燒和呼吸不暢的現(xiàn)象,過敏原因還不清楚,化驗結(jié)果沒出來,她的情況嚴重,為了防止肺部感染需要住院治療。
何緒想不通什么東西能導(dǎo)致她過敏,眉頭都皺成了川字型,他家在吃穿用上面非常嚴格,從老大小二十幾個人從來沒有因為過敏住院的,“下午接觸的人除了我就是劉姨……”
“不是劉姨。”這一點她十分確定,從按摩到吃藥膳,身體上的酸痛感明顯好轉(zhuǎn),“睡覺前我發(fā)現(xiàn)一只茶杯犬在沙發(fā)邊上玩兒,我以為是你送過來的,覺得很可愛就抱到床上一起睡,醒過來就這樣了。”她現(xiàn)在的樣子特別慘,肺部感染沒嚇到她,反倒有點怕毀容。
弗迪知道,“是波夏的狗,咬過邵悍書”差點被她摔死。
“越小越不是東西。”邵悍書印象特深,他一個生病都不稀罕打針的人被弗迪拽去打狂犬疫苗,真是氣死他了。
“你惹它了?”不然那么小的狗敢咬他?邵悍書兇神惡煞的看著就不敢惹,蕭俏不信。
“沒有,我們在沙發(fā)上坐著各玩各的,那只狗突然從波夏懷里跳出來跑到他身上張嘴就咬。”
何緒想起來了,前世咬過蕭俏,“姐,你先陪她,我八點回來。”一個半小時,夠了。
“放心。”弗迪點頭。
“老何……”見他要走,蕭俏趕緊叫住他。
何緒轉(zhuǎn)身看她。
“你快點回來。”她不會E語啊!要是弗迪和邵悍書有事也走了怎么辦?盡管她想借此機會多問些雷卡的事。
“好。”
他走的匆匆,在異國他鄉(xiāng)她有些無措,暗淡下來的眸光和無形中的依賴感愉悅了弗迪。
她耍刀削蘋果的技能吸引了蕭俏,弗迪看她,“帥嗎?”
“帥。”
“教你?”
“不想學(xué)。”
“一點都不可愛!”她把削好的蘋果給她,“醫(yī)生說可以吃。”
“我也要。”病房中的第三個人開始耐不住被忽視……
何緒坐進車里甩上車門一腳油門踩到一百四,一鼓作氣,沖進莊園。
一樓電梯打開,迎面出來的正是波夏。
她穿著淡色長裙,米色長款風(fēng)衣,高跟鞋,深棕色及腰長發(fā),兩頰碎發(fā)編成麻花辮隨意的綁在腦后,桃花眼,睫毛卷翹根根分明。蕭俏說的沒錯,真的好美,像個下凡體驗人間疾苦的仙子。
“阿緒。”她的唇薄而性感,叫他的名字時總是笑吟吟的。
何緒低頭,視線落在她抱在懷里的小小只上,正是蕭俏說的那只茶杯犬,他一把奪過,拿到手的瞬間手僵住,它已經(jīng)沒有生命體征!
他瞪大眼,“波夏,我以為你很善良。”
她依舊笑的甜甜的,心情很好的樣子,“不叫七姐了?”
他收斂情緒,一只手拿沒有生命體征的茶杯犬,一手去拉她的手,對她笑,“不叫了,我們?nèi)ズ纫槐系胤剑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