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無奈的說:“行吧行吧,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沒辦法,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記住你的身份,別跟那小妖皇亂來。”
慕秋言閉上眼睛,說:“如果沒有別的事您就可以走了。”
男人受傷的捂著小心臟,說:“你這小沒良心的,可真是傷透了為師的心。”
慕秋言冷冷看著他的動作,像是在看一個敵人,在她的眼底,青碧翡翠閃爍著冰冷鋒芒。
“我勸你離紫潯遠一點,火君令的消息被葉還真傳出去了,現在各路高手都在趕往天樞城,紫潯雖死,可他的一半妖魂一樣搶手,平心而論,你覺得你護得了他嗎?”
外面飄著蒙蒙細雨,慕秋言的鬢發都被打濕,黑夜中,她一言不發,男人大笑幾聲,步入黑暗,再也不見。
為什么這世上討人嫌的畜生這么多?
她閉目養神許久,想了許久,想她和紫潯的生路,可到最后什么也沒有想出來,對她而言,所謂的生路只有一條,扔了紫潯,自己走。
世人眼中的她無所不能,可到了關鍵時候,她竟然想不出辦法來救他。
“啪。”
屋門從外面被推開,是紫潯,他身上披著一身寬大的蓑衣,頭上戴著斗笠,懷里抱了一個油紙包。
“快趁熱,剛做好的燒雞!”
慕秋言揶揄的說:“不是沒錢了嗎?哪來的錢買燒雞?還有這一身行頭?”
紫潯不好意思的說:“剛在路上碰到了個朋友,臨時借我了點錢。”
慕秋言扶著門框站起來,上半身朝紫潯的方向前傾,紫潯抬起雙手,滿臉的尷尬。
慕秋言滿臉壞笑:“喲,這什么味啊?蒙汗藥!你小子,是不是給你的“好朋友”下藥了啊?”
紫潯只能承認:“好吧,不過她的確是我朋友,不過有點摳門,我只能用這種辦法。”
慕秋言打趣:“你朋友真可憐。”
紫潯賠笑。
慕秋言伸手拍了他一下笑罵:“不過你小子倒是把老板的理念學了個透徹。”
打一棒子給一糖豆。
紫潯忽然覺得自己做了件無比有意義的事情。
與此同時,天樞城內某個小巷里。
當更夫按照往常的路線到老地方解手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倒在角落的黑色不明物體。
他打了這么多年更,也見過不少世面,嘴里一邊念著妖魔鬼怪速速離開,一邊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根棍子走上前去。
“呔,好你個妖物,還不束手就擒?!”
更夫大喝一聲,掄著棍子砸了下去。
黑色的不明物體嚶嚀一聲,動了動。
眼見著它快要起來,更夫又是一棍子下去。
這下,黑色的不明物體徹底安靜了。
更夫湊過去,那棍子抵住黑色的不明物體的一角,用力一捅,讓黑色的不明物體翻了個身,再拿燈籠一照,那哪里是什么妖魔鬼怪,分明是個漂漂亮亮的姑娘。
是從未見過的漂亮姑娘,她的唇若秋日里楓葉落滿山崗,帶著些許涼薄,她閉上的眼如流星劃過天際一般,留下驚艷的弧度,膚若凝脂,乍現驚鴻。
一朝瑤臺墜凡塵,不是人間富貴花。
晨曦到來之際,姑娘終于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見的是傻乎乎的更夫在她旁邊杵著,姑娘捂著腦袋,表情有些蒼白:“請問,我是誰啊?”
失憶了?更夫先是松了一口氣,旋即大喜,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我是你哥。”
姑娘依稀記得自己確實有個哥哥,于是就信了。
更夫說:“家里揭不開鍋了,我就想拿你去換點錢,你中途跑了,被襲擊了。”
姑娘抱歉著點頭:“是我不對,我不該跑。”
更夫:“……”
一刻鐘過后,更夫把姑娘賣進了天樞城內最大的一家青樓,賺了一大筆銀子。
同時,一封關于火神令的密信傳遍大江南北,各路高手紛紛前往天樞城來狩獵。
天快亮的時候,紫潯迎來了第一波刺殺,是來自一群鬼修的,他只能背著慕秋言四處躲藏。
紫潯皺眉:“他們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
慕秋言忽然罵了說:“命玉,一定是命玉,蘇淮那個混球可真不是個玩意兒!”
紫潯勸她:“往好處想想,萬一是老板被他們殺了呢?”
慕秋言說:“……”
跑著跑著,紫潯在經過一戶人家的時候被扯了進去,是越蘊青……和蘇淮!
紫潯還沒什么反應,慕秋言就先下去給了蘇淮一拳,被蘇淮輕松接下,他挑眉笑道:“喲,這不是咱們的四少爺嗎?”
慕秋言恨他恨得牙癢癢。
蘇淮知道她在恨什么,說:“這可不怪我,昨天晚上我被人追殺,命玉都是那個時候掉的,放心,我沒有賣了你們,說起來,這位是誰啊?”
紫潯說:“我是紫潯。”
蘇淮詫異的說:“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副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