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峭推開院門,園中干凈整潔,一切如舊,仿若時間定格在那時,不曾流動。
地板上堆積的樹葉輕輕一飄,一道漆黑的骨扇朝他面門飛來,清峭腳尖一捻,轉身避開,與執掌襲來的黑影擦身而過,黑影收回骨扇,啪地打開,橫著掃向清峭的脖子,清峭腳尖一點,調動靈力,飛身后退,骨扇鋒利如刀,斬斷他飛起的發。黑影伸手一撈,將那縷發收入掌中,手腕一轉,骨扇收回輕輕地搖,扇面上金線勾勒的蓮花漾著的清香漸漸散開。
清峭偏頭看了眼自己的發,回頭見搖殺拿著自己的發得意地笑,不禁皺緊眉頭。
搖殺輕搖著骨扇歪在一邊榻上,緊盯著清峭的臉,“南國巫族有一傀儡術,將人之須發納入傀儡,念咒驅動,便可操縱此人行動,不知此術對清虛境的上神可也受用?”
“冥主掌人生死壽夭,何須自謙。”清峭負手而立,“不知冥主來此作何?”
“本君行蹤還需向清峭上神稟報?”搖殺剛要脫口而出,轉而輕哼一聲,“本君愛去哪兒就去哪兒!你清虛境管的也忒寬!”
清峭見他如此,不愿與他糾纏,轉身消失在殿內,搖殺一愣,騰地跳起來,閃身于院中攔住清峭,“怎么上了清虛境,竟一點歷數都不懂了,本君讓你走了?”
“冥主還有何見教?”清峭暗暗吐了一口氣,讓自己平復下來。
“都說清虛境的清峭上神,待人親和有禮,儒雅溫柔,可本君看,這名不副實啊,”他突然伸手捏了捏清峭的臉,“倒是個黑面神!”
清峭忽地燦然一笑,“這也要看是面對誰。”
搖殺被他那笑激地一個激靈,看著自己突然開始僵硬潰爛的手,瞳孔放大。
“常言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與冥主十萬余年未見,冥主還當我是當年任人宰割的肥羊?”清峭后退一步,把搖殺的手從他臉上拽下來,取出帕子凈了凈手,“七萬年前魔君谷川座下瘟魔于人間散播瘟疫,我隨藥王前往人間布藥施恩,學過一些歧黃之術。”
“歧黃之術?是殺人術,還是救人術?”搖殺想起十萬年前他與西海蛟龍一役中身受重傷,曾有幸得他醫治,不想愈治愈重,差點兒一命嗚呼,墮入輪回。堂堂冥府之主墮入輪回,傳出去不得讓人笑話死!
清峭看清了他眼中的嘲笑,皺鼻輕哼,“我自知不善救死扶傷,所幸對無毒之術頗有研究,平日尋不得東西試驗,今日正好得此機緣,該謝謝冥主才是。”
“你放肆!”搖殺被清峭激地想要吐血,他方才暗中調動靈力,妄圖驅毒,卻發現自己的靈力竟被慢慢化去,他覺得腳下無力,身子癱軟,“你,你這是什么毒?”
“試過了?沒用吧!”清峭看著搖殺臉上的挫敗,嘴角一勾,轉身在石凳上座下,“這毒名為天機。沒聽說過?正常,只因這名字是我剛起的,如果我估算不錯,此毒會化去中毒者全身修為,全身酥軟,無骨無力,像一灘泥一般爛在地上。”
搖殺盯著清峭的臉,見他眼中沒有任何玩笑的因子,心中有些怕,他沒想到清峭會如此恨他,他身子一歪,跪倒在地上,再也提不起力氣,他緊攥著拳頭,咬咬牙,“解藥!”
清峭居高臨下看著他,心中有一絲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