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東閣站在張慎身后,自己早就和張慎的利益捆到了一起,這會看到張慎受辱,怒從心起。
知道齊公子也是仙門中人,不能當武林人士看待,拿出崔峰送的逍遙扇。
這扇子到手幾天,已經大略知道了如何使用。
折扇打開,正面一副虎踞山中的畫,背面是黃鸝鳴翠柳。
左東閣只把扇子輕輕一搖,一頭威猛老虎就從畫中躍出。
那虎長一丈,氣勢及其威猛,左右一掃就往齊公子撲去。
齊公子那葫蘆法寶的長繩還沒消散,猛地一鞭子抽來,打在猛虎身上,皮毛都沒掉一點。
又往身側各抽兩鞭,猛虎身在半空,只是虎爪輕揮就將鞭子擋住。
看它來勢兇猛,直接變成繩索將猛虎整個捆住,掉落地面。
猛虎身高體壯,力有萬斤,拼命掙扎下那長繩就有些束縛不住。
齊公子又是一拍葫蘆,從葫蘆里又出一股煙氣,那煙氣凝聚成刀,朝猛虎額頭砍去。
這股煙氣卻比剛才那長繩實力更強。
只一刀,那老虎額頭就多了一道血印。
左東閣知道這樣下去猛虎多半要敗,手中折扇又是一搖。
伴隨著明亮的叫聲,一只黃鸝從折扇中出來。
黃鸝的叫聲好聽,有驅邪、清明的能力,戰斗上卻差點,只幾個回合就被煙氣所化長刀斬落,傷的左東閣一口血氣吐出。
失去了黃鸝的阻攔,那煙刀又瞄上了猛虎。
一方被困住,一方進退自由,張慎知道這樣下去,猛虎要敗。
左東閣剛得的法寶,若是兩只妖獸都身死,身體一定會受重創。
怎么能眼見得如此。
他站起身猛走兩步,隔空一拳打出。
張慎知道自己一拳的威力,沒想把眼前的局面弄成死局。
拳頭打在空中,帶著拳勢的勁風已朝齊公子撲去。
齊公子暗道一聲“不好”,煙刀已經飛回擋在自己身前,身后長隨也各持兵器當做人墻。
可眾人還是小看了張慎,只一擊,大刀破散成煙,消散在空中,兩名長隨身子高高飛起,口吐鮮血委頓在地。
拳勢也到了盡頭,撞到齊公子臉上,只帶下三兩水粉,露出蒼白的底色。
客棧里眾人如同被捏住了嗓子,倒吸一口涼氣。
打到空中的一拳就有這樣的威力,這是什么實力。
捆束猛虎的長繩也已經消散,沒了對手的猛虎口銜黃鸝飛回畫中,它們本是妖獸精魄困在畫中,只要逍遙扇靈氣不失,就有恢復的一天。
齊公子抖似篩糠,兩股戰戰,再說不出一句話。
看著卸下粉底的齊公子,張慎恍然大悟般的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脂粉鋪里的熟客,齊公子,下次粉別擦那么多,畢竟是娘們用的東西,含鉛多。”
沈金、張芳芳看著新掌門有這樣的威勢,都是眉目一亮,感覺中興門派的話當不是說來聽聽。
到場的仙門只有興和宗與宿仙觀,其余人等都是武林門派,哪見過這樣的爭斗,看著張慎的目光都是即敬且畏。
齊公子有心落下點狠話,又怕張慎沙包大的拳頭再次打來,只得灰溜溜回去房間,再沒了聲音。
興和宗保存下來還能使用的法寶也就三五件,齊公子仗著父親寵愛得了一件,自以為靈氣復蘇之時,自己有法寶在身已經天下無敵,哪知道這新任宿仙觀掌門身后的長隨都隨身帶著法寶。
這且不說,這掌門沒有顯露法寶,可隔空一拳卻比法寶威力還要大。
齊公子感覺的出來,那宿仙觀掌門甚至還沒還是修煉仙法。
這、這,幾乎不能以人來稱呼。
妖孽。
時間已經到了中午,按規律,這霧氣到明天就會消失,張慎不想等那么久。
幾人商議片刻,沈金、張芳芳在客棧里等候消息,張慎和左東閣一起前去。
就這一會的時間,不少門派來拜門,還有想相邀一起去探查七巧山,都被左東閣擋了駕。
和眾人一起行動,危機時必然會暴露張慎的秘密,而且人多并不一定有用。
收拾好東西,帶上火把,張慎當先就離開了客棧。
等人一走,齊公子就悄悄出了客房,陰郁的臉上滿是怨毒,他死死睜著張慎的背影,盼著有落到自己手里的一天。
張慎可以不給齊公子面子,可這剩下的武林大豪不敢。
不提興和宗的勢力,就是齊公子腰間的葫蘆眾人都對付不了。
在眾人的一片恭敬聲中,齊公子叫齊人手,也走出客棧。
都知道奪寶不能落于人后的道理,等到明天,說不定連湯都喝不到。
各門派沒有法力護身,只能依靠人多勢眾,三五一群或七八人一群聚齊人手,也消失在客棧。
盞茶時間,剛才還人頭攢動的客棧已經人去樓空。
正午的烈日很強,還是穿不透迷霧,視線也只能看到一丈方圓。
順著官道往前能直達山腳,張慎和左東閣之前都沒有來過,抱定目標就是順著官道行走,不為其他外物所動。
左東閣這人忠心是夠,第一批投靠自己的人,人也冷靜,張慎有心將他培養成心腹。
閑聊著問道:“東閣,現在靈氣復蘇,你有什么想法沒有。”
左東閣像是緬懷過去,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回道:“小人十歲習武,一直練的是鏢局傳的瘋魔刀法,十八歲傳授我功夫的師傅已經敗于我刀下。二十歲,整個鏢局已經沒有我的對手。二十二歲入先天,當時自得意滿,立志成為刀中大豪。人生短暫,若不能留下名號又有什么意義。二十二歲后踏入江湖拜訪刀中名師,立誓要闖出名號,開始連戰連勝,直到二十三歲三十招后敗在魔刀山莊少主張朝奉之手,那年他才十八。我不甘心,潛心修煉一年,二十四歲二十招后再敗,又苦修一年,二十五歲卻在他手下沒走過五招。”
他轉過身望著張慎,眼神充滿精光,說道:“掌門,如果是你該會如何做。”
張慎思考著問題,望著眼前這個渾身充滿干勁的男人,說道:“若是天資不夠,那這輩子就沒了希望,若是功法的原因,或許可以換一條路走。”
左東閣手上摩挲著拿著的那一對金瓜,說道:“二十五歲,我碎掉師傅傳給我的大刀,開始習練金瓜。既然大刀已經無望,那就重新開始。本想重練三年再戰江湖,可當我拿到扇子的那一刻。”
他從懷中拿出從崔峰那得來的逍遙扇。
“你知道嗎?依之前的實力,張朝奉在這扇子下也不過撐個三五招。十五年苦練不如一件隨手得來的法寶。”
他雙手持著金瓜,瓜柄交叉,望著張慎就是一拜:“某知道仙緣難求,既然有了機會,某就不愿放過,當日能碎了大刀,今日也能碎了這金瓜。只求掌門收錄,傳授上法,給小人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