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問題沒有小毛病不斷
對于月歌所受的傷,徐姑自覺的將一切責任都歸在了自己身上,她十分自責。
處理傷口的動作,小心又謹慎,盡量輕柔的清洗傷口,還一邊為她吹著風一邊上藥包扎,“王妃,對不起,都是奴婢的錯。”
面目猙獰的月歌,不僅要忍著劇痛,還得安慰徐姑,兩頭忙不過來,“我自己給摔的...跟你沒關系。”
“是奴婢嚇到了王妃。”徐姑沒有了平日里拿規矩指點她的盛氣,認錯的樣子很誠懇。
“我知道你心中對我有怨氣,今天我的確不該當著他們的面兇你,”月歌深深的吸上一口氣,又長緩嘆了出來,又道,“但你也要理解我,不裝紈绔子弟的模樣,他不會那么容易放松警惕。”
“奴婢不敢對王妃有怨氣。”
“行了!這事不提了,晚上讓你一直站著也是我不對,你是人又不是鐵木做的,該睡也得睡,趕緊休息去吧,明天還要去辦事。”
“可王妃你的腿…”
“我恐怕是去不了了,”月歌拍著徐姑的手,語重心長的托付道:“明天就要拜托你帶著錢和仆從去赴約,杜老板口中的那對鐲子,我不敢萬分保證那就是王爺的,但至少這是條線索可以去查查,如果真的是就砍價買下,不是就以成色太差,拒絕交易。”
“明日一早,奴婢還是讓人先把王妃送回府中。”
月歌阻攔道:“我這樣回去,傷勢雖是不重,但你難逃其究,明日一早替我叫個大夫來看看便是。”
“奴婢的錯,奴婢甘愿領罰,王妃的傷不能耽擱。”
“聽著!多余的話就不要說了,當務之急,是要追回王爺的手鐲,勢在必行。”月歌軟弱無力的一頭栽了下去,虛弱到似乎下一刻就要死掉了,“去休息吧,明天要你做的事還多著呢,這里讓南枝伺候著就是了。”
徐姑畢竟年紀稍大,的確是有些熬不住,眼睛里都泛出了血絲。
她的堅持已讓月歌的膝蓋摔得血肉模糊,害怕若是再一意孤行,她不知還會出什么岔子,也只好順從,“奴婢先告退了。”
月歌揮了揮手指,便閉上了眼睛。
徐姑仍有些擔憂的一步兩回頭,直到走到房門前,她不忘叮囑,“南枝姑娘,如果王妃有什么吩咐,你立馬叫醒我。”
“明白。”南枝肯定的點了點頭。
在目送徐姑離開后,南枝坐在床邊戳了戳月歌的身子,悄聲道:“小姐,小姐?”
曾聽她說起自己浪跡黎陽街頭時,常常挨打才能吃的上飯,剛剛又見她痛的那么慘烈也沒流一滴眼淚,南枝心想著月歌幺蛾子多,也許有夸大的嫌疑,便試著叫了叫她。
果然,月歌在得到她暗示下,半睜著一只眼睛瞧了瞧她。
“走了。”
月歌仍沒有放心,食指放在唇邊謹慎的示意著她的言行,又掀開了搭在身上的被子,讓她鉆了進去。
被子再次蓋上,便是搭建了一個簡陋密室。
“你真沒事吧?”南枝最擔心的還是她的傷勢。
“怎么會沒事,可把我給疼的,哼!”月歌小嘴一癟,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很是惹人心疼。
“你這是不小心的還是故意的呀?”在南枝看來,她若是故意的,那也對自己太狠了。
被質疑的月歌,拿手肘撞了撞南枝,為自己的清白與單純道:“當然是不小心的了!好在終于給我尋到了這個機會說話。”月歌將耳朵挪到了被子外邊兒,確認無人才接著說道,“我知道掉包手鐲的人是誰了。”
說到這兒,疲倦再度襲來的南枝立馬又來了精神,“是明天賣手鐲的那個?”
“不是!真正的兇手是戶部尚書的女兒,蘇倩怡。”
“戶部尚書...的女兒?她缺那點兒錢嗎?”戶部尚書,那是個肥差啊!父親管的可是一國財政,她至于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對呀!她為什么要用手中的次品還我的良品,在我還不知道兇手身份時,我怎么想都想不通。今天在死胖子那兒,我得知了一些不得了的消息。”
“是什么?是什么?你別老賣關子!”
月歌一笑,又道:“蘇倩怡的心上人,就是咱們那個無情王爺,嘖嘖嘖。”說起這里,月歌無限鄙夷,鐘離恒這種性格極其惡劣的人,怎么還能有女子癡情一片的,果然應了那句,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么?
“哎喲,老眼兒說那兩人青梅竹馬啦,兩小無猜啦,還說蘇倩怡非鐘離恒不嫁!愛的那是死去活來的。”
“啊!”似乎一語驚醒夢中人,南枝一拍手總結道:“我明白了!她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你和王爺好,她想嫁禍你,又知道水草瑪瑙對王爺的重要性,于是就下了歹心,好讓你被王爺誤解,好從中作梗破壞你們的感情?”
聽的月歌瞠目結舌,江湖小說都沒南枝能吹,“好歹人家也是個戶部尚書的女兒,為什么掉包我不知道也不好說,總之我敢肯定東西就在她那兒,咱們的目的就是要找她拿回來,這樣我不會被休妻,你也不用以死謝罪。”
“你為何這么肯定?萬一不是她做的呢?”
“我早上查看手鐲的時候,忽然發現這鐲子上有水銀斑。”
“水銀斑...?那又是什么?”
“傻瓜,這是從墓里出來的東西啦,能出現水銀斑,就說明不是個新墓,蘇倩怡從死胖子手里買的這對鐲子,那是鐘離恒老祖宗的陪葬品!!!”
南枝一聽,眼睛瞪得跟個杏仁似的,“不會吧?”
“所以為什么我直直的就往古玩街去了,也算是咱們運氣好,正巧給撞上了。”
“可是我還有些想不明白,你怎么又知道是個女子呢?”
“這就說來話長了,你想鐲子本身就是女子常佩戴的首飾,但這水草瑪瑙是王室玉石,一般人從地下買賣得到的,拿回去肯定是包漿供著,根本不敢戴出來招搖。
然而問題就在這兒了,鐲子外側并沒有明顯包漿,光澤度很差,且里側有佩戴痕跡,不仔細聞都聞不出上面還殘留著一股淡淡的香粉氣,這種香粉是近一年才在女子之間盛行的。
所以我斷定這手鐲的前主人肯定是個不懂玉石的女人,蘇倩怡買它的原因我猜想應該與鐘離恒有關,帶著它應該也是希望自己終有一天會夢想成真吧。”
南枝雖然聽的模棱兩口,云里霧里,但很是佩服月歌知道這么多她聽都聽不明白的事兒,連連贊道:“小夏!你也太厲害了!我又對你刮目相看了。”
“嘻嘻嘻,明天趁著徐姑出發去做那買賣,咱們就親自去一趟尚書府要東西去。”
“可是...蘇小姐死不認賬怎么辦?我們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就是她呀!”
查出真相的月歌很是興奮,卻因南枝的一句話,愣是僵住了。
對哦!萬一她死不認罪怎么辦?這個問題被她很自然的忽略掉了....
月歌郁悶的將腦袋一捂,“睡醒了再說,我這兩個膝蓋疼著呢!”
“就知道你最不可靠了!!!”南枝不由的發出了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