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戲精王妃分秒入戲
被掉包的瑪瑙又不是月歌自己的,出錢人自然得是鐘離恒了,自小透著一股奸商氣息的月歌絕不吃這虧。
況且十幾錠金子對他一個王爺來說也無足輕重,要這點兒錢還扭捏半天,可真讓人把他看透了。
徐姑來回動作也挺快,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用飛的呢!
好像生怕月歌跑了似的,一來一回不過一炷香時間。
匆忙回來的徐姑帶著南枝上氣難接下氣,一把把裝有金錠子的袋子扔在了杜老板面前。
杜老板很不爽徐姑這傲慢的態度,但好在期間與月歌獨聊時相談甚歡,更有相見恨晚之感,在約好了交貨的地點后,還親自送客到門前。
“公子,以后常合作啊!”杜老板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南枝偷偷問道:“公子,你們剛剛都說了什么?那杜老板好像抓住了金主似的。”
月歌得意洋洋的擺著頭,“我啊...就跟他瞎吹唄。”
天色已漸漸泛黃,月歌此時卻一點想回府的意思都沒有,說著說著就帶兩人人洋洋灑灑的逛夜市去了。
岐國國力兵力雖比隸國差上了一些,但這夜市可一點不比黎陽城的差,甚至比黎陽城的還要熱鬧繁華。
興奮不已的月歌,幾近癡狂的買買買,也不管眼下用得上用不上,只要看中,一律拿下,根本不帶考慮。
一會兒買香膏,買胭脂,一會兒買布匹,買小吃...
對月歌來說,這感覺這生活,簡直就是前所未有的爽,若不是南枝喊苦,恐怕她還得挨個兒買下去。
一晚上在夜市,花了不少陪嫁錢。
終于消停下來的月歌,坐在街邊攤上,左手拿著大肉包,右手拿著大湯勺,一口肉包,一口湯,那種美妙,不言而喻。
就連奉命監視她的徐姑也成了拎東西的苦工,南枝倒也吃的開心,就她一口沒吃,一口沒喝。
月歌早就注意到她有話想說,卻也假裝不見,“徐姑,吃呀!你不餓么?”
徐姑渙散的目光聚集在了享樂中的月歌身上,“南枝姑娘身上明明帶著錢,公子又為何要支開奴婢?”
月歌一邊嚼著肉包,一邊無辜的說道:“我沒有要支開你啊?我是幫他破案的,又不是欠他的,總不能我又出力又出錢吧,天底下也沒這道理不是?王..”吃東西果然不能說壞話,這不就給咬著了臉頰肉,“他也不差這點錢,別這么小氣,我看你來來回回挺利索的,想必他也挺爽快的。”
“公子知道奴婢說的不是這個。”
月歌裝起糊涂來還真有一套,越說越委屈上了,“徐姑當時身上若帶著金錠子也不會跑來跑去了,怎能怪我呢?”
“這是狡辯!常人出門怎會準備那么多金錠?況且出門前您也未曾提及過。”
月歌暫且放下了湯勺,與徐姑講起道理來,“這不都是歪打正著臨時說起的事情嘛,我這么年輕做事不牢靠也是情有可原的,你不能這么怪我,”月歌嘆了口氣,將最后一口包子皮塞進了嘴里,“而且徐姑也是很奇怪,只是讓你回家拿錢而已,怎的如此多抱怨,好像我下一刻要做壞事似的,你怕什么呀?”
“奴婢只是擔心奴婢不在,您會吃虧。”
“哦。”月歌陰陽怪氣的應了聲,最終還是選擇了看破不說破,明明自己最后走時也要帶上南枝,還說什么怕她會吃虧,分明就是那鐘離恒疑心病重,總在徐姑面前說自己的壞話,“好啦,不說這個了,收拾收拾就走吧,今天咱們在外面住。”
“這可不行!”徐姑倏地的站起身來,“您身為..身為王妃,怎能在外留宿?這不合規矩。”
月歌拉著她的手腕,重新坐了下來,“你別激動,我自有分寸。”
“奴婢覺著,您的分寸太過。”
“我擔心杜老板會派人跟蹤我們,他要知道我們是王府的人,明天肯定不會如約而至!所以今天合不合規矩,咱們仨都得住在外面,大不了你趁夜再回去跟他說說?”
徐姑也不知怎么回事,一切不合規不可為的事情,在她這里總能變成不得已而為之,而且自己還沒有合理的理由去說服她,要求她。
“既然如此,那奴婢得同您住一個房間。”
那可不行!她還憋著一肚子悄悄話要與南枝商量,不就礙著她在這兒才沒能說么?
蹬鼻子上臉了還!
“徐姑,你這是在以什么身份命令我呢?教引姑姑?還是服侍寢居的姑姑?好像這兩者都不能要求與我住在同一間臥房里吧?這不合規矩。”
“這是王爺的要求!”
月歌可不吃這套,“你別拿王爺來壓我,就是他要求跟我住在同一間臥房里,我也不會同意的。”
說罷,絲毫不顧徐姑阻攔,起身就朝著這條街上最繁華的客棧而去。
還沒來得及吃完晚飯的南枝,也急匆匆的抱起東西跟了上去,“徐姑,別傻愣著了,趕緊跟上公子吧。”
徐姑再一次被月歌說到無以反駁,還能怎么辦?
只得用行動堅持自己的意見,就算月歌開了兩間房,她仍然緊隨其后,進了月歌的房間。
無論月歌如何與她爭辯,在她面前怒火沖天也有過,軟聲軟氣也求過,她都保持緘默,站在屋子一角不說話。
氣的月歌肚子疼,坐在床上一邊自我安撫情緒,一邊與她無聲的對峙。
瞋目切齒的月歌再也受不了了,“南枝!服侍我更衣洗漱,我要睡了。”
這里是否有徐姑能睡得地方,她才懶得管,反正房間是給她開著呢,自己不去睡非要站在這里也是活該。
月歌上床之余還不忘把南枝也拉到了被窩里,“睡吧,今天你就與我同塌而眠。”
她故意將聲音揚的很高,就是要說給那固執的徐姑聽,氣她,惱她。
只是,最終月歌得到的也是意料之中的毫無反應。
躺在床上的二人,大眼瞪小眼,想說話還不敢出聲,唇語南枝又讀不懂,交流一度停滯不前,困難重重。
已入深夜,屋里只留下了一盞燭燈在圓桌上。
昏暗的房間,陰冷的夜晚,寂靜帶來的恐怖氣氛迅速彌漫至整個屋子。
自月歌‘熄燈’睡覺以來,幾乎沒有聽到徐姑發出任何聲響,一個時辰,兩個時辰,月歌的眼皮直打顫,徐姑仍然是沒有離開。
難不成她還是個鐵人?
真站在那兒守一晚上呢?
好奇使她又想搞些幺蛾子,迷迷糊糊地從床上起來,打了個呵欠,搖了搖南枝說道:“我想如廁。”
困得不行的南枝更是本色偽裝,精神恍惚,雙眼迷茫,“好...奴婢這就給公子準備便壺。”
兩人齊齊轉向徐姑所站之處,果不其然,她還聳立在那里,就像她站在小院的梧桐樹旁那樣,筆直的端著姿態,一動不動。
“啊啊啊啊啊....”月歌‘驚慌失措’的尖叫起來。
還以為已經石化了的徐姑這才動了腿,只是這樣子站的太久,她剛一邁腿,人就給摔地上了。
這才真是把月歌嚇的不行,還以為徐姑暈到了,她下意識的想要下床去扶她起來,結果自己一個翻身,腳踝帶著被子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
只聽得一聲悶響,隨之而來得是月歌疼痛的呻吟。
這回可好了,三人的睡意頓時全無。
徐姑只不過摔了一跤,些微蹭破了手掌,她才真是遭了大秧,兩塊膝蓋沒一處好皮。
膝蓋上兩個血紅窟窿在白色整潔的襲衣烘托下格外顯眼。
礙著已是深夜,不能大呼小叫,影響別的客人睡覺。
月歌只得齜牙咧嘴的咬著洗臉的汗巾忍痛。
幸好客棧里還備著藥箱,徐姑向店小二討了來,簡單為她處理了傷口,不然大半夜的哪兒給她找大夫去。
真把她給摔壞了,膝蓋伸直也不是彎曲也不是,左右都疼的要死不活,還不能大聲叫喚轉移痛楚。
她是上輩子欠了這兩人的吧,適才說著鐘離恒的壞話給咬了臉頰肉,現在欺負下徐姑就摔成這樣,難道她就真不能給自己出口氣了嗎?
上天還要不要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