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把諸位召集過來是想宣布一件事,多年前墨由就被任命為墨家主,只是這些年來他做盡荒唐事想逃避家主一職,所以家主之位一直沒交到他手上。這次我病重,看家中被他打理妥當,心里也很寬慰。如今墨由也已成親,娶了個不錯的媳婦兒,將家主之位交給他我很放心。在座的都是見證,如今家主之印交到了墨由手上。以后,墨由就是墨家家主,希望大家謹遵家主命令,恪守本分。”
這些年,雖然也曾猜測墨由是家主繼承人,如今真的看他拿著家主之印,大家心里各有想法。拿到家主之印算什么,能好好活著當家主才是本事。
散會后,墨由和米藍被墨母留了下來。
“米藍,你過來。”
墨母招手,讓米藍到自己身旁,“米藍,如今墨由已是墨家家主,你可愿做家主夫人?”
這話把米藍問懵了,墨由也跟著愣了下。
“全憑母親做主。”
“好,好。”
很快,米藍成墨家女主人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復古球。
兩人回到院里還覺得不可思議,為什么墨母會這么快就松口了?
“我就說我家夫人舉世無雙,這不,連我母親都看到了你的好。迫不及待讓你做這墨家夫人!”
米藍卻覺得這位份來得突然,雖然她也不想只以墨由妾室的身份存在,可是這才短短一個多月自己這婆婆態(tài)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細細想來總覺得像是有什么陷阱一樣。看著墨由開心的模樣,米藍沒有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既然已經(jīng)是墨由的夫人,以后她就可以陪著墨由名正言順去任何地方了,何樂而不為。
兩人還沉浸在新婚燕爾中,自是濃情蜜意,誰也離不開誰。時如白駒過隙,事亦瞬息萬變。
“你,要出差對嗎?”
墨由雖然把心事隱藏得很好,但米藍太了解他了,這次出行很顯然是不能帶上自己的,所以墨由才會這樣煩惱。
“空星消失后陸無霄也不見了,墨家與陸家許多交易都有所改動,我必須得去一趟。”
“那就去唄。”
“與陸家交談的都是墨家家主,這是一直以來的規(guī)矩。”
“原來就因為不能帶我同去,這又沒什么,我不去,你別擔心。”
“這一去,恐怕少說都得一年。”
“一年?”米藍想了想,確實覺得一年太長了。只是,既然嫁給墨由了,一切自然應該以他的事情為先,自己在家里照顧他的母親也是理所當然的。“墨由,你去吧,我在家照顧母親,我們等你回來。”
“辛苦你了。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多注意府里人的動靜,別吃虧了。有什么就告訴母親,她會為你做主的。”
“墨由,在你心里我很不通情達理嗎?”
“怎么這樣問?”
“你都是和母親商量好了再來同我說。是怕我不答應,還是別的?”
“想著我倆才結(jié)婚不久就讓你一個人在家面對這一切,心里有些愧疚。”
“不會的,既然嫁給你了,我一定會好好做你的妻子。你別這樣,你不虧欠我什么。”
兩人依依不舍地告別,雖說可以視頻,甚至米藍可以跟著去一段時間。最終米藍還是選擇留在墨家,畢竟墨由一走,誰知道墨家剩下的人會做什么呢?與其到時候讓墨由牽心掛肚,還不如在家?guī)退蚶砗靡磺小?p> “墨由離開家也有一個月了吧。”
“是,母親。”
“你想他嗎?”
“嗯。”
“好孩子,他辦好事就會回來的。”
“嗯,我知道,母親。”
米藍回到自己院里,一開始以為自家這個婆婆不是個省油的燈,還以為嫁進來會受她好多折磨。這每日相處下來才發(fā)現(xiàn),她也只是太愛墨由這個兒子了,才會一開始就那么咄咄逼人。
“今天還好嗎?”
視頻里,墨由笑容滿面,米藍看著他,雖然不能抱抱他,卻也覺得開心。
“都好。你呢?”
“我也很好。”
米藍本想告訴墨由:你的大哥又來鬧事了,想著他也沒掀起什么風浪,還是按下不提了。
“好想你呀。”
“我也是。”
“聽說時間之鏡能夠賦予人瞬移的能力。”
“怎么?”
“如果我是時間之鏡的主人,就不用讓你獨守空房了。”
“都走這么遠了,還沒個正形呀?”
“主要因為夫人太過迷人。”
“油嘴滑舌。”
“我這兒有事,先不說了。”
“好,你注意安全,記得休息。”
“會的,你也是。”
“嗯。”
掛斷視頻,米藍看看外面的天空,視頻里,墨由那邊已是黑夜,自己這里卻是艷陽高照。如果自己可以瞬移該多好呀!當初,魔君安遇是怎樣得到時間之鏡的呢?
說起安遇是時間之鏡的主人這事,大家都知道。可說起她為什么是時間之鏡的主人,知道的人卻很少。安遇給人最多的印象就是魔君二字,似乎是在她成魔后大家才知道她同時也是時間之鏡的主人。只是,她具體何時成的時間之鏡的主人呢?沒有人知道這個,也沒有人去關(guān)心。因為時間之鏡只是賦予了安遇瞬移和記憶兩個能力,她既不能用時間之鏡扭轉(zhuǎn)乾坤,也不能用時間之鏡毀了當下時間的進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時間之鏡的主人只是比別人多了兩個能力,至于操控時間,時間之鏡的主人是沒有權(quán)利的,她只有義務保管好時間之鏡,至于操控,沒人知道如何操控。就是安遇也不知道如何操控,當初的實驗世界雖然是被安遇放在了時間之鏡里,但是里面所發(fā)生的一切并不全部由安遇主導,有許多不確定的因素是安遇也不知道的。沒人能夠真正操控時間,又或者說,時間或許根本就不存在被人操控的可能,甚至時間根本就不存在。
一堆胡思亂想后,米藍照常處理著府里大小瑣事,雖說以前也在米家處理過不少事情,可米家的事情遠沒有墨家這么多。果然是創(chuàng)立了一個星球的大家,雖說人數(shù)不多,事情卻多如牛毛。
“墨由,你是有什么事嗎?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沒處理好?你還好嗎?”
“啊?我,我還好。”
墨由明顯的心不在焉讓米藍有一絲擔心,“墨由,你怎么了?”
“我沒怎么,米藍,我還有事。今天先不說了。”
一連幾天,米藍發(fā)現(xiàn)墨由和自己說話時都不專心,難道是和陸家人交談得不順利嗎?想到這兒米藍覺得自己還是別總讓墨由分心了,從前每天視頻,這下子兩人十天半個月也不聯(lián)系一次了。
“米藍,在想我六弟呀?”
“大嫂,今天怎么有空來我這兒?”
“哎,還不是因為你大哥混賬,又納了一個小妾,氣得我都不知道和誰說。本想找母親抱怨的,想著母親從前的態(tài)度,還是算了,我和你說說可能要好些。”
“大嫂,大哥到底有多少個小妾呀?”
“這幾年,加上被他打發(fā)走的,病死的,林林總總少說也有百八十個吧。”
這么多!米藍下巴差點脫臼,大哥還真是個狼人啊!
“大嫂,大哥這樣,你都……”忍得下去?
“哎,沒辦法,要不這里怎么叫復古球呢,女人就得講究三從四德不是?”
“可是,復古又不是完全回到古代,你可以不用如此的?”
“我也想過和他離婚,但是又怕找到一個還不如他的,想想也就算了。”
米藍輕輕點頭,也是,對于大嫂來說,像大哥這樣有錢還不苛待妻子的花心蘿卜的確少有。
“對了,你和墨由怎樣?以前不總是聽你倆膩歪嗎?”
“他?他最近太忙。”
“忙?你可別聽他的,別一準兒在外面有了女人。你看你大哥就是,當初為了我那可是修身養(yǎng)性好長一段時間,結(jié)果呢?到手了也就那樣。”
“墨由他,不是那樣的人。”
“你看,連你自己都說得沒什么底氣不是?你可得知道,墨由在娶你之前那花名可是傳遍大街小巷的。”
“我相信他。”
“哎,傻姑娘,當時我也是這樣想的,想著浪子總有回頭的一天。結(jié)果這么一熬,熬了這把年紀也沒等到。”
“那,大嫂放棄了嗎?”
“放棄什么?放不放棄都一樣。”
“大嫂,別灰心。”
“我也不是灰心,習慣了。米藍呀,我看你也沒讓丫頭伺候,還是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什么事都親力親為?”
“習慣了,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你呀,好了,我也不多說了,如果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煩心事可以來找我,別什么都一個人死扛。”
“謝大嫂。”
“一家人,說什么謝,我先回了。”
“好的,大嫂慢走。”
送走了大嫂,米藍心里總感覺怪怪的,為什么她總覺得大嫂這次來說的這些話都像是有所暗示呢?她到底想告訴自己什么?
墨由離家快一年了,卻還是沒有聽到他說要回來,和陸家人談事情真的需要這么久嗎?難道,他真的會?不會的,不會的,墨由不是那樣的人。
好不容易熬到一年之期,本以為會聽到墨由說他要回來了,結(jié)果他說的卻是還有事情沒處理好,恐怕還得耽擱幾個月。
左等右等,熬了又熬,米藍終于盼到墨由回家這一天了。
“墨由!”米藍急匆匆跑到門外,她迫不及待想見到他,想被他擁入懷里。誰知道,米藍剛跑到門口,墨由身旁那個女人,那個熟悉的女人,自己夢里的那個嫣兒正抱著墨由,兩人如膠似漆的模樣刺痛了米藍的雙眼。
“米藍。”墨由撇下那女人往米藍走來,“你,還好嗎?”
米藍很想說自己很好,可是這一瞬她說不出口。她想聽墨由解釋,解釋一下他一人去為何回來的卻是三個人!
“這位就是夫人姐姐吧?姐姐好,我是相公,哦,我是墨由哥哥的女朋友,嗯,在復古球也就相當于是他的小妾,我叫嫣兒。”
嫣兒!果然,不僅臉一樣,連名字都一樣。自己那個夢居然真的預見了未來。
“姐姐?”嫣兒用手在米藍眼前掃了下,“姐姐,我和相公已有孩子,剛滿月不久,姐姐,看在孩子的份兒上還請你不要趕我走,請接納我和孩子,好嗎?”
米藍看了看墨由,又看了看嫣兒還有他倆身后那個襁褓中的嬰兒,這一切,發(fā)生的還真是時候呀!
“墨由,你,不想說點什么嗎?”
米藍終究還是想聽墨由親口說話,親口告訴自己這一切。墨由還沒說話,嫣兒已經(jīng)站了過來,“姐姐,這一切都不是墨由的錯,都怪嫣兒,姐姐,你千萬不要生相公的氣。”
米藍把嫣兒推開,站在墨由跟前。本是輕輕一推,嫣兒卻突然大叫起來,說是流血了。米藍轉(zhuǎn)頭一看,果然流血了,事先準備好的血,演的真像。
米藍想自己被墨母猛地推開那一瞬間,墨由應該也是要對自己發(fā)脾氣的吧。看墨母的樣子,應該早就知道這個女人和這個孩子的存在了,可能甚至連大嫂,墨家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唯獨自己是等到今天才知道的。
想到這兒,米藍拖著步子本想往院里走,卻又覺得那處根本不是自己的家。米藍抬腳,向墨府外走去,結(jié)婚近兩年,異地一年半,再見時他已有了心愛的女人和孩子。原來這世界上的事,真的從沒有按照自己想的那樣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