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玉墜掉了,”簡昭苦悶的說,“估計是掉在廟門口了?!?p> “即是這樣,回去取來便好?!甭湎禄涂春喺衙嬗歇q豫,知道她是害怕不敢一人前去,于是請纓道,“我陪簡兄弟一起回去?!?p> 簡昭頓時大喜,牧堯站在此處等他們,于是簡昭和落下煌返身去找玉墜。
他二人沒到門口,就見知府和沈婉面有愁色的站在支檐柱子旁。一見他們二人,迎上來。
簡昭問他們:“知府二人在這里做什么?”
“在等我官人?!鄙蛲駬鷳n的回答,“他說一定要在廟里逛上半個時辰不可,還不讓我們跟隨,要我們站在遠處等他出來。”
這唐虞,當真是油鹽不進頑固得很。
知府和沈婉狀似還有話說,簡昭見廟門就在前面,沒有那么害怕了,于是讓無樽兄留在這里安慰知府和千金,她很快就取回來玉墜。
落下煌也覺得無甚不妥,遂點頭同意,在此處等著她。
當下簡昭快速的跑到廟門口,果然看見白玉墜就在門口門檻內。她彎身撈起,正欲轉身離開時,一瞥地面好像有一點水漬。
她奇怪,這天又沒下雨,而且廟里也無任何供奉的香水,怎么會有水漬?
于是簡昭就踏進去一步,想要看看究竟??墒沁@一步進去,她抬頭向內一看,雙眼頓時睜大。突然“啊!”的一聲驚恐至極的尖叫,從她嘴里喊出來。簡昭直接嚇得摔倒在地上。
聽到她的叫喊聲,在外的落下煌以及知府等人立馬趕了進來。眾人在看到眼前這一幕,全都驚呆在原地。落下煌看到簡昭摔在地上,他急忙上前將她扶起來。
再轉頭來時,大家便看到如此可怖驚人的一幕:唐虞滿頭鮮血,汩汩順著砸在他頭上的椅腳流到地面,這還不止,他頸上纏著好幾圈粗麻繩,勒的他長舌盡出,雙目圓瞪如死魚眼珠。早已氣斷身亡,也不知是失血而死,還是被人勒死的。
簡昭看到這十足沖擊的一幕,嚇得臉色蒼白,落下煌急的拉著她手安慰,還沒等說話,聞聲趕來的眾人就是一喝,沈婉直接暈倒在地,緊接著為首的知府便是聲嘶力竭:“簡昭!你竟然殺了我的好女婿!”
“不!不是我!”簡昭立即辯解,“我一進來他就這樣了!”
而知府因為自己的婿爺慘死,女兒又直接暈了過去。他悲痛欲絕,大怒直接篤定的判定:“這廟里空無一人,就只有你進去了!我好女婿慘死了,不是殺得還能是誰!”
眼看知府就要讓人抓住簡昭,落下煌擋在簡昭身前,神色凝肅的開口:“這事絕對不是簡兄弟所為!”
“不是他,不是他還能是誰??!”知府瞬間像是老了十歲,崩潰的兩手抓著頭發,就要讓人去捉拿嫌疑犯。
此刻聞訊趕來的牧堯,斂眉肅色,冷靜開口:“立即將各個廟口圍住,如若有人一定會抓住!”
大家這才忙動起來,差役和年輕力壯的男子們全都去圍堵各個出口。
“??!”突然不知誰驚恐的一聲慘叫,緊接著跌跌撞撞跑回來一個青年男子,“有鬼?。∮泄恚∥铱匆娔莻€女鬼了!”
那人口齒不清,已經嚇破了膽。牧堯立即追問他:“你看到什么了?此廟還另有其人?”
“什么狗屁的人!”那青年嚇得臟話也出來了,“我看見的是鬼!就是之前廟里傳的那個白面獠牙的女鬼!”
牧堯頓覺有異,立即飛身朝那方向跑去。而落下煌還念著驚恐至極的簡昭,停步在她身邊一直安慰。
只是當牧堯帶著人跑到那里去看的時候,早已經半個蹤影都沒了。
知府則是指著那青年,怒罵道:“哪里有什么鬼!我看你是看花眼了!”他遂即看向簡昭,“這一定就是他干的!”
中元之夜飛來橫禍,結果就是簡昭被知府抓進了大牢。落下煌和牧堯皆是據理力爭,篤定這事另有蹊蹺。
回去之后知府再仔細一想,也覺得自己太過沖動??墒浅撕喺?,又沒有別人有這個可能。于是他仍舊看押著簡昭不放,但還是松了一點口,于是給牧堯落下煌三日為限,若是找不到殺人兇手,那就只能將簡昭治罪處置。
此時此刻,簡昭正被關在知府衙內的大牢中。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實在倒霉至極,只是回去撿個白玉墜的功夫,竟然就撞上了如此駭人的兇殺案。
大牢內三面厚墻堵的嚴嚴實實,空氣混沌,只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小洞窗,能夠透進一丁點的光線,簡昭依此辨認白天黑夜。
不知過了多久,當簡昭吃到第三頓糙米糠咽菜的時候,牧少俠和無樽兄終于來看自己了。
落下煌一見到簡昭就心疼感嘆,急走過去站在鐵牢門前安慰:“簡兄弟,你在這過的可好?你放心,我與歸人兄定會為你找出真正兇手!”
簡昭看見他二人,不免也有悲戚落淚之狀,她艱難的點頭:“我在這里待得尚可,只是每次獄卒大哥送來的飯,實在不忍下咽?!?p> 落下煌連連對她說一定會去和知府求情,讓她在這里吃的好一點。
在旁眉目清冷,十分嚴肅的牧堯開口問道:“簡兄,你昨日在廟中,可有看到別的人?我看此案定有蹊蹺,那青年看到的白面女鬼,說不定就是關鍵?!?p> 簡昭細細回想,可那天自己確實沒有看到任何東西,她于是傷心搖頭:“我進去時,就只看到唐虞倒在地上已經死了。別的根本沒有注意?!?p> 這樣就有些棘手了。牧堯斂眉沉思,半晌后來安慰一句:“簡兄不要擔心,我與無樽兄正在多方打聽,只要兇手還在此地,我們就一定能找出來?!?p> 他二人又叮囑勸慰一番,簡昭對于牧少俠和無樽兄如此為自己奔波,實在感激不盡。她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默默的留在這里繼續吃糠咽菜。
當簡昭又吃了三頓之后,人終于來了。只不過來的卻不是牧少俠和無樽兄,而是前日暈倒在廟里,剛剛醒來的知府千金沈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