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種水稻

　　兩千畝稻田平整好了，放水以后又進行了水耙。耙地的時候，王大江要求他們，稻田的平整度不能大于兩厘米。李生財說：“這個要求太高了。”

　　王大江說：“我在部隊種水稻的時候就是這個標準。”

　　要種水稻了，全屯子總動員。能放下的手里的活，全放下。王六福把李生財三家，還有孟繁麗，趙穎，付波都分開，一人二百畝的責任區。全屯子安排四百人插秧，平均一人五畝地。王大江要求五天插完。

　　大隊為了插秧，特意買了四百多雙插秧用的靴子。

　　王大江親自帶頭插秧，姜洪濤也下到稻田里。楊洪志派來了一個排的戰士，專門挑秧。公社，郊區，市里，水稻研來了不少人。

　　種水稻在靠山屯是頭一回，屯子里和附近大隊來看熱鬧的社員，有好幾百人。李青松，趙鐵錘都來了。

　　劉闖組織了十多個民兵，在現場維持秩序。王大江告訴劉闖，“看熱鬧的人，都讓他們站在水渠的大壩上，田埂上不能站人。”

　　民兵把看熱鬧的人都攆到大壩上，王大江把不會插秧的四百多人，叫到一塊稻田的四邊，他讓那些會插秧的給大家做示范。

　　稻田里已經撇下去不少秧苗，王大江，王六福，孟繁麗，李生財，鄧菜花，李文山，李文鳳，趙穎，付波九個人，一字排開。一人手里攥著一把秧苗，王大江跟四周的社員說：“大家注意看，插秧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它不復雜。”他用右手從左手那一把秧苗中，撕出來幾棵秧苗，然后往田里一插，秧苗就站住了。他對大伙說：“大家要注意，秧苗插下去，一定要站住，不能躺在水里，也不能歪了。也不能插的太深。另外就是劈秧苗時，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最好是四到五棵。行距三十公分，每埯的距離是十公分。下面，我們給大家做個示范。”

　　九個人開始插秧了。王六福和孟繁麗插得最快。不一會就到頭了，都到頭了，九個人又往回插。兩個來回這塊地插完了。

　　高紅霞說：“下面按照責任區，王六福你們帶著大伙上自己的責任區。”

　　軍分區的戰士，開始挑苗了。孟繁麗和鄧菜花負責起苗。王大江讓戰士們先從最遠的稻田開始，他也在最東邊的稻田里。他帶的四十多人，都是年輕力壯的。他先在一塊田里，按行距三十公分把麻繩插好。他讓這四十多人，分四批下去插秧，然后從里邊五個插秧插得好的當小組長，小組長帶著八個人，去負責一塊地。

　　王大江說：“開始不要趕進度，一定要保證質量。”

　　社員們分開在插秧，王大江挨個小組檢查。

　　高紅霞來了，王大江跟她說：“你啥也不用管，就負責檢查質量。你先挨個大組去告訴他們的組長，一定保證質量。慢點不怕，著忙出禿子。到時候補苗可就費勁了。”

　　高紅霞去檢查了。王大江找了一塊沒人的稻田，他讓戰士們把秧苗分散著扔到稻田里，然后他一個人開始插秧。這時李小蘭來了，她走到王大江跟前說：“我也下去插。”

　　王大江見小蘭穿著靴子，他說：“你下來吧。你上南頭插。”

　　倆個人一南一北在稻田里插著秧。王大江插得快，不一會就把小蘭落下了。小蘭插完一行，大江已經插了三行。

　　李青松和趙鐵錘過來了。李青松問王大江，“水涼不涼？”

　　李小蘭說：“有點涼。”

　　趙鐵錘說：“那就上來歇一會，別總在水里泡著。”

　　李小蘭說：“你們沒看見，這王大江頭都不抬，落我好幾行了。”

　　趙鐵錘說：“你跟他比啥？他在部隊種過水稻。”

　　李青松問大江，“種水稻這玩意是不是挺費勁？”

　　王大江說：“種水稻就是施肥和管水。水稻插完秧十多天就要施肥，促進它分蘗。在插秧前地里已經施了底肥。反正是比大田難管理。”

　　李青松問：“一畝地能打多少？”

　　王大江說：“最少也得八百斤。”

　　李青松說：“那還行。”

　　王大江說：“爺爺，你就等著秋后吃大米吧。”

　　李青松說：“我能干點啥呢？”

　　王大江說：“我給你找了一個好活，你到秋后來看地。幫著轟轟鳥。”

　　李青松說：“那行。”

　　王大江跟趙鐵錘說：“趙書記，你去跟孟繁麗說說，秧苗別挑太多了。頭一天插得慢。用不了那么多苗。”

　　趙鐵錘答應著去了。

　　李小蘭跟李青松說：“爺爺，你看一會兒就回去吧。你回去幫我六嬸做飯吧。晌午戰士們得吃飯。”

　　李青松走了。他們倆個人還在稻田地里。

　　干了一個小時，連腰都沒直，李小蘭真的累了。她上到壩埂上，坐在那說：“這活真累人。”

　　王大江說：“腰受不了了吧？”

　　李小蘭說：“可不是咋的。”

　　王大江說：“你比我好多了。我這么大個子，哈腰多難受啊。”

　　李小蘭說：“干這活還是小個合適。”

　　王大江說：“你歇一會再插。我把這塊地插完。我得去看看大伙插得怎么樣。”

　　八個組，八大片。整個兩千畝地里，到處都是人。王大江來到趙穎和付波這兩個組跟前。他問趙穎，“怎么樣趙經理，這回給自個家插秧什么感覺？”

　　趙穎說：“爽！自個開的地，種上自個家的水稻，將來端起撐著漂白漂白的大米飯的飯碗，心里美滋滋的。”

　　王大江說：“好。不過你們倆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培養一批人，培養一批會種水稻的人。現在有四百人讓你們挑，十分之一，挑四十人。”

　　他又來到王六福的地塊。不愧是種水稻的能手。他管理的四十人，除了個別的，大部分都已經能十分熟練的插秧了。

　　王大江說：“六福，你得四處走走看看，得挑出四十個人來。”

　　王六福說：“明天，明天我就和趙穎，付波去挑。”

　　聽說靠山屯開始插秧了，第二天，楊永純給李清水打電話，問他去不去靠山屯看看。李清水說：“我正準備上省里開會呢，不過靠山屯種水稻這是大事，我得去看看。這樣，我帶車自己走，看完了我就直接上省里了。你們也自己帶車吧。”

　　也沒給大隊打電話，市里和區里的領導自己就來了。王大江和高紅霞從稻田地里出來接待領導。

　　謝東方說：“這個王大江，你們插秧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

　　王大江說：“我尋思都整完了，小苗都補齊了再讓你們來。”

　　李清水問：“你們怎么整這么多人？是雇的嗎？”

　　王大江說：“一個沒雇。我得把我們屯子的社員培養會了。全屯子除了下不來的，都來了。分區給我們派來了一個排的戰士，幫著我們挑秧。”

　　楊永純說：“你們師長對你真行。”

　　李清水說：“你這個想法好。還是培養自己的。”

　　王大江說：“準備挑出來四十人，將來就在水稻公司干了。”

　　謝東方問：“你算沒算帳，一年下來能掙多少？”

　　王大江說：“算了。一畝地打八百斤，兩千畝就是一百六十萬斤，一斤一毛五分錢，就是二十四萬。除去成本最少也剩十萬。”

　　謝東方說：“行啊。兩年你修水渠的錢就回來了。”

　　王大江說：“要是達到畝產一千斤，那就更有帳算了。”

　　謝東方說：“那就是三十萬。”

　　王大江說：“要是水稻漲到五毛錢一斤，那是啥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