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家醫院?!?p> “瑞金醫院?!?p> 江遠起身朝著沿江公路的方向跑著,想攔輛出租車,此時的沿江公路,行人都少得可憐,更別說出租車了。江遠又朝著濟陽路跑去,江遠記得那里車很多。倉皇跑到濟陽路,穿過馬路,攔了輛出租車,就朝瑞金醫院趕去。
一路上,江遠腦子里的思緒劇烈的翻騰著,原以為她會悄無聲息的離開,會永不再見,可沒想到結果是這樣。
那天清晨的早餐,她說的話,此刻清晰在耳邊,原來她心已有定數。
江遠抵達醫院,已經是深夜,前方的徐家匯燈火耀眼,與這里是兩個世界。江遠站在醫院大廳里,看到治療白血病的樓層,然后快速的上了樓。
深夜里的走廊里,空曠而寂靜,樓梯口處,有護士值班室,江遠走過詢問王秋的病房,護士遲疑了一下,告訴了王秋的病房號碼,并告訴江遠,現在已經是深夜,不要打擾別的患者休息。
江遠腳步放的很慢,聲音極輕。走到病房門口,病房里的燈光還亮著,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口,江遠看到王秋熟睡在病床上,另外兩張病床上空著。江遠輕輕的打開門,走了進去,走到床邊,望著睡著的王秋。
江遠在旁邊的空床上坐了下來,可能是病床使用長久的關系,江遠剛一坐上,床上發出吱呀的聲音。
再一看王秋,果然已經醒來。
“你來了?!蓖跚锬樕下冻鱿采?。
江遠站起來,看著王秋?!拔蚁肽懔?,就過來了?!?p> 打開窗,迎著風,付生大口的喝著啤酒,喝了五六罐,付生再也喝不下去了。
有人說,酒量好的人,遇到煩心的事,是很痛苦的事情,酒多至極才能醉去,卻已傷了身。
付生重重的打了酒嗝,搖著頭,走到床邊,倒在床上,腦子里一片混亂。
下了轎車,余染拿著諸涼城的行李,朝自己的住所走去,本來余染想安排諸涼城住在酒店,諸涼城不同意,余染想想也是,自己和諸涼城是很要好的朋友,干脆住在自己家里。
余染找出自己的睡衣給諸涼城,讓他洗好澡穿,諸涼城和余染感情很好,所以諸涼城很自然的接過余染的睡衣,然后直接去了浴室。
坐了這么久的飛機,諸涼城多少有點困乏,蓮蓬頭下,熱水淋在身體上,將皮膚燙紅,諸涼城洗了很長時間,出了浴室,見余染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低頭看著書,諸涼城走過去坐他旁邊。
“有咖啡嗎!給我來一杯?!敝T涼城問余染。
余染說:“這么晚了,你不睡覺嗎!”
“有點不想睡了?!敝T涼城說,洗過澡之后,倦意一下子沒了。
余染起身去廚房沖了杯咖啡,端過來遞給諸涼城。
“你不喝嗎!”諸涼城問。
“我不想睡不著?!庇嗳菊f。
諸涼城喝了兩口。“余染,最近你有沒有回陽城,有沒有見到喬柯。”
余染明白諸涼城的意思,可惜自己沒有多余的時間回陽城,余染搖頭,“一直聯系不到喬柯,也不知道這些年輕她去了哪兒?!庇嗳居X得喬柯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就連她的父母也不知道喬柯的行蹤。就像當時一走了之的莫云生一樣,半點蹤跡都沒留下。
“如果我沒有患病,也許云生就不會走了?!敝T涼城說。
余染說:“涼城,其實有些事你應該釋懷,這么多年了,云生也許有了她自己的生活?!?p> 諸涼城看看余染,說:“你明白我,所以不要再說了,該放棄的時候,我會放棄的?!?p> 諸涼城的畫展在余染的幫助下,宣傳的更加有效果,為此,余染主編的畫報,近幾期刊登了大量諸涼城的畫展,畫報的銷量瞬間上升了百分之二十,諸涼城成為上海藝術圈的新秀。各種關于時尚刊物的書籍,幾乎都關于諸涼城的篇幅文章。
當然這樣的信息,莫生也早就見到。
這么多年的流離,莫生初心里的諸涼城,早就淡淡漸出當年情愫,不是莫生變心,只是當初情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