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瑤呆呆地坐在屋內,現在“美人計”失敗什么的玉瑤都覺得不重要,本以為蕭宣德要她一起造反已經是驚世駭俗,沒想到已到了“弒父”這樣的地步。
她的思緒被完全打亂,蕭宣德不止要毀了她的一切,還要讓她死后也背負千古罵名。她并不是以德報怨的主,她必須有所準備了。
玉瑤只覺得累,此時屋里只有她一人,她便大喇喇地倒下去躺在了床上,鞋子甩到一邊,完全不想什么禮儀,腦子里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事,只想著一會要跟鞠汴好好計劃一下。
“每次見公主還果真是受益匪淺啊。”一個淡淡的聲音。
突如其來的聲音玉瑤嚇得整個人跳了起來:“誰!”
只見桌邊從容地坐了一位少年,不是文年又是誰。
他已經獨自坐好并且給自己斟了一杯茶,他抿了一口,若無其事地放下了茶盞。
“你怎么進來的?!懷城呢?”玉瑤半吼道。
“他那點本事也就能守得住蕭宣德。”
玉瑤聽到“蕭宣德”二字,來了興趣,幾步到他旁邊坐下問道:“你認識蕭宣德?”又一想,繼續道:“剛剛我和他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聽到了。”
玉瑤暗道,糟了,這可是謀逆大事,頓時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文年掃了一眼她不知所措的樣子,似笑非笑:“只是沒想到能見到公主這么溫柔體貼的一面。”
玉瑤:“……你在說什么?”
“六皇叔,不是叫得挺親切的。”
玉瑤一楞,見這少年挑眉看著他,像是抓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把柄,端有一副質問的架勢。玉瑤這才松了口氣,原來他并不關心造反的事情,竟然是吃醋了?果真是年輕氣盛。
玉瑤無奈地解釋道:“你說這個啊,‘美人計’懂嗎?就是你們南北朝的。說了你也不懂。”
“南北朝?”
玉瑤擺擺手:“你不用了解這么多,總之是騙他的。對了,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要總這樣悄無聲息地跟著我,嚇死人了。”
“只是想見公主……便來見了。”說的倒是理直氣壯。
“……”永興公主留下這個拖油瓶還是怎么甩都甩不掉了。
“不過公主不必擔心,我這就走。”
玉瑤瞪大了眼睛:“那你來就是為了見我一面?”
“是。”少年一臉坦蕩,好像說的并不是什么情情愛愛:“文年見到公主一切安好就放心了。”說罷他真的起身走到了窗邊,原來他竟然是走窗戶進來的。
玉瑤還沒看清楚,他就已經閃出窗外,只余下聲音從窗外傳來:“公主下次不必如此以身犯險。”留下了一臉懵的玉瑤坐在屋里。
文年站在窗外,并沒有立刻離開。
從蕭宣德還沒有來府上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屋頂了,注視著屋里發生的一切。玉瑤整晚笨拙地套蕭宣德話的樣子他看在眼里,帶著一絲譏嘲,偏偏不知不覺看了許久。直到蕭宣德走后,他又偏偏鬼使神差地一躍進了房間。他從未做過這樣無聊的事。
他低頭輕笑一聲,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