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當真能保永興安危?”
蕭宣德以為她動搖,立刻拍胸脯保證:“那是自然,何止安危,此事過后,這天下都是你的了。”
玉瑤表情猶豫:“天下?恕我直言,此事并非易事,我要賭上性命為之,事后還要背上‘弒父’的千古罵名,永興還要再考慮考慮。”說罷她為難地緊緊攥著手帕,低著頭,實則緊張地等待這機會。
蕭宣德坐回玉瑤身旁,言語中已是掩不住的急切:“你還有什么好考慮的,所有的事我都安排好了,支持我們的人自是有實力護著你,你放一萬個心!”
見時機已到,她滿眼為難望向蕭宣德,緩緩問出:“支持我們的人是誰?”似乎她在意的只是支持的人有沒有這個能力。
蕭宣德幾乎馬上要說出口,剛發出了聲音他便立刻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意義。他換上了一副玉瑤很少見過的冷漠態度,直截了當:“不能說。”
“為何不能說?六皇叔,萬一…萬一他們沒有這個能力呢?”雖然他的眼神令玉瑤脊背發寒,她還是問了。
蕭宣德敏感地警惕起來,他帶著一層審視盯著她,一言不發,仿佛要看穿玉瑤這雙眼睛背后真正的意圖。
這屋里忽然靜得能聽到針掉下的聲音,玉瑤手心漸漸滲出汗珠,強壓住眼里的緊張,無辜的雙眼望著他。當她眼睛已經酸澀,眼淚幾乎要從這雙眼睛里流出來時。
“他們有這個能力,如果是擔心這個,你大可放心。”蕭宣德移開目光道。
“如今殺人的事我都要做了,你還不信我。”
“我自然信你,只是……”
見他神色松動,玉瑤立刻追問:“只是他們不愿讓我知道?”
蕭宣德沉默不語,根本沒有要回應的意思。
玉瑤替永興公主不甘和委屈:“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我是要親手殺掉自己的父皇!皇叔,就憑這一點,永興也有資格知道站在身后的人究竟是誰!”玉瑤頓了頓,面上不再掩飾怒意:“倘若連此事都不能讓我知曉,那刺殺之事不必談了。既不信我,也勿妄想我信他,我還沒有傻到這個地步,倘若背后人在刺殺之后背叛我,我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
“永興!”
“皇叔,此事關系重大,你還是再考慮考慮罷。”
蕭宣德忽然有些慌張:“此事沒有時間考慮了,你怎么這么不懂事!”他想怒卻又忌憚永興真的跟他決裂。
玉瑤心底冷笑一聲,她的確怒極了。或許是帶了這幅身子的情緒,蕭宣德的無恥行徑令她怒不可遏,看向蕭宣德的眼神里也充滿了蔑視。
蕭宣德一怔。他覺得面前的少女并不是從永興,這個念頭讓他覺得恐怖,雖然他不信鬼神之說,但他不由地心底生寒。
永興褪去了百依百順的婉媚模樣,看到他仿佛看到了蒼蠅般的厭惡。像是終于脫下了偽裝的外殼,里面藏不住的惡心隨之傾吐。
“那皇叔就當我不懂事吧。懷城!送客!”
碰的一聲,正門大開,懷城抱臂站在門口。
“永興?你竟然防著本王?”
玉瑤挑眉:“呵,這話該是我說吧,皇叔不是也一直防著我嗎?”
“臨川王,請吧。”懷城在門口不冷不淡地說了句。
蕭宣德欲言又止,最終鼻子怒哼一聲,甩袖離去。玉瑤連看他一眼都覺得惡心,他剛走出去,玉瑤就把門重重的關上了。一肚子火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