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飯點,張阿姨把服務員們召集一起,“大家一直以來都很辛苦,我是看在眼里,感激在心里。關于逃單,我也很痛恨,有時間實在太忙,你們會顧己失彼,情有可原,作為老板,我不能讓你來賠錢。
溫雅,把今年累積的補單費,都退還給你們,我們要使用多獎少罰體制。明天就會制定出新的制度,到時候,你們可以瞧瞧,以后你們有好的建議,可以告訴我。”
話畢,掌聲響徹行云。
大家蜂擁而至將林溫雅團團圍住。
“別急,我先查查贓。”
我是150元!
200元!
300元!
......
500元!
“臥槽!你就是牛逼,居然是500元。”
小陳睜大眼睛看著漠北。
“咋啦?哥,不缺錢,請顧客吃飯不行嗎,看不慣啊,咬我啊?”
“哥,大款啊,讓我抱抱大腿。”
小陳譏諷道。
“查好啦,通過微信給你們吧?”
林溫雅抬頭俯視他們,眼眸中盡顯喜悅,她的150元將要返回她的錢包里。
見她們一臉一個笑容,汪夢遠也歡悅雀躍,自己也不用賠50元了,這遠遠不是錢的事。
“阿姨真好,不僅換位思考,而且付諸實施。”
雖然周曉艷沒有遇到逃單的丑事,可是她依然很開心,最起碼這樣的老板值得為她認真工作,不會卷錢就跑路。
“對,阿姨肯定不錯,所以我們要好好工作,不能辜負了她。”
小陳挪向他們,一本正經的說道。
“經理講的在理。”
“小陳哥有遠見,不愧是我們飯店的領班。”
“空氣中有點異味,馬屁的氣息。”
小陳鄙視的看了漠北一眼,正在高歌一曲激勵員工的斗志,被他的冷水一潑,戛然而止。
熟悉的身影左搖右擺的走了進來。
汪夢遠定眼看去,是酒醒,吃貨來了,一天,二天,三天還可以接受。草!又來了,還真把他自己當回事,夠著臉皮來蹭飯。
“過來。”
聽到酒醒的喊叫,汪夢遠不情愿的走過去,嘀咕道:“我可是選擇‘全提成制’拿工資,服務你,一毛錢都沒有,我又不是做慈善的,也是窮人一枚,就想賺點錢,回到學校裝成有錢人的兒子,買體面的衣服穿,買好吃的零食吃,怎么就碰到你這樣的,哪怕支付一半,再或者三分之一也可以,最起碼我心里舒坦些。”
“怎么啦,酒哥?”
即便汪夢遠的臉上寫有生氣兩字,酒醒也會視而不見,因為自私自利的人怎么會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
“萎靡不振的表情,專門做給我看的嗎?是不是很不歡迎我來?”
酒醒的疑問猶如晴天一響雷,汪夢遠倏忽驚訝,竟然他能察覺周圍人的喜怒哀樂,還以為他的感官都壞掉了呢。
“沒有,歡迎啊。如果不歡迎,我就不會一瞧見你的招手,立馬腳下生風似的跑來,只不過......”
汪夢遠把唇齒之間的話吞了回去,想著多說幾句勸說之詞,也不會扭轉乾坤,可是他今后還是會來的。一個空杯擎久了,會腰酸背疼,更何況要長時間伺候他呢。
“最好別有意見,我可是很難纏的。”
聽到酒醒略帶有惡霸氣息的言辭,汪夢遠點頭,心中蘊含不滿。
“來份陜南豆衣熗菠菜和土豆燜牛腩,一瓶小西風。”
汪夢遠面無表情的給他下了單,給他說了一聲,便洗洗手等吃飯。
待酒醒吃飽后,卻還興致滿滿的品酒。
一位身強力壯的外賣小哥風塵仆仆的邁步進來,當知道還沒有好呢,圖廣闊的視野,干脆坐在酒醒的對面。
凌厲的雙眼向小哥射了出去。
低頭專注手機的小哥,感受到空氣中壓迫而來的氣息,便看了過去,直視他的視線,沒有絲毫的畏懼。
一山不能容二虎,在酒精的麻痹下,精神愈加亢奮,酒醒顯得更加目中無人。
“滾!”
聽到粗俗的罵聲,小哥瞬間赫然而怒,上前揪住對方的衣領,啪啪給他看幾記耳光,瞧著他還是一臉的不服氣,繼續向他身上狂踹幾腳,之后酒醒便不再哼哼唧唧。
唉,遙想一下,心里得到慰藉就行啦,不能真的打他,不慎哪個零件壞了,不得賠錢,更重要的是上有老下有小,身不由己,小哥于是垂下頭。
見他喪氣,酒醒一如既往地自覺無人敢惹他,提高嗓音道:“在我眼前,瞧著鬧心,換個地方坐吧。”
給他一部梯子就能勾住白云,是可忍孰不可忍,生平頭一回遇到如此無賴的人,不認慫的小哥厲聲道:“咋啦?你只是喝酒,前面的椅子還不能讓人坐啦?”
“是,爺我不同意,你就不能坐,請換位吧?不要等我站起來,不然連跪地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聽他恐嚇的話語,小哥怒視了他一眼,便匆匆起身走向前臺,詢問好沒。
“慫逼一枚!”
激怒的小哥轉身疾步到他的跟前,劍拔弩張。
嗅到氤氳的硝煙味,汪夢遠不能坐山觀虎斗。
接著,兩個人進行了肢體接觸。
“兩位大哥,都消消氣,大家來這各有所需。”
汪夢遠拉開兩個人。
見他們面面相覷,汪夢遠勸解道:“你們再這樣,我們可要報警,他們若來了,你們可麻煩了,在公共廁所打架不是雞毛蒜皮的事。小哥,你是來取外賣,已經好啦。酒哥,你要想想酒,若真打了,今后還可以喝上酒嗎?細想想看。”
話畢,他倆像泄了氣的氣球。
“你們在這進行格斗,無非就是力量的較量,要么來點斯文的。”
汪夢遠鎮靜道。
“什么?”
小哥精神抖擻,他可是練過十幾年的跆拳道,對付他應該綽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