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種錯覺,她好像變得不在意他了,這種認(rèn)知讓高傲的陸非離感覺很難受。
他下樓的時候,郁莞已經(jīng)做好了早餐,他是豐富的三明治夾火腿,兩張煎雞蛋還有一杯牛奶,而她的面前只有一小碗白粥。
他不由皺起眉頭,“你就吃這個?”
“嗯。”
只見她纖瘦的手拿起調(diào)羹,小口小口吃著,并沒有什么食欲,于是他沒忍住說道:“你減肥瘦成這個樣子并不好看,如果你是想學(xué)芊芊,我也不會愛你的。”
“芊芊”這個字眼從他口中叫出來是多么纏綿動聽,可是郁莞卻相當(dāng)反感,是她一手摧毀了她人生中美好信仰,活下去的動力。
從陸非離回來就一直表現(xiàn)得相當(dāng)溫順的她此時卻突然放下了筷子,“我吃飽了,你慢慢吃。”
“站住。”陸非離眼中升起慍怒,語氣也帶了幾分危險。
郁莞停住腳步,卻沒有轉(zhuǎn)過身,陸非離冷銳的目光盯著她僵直的后背,語氣是毫不掩飾的嘲諷,“怎么?惱羞成怒了,既然不能忍受別人的指責(zé),為什么要毒害芊芊呢,如果你沒有這樣做……”
他盯著她,沒有說下去,如果她沒有害陸芊芊,他們的關(guān)系也不會惡劣到這種地步,曾經(jīng),有好幾個瞬間,他被她氣得羞惱,跳腳,也曾質(zhì)疑,懷疑,自己是否心動了!
“陸非離,你既然已經(jīng)認(rèn)定是我傷害陸芊芊,我無話可說,你不相信我,我壓根就不在乎。”
她現(xiàn)在都快要死了,死了就是一堆灰土,還害怕被人誤解,還要立貞潔牌坊嗎?
陸非離的瞳孔不敢置信地緊縮,這是她說出來的話嗎?他不會忘記一個月前,他摟著鮮血淋漓的陸芊芊要離開,而她痛哭流涕,跪地哀求他留下來,原諒她,而現(xiàn)在她卻說不在乎他相不相信?
“郁莞,”他沉聲,叫她的名字,“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演過頭了不是好事!”
“呵?”她的唇角彎開冷誚的弧度,想哭又想笑,他竟然還以為她在演戲?她有這個必要嗎?就算她做的再好,讓他喜歡她,她也要死了,何況她還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沒有用。
“好,你說演戲就是演戲了。”她的眼瞳冰冷如霜,頭也不回地上樓。
陸非離看她滿不在乎的樣子,氣得掀翻了桌上所有的東西。
郁莞在樓上和小狗一起玩,當(dāng)她聽到院里的鳴笛聲,她知道陸非離走了,這才開始收拾化妝出門。
白敬軒剛送走一個病人,看到她進(jìn)來,冰冷的臉上立刻顯露出孩童般欣喜的笑容,“你來了!”
郁莞點點頭,面帶歉意說:“真不好意思,昨天竟然讓你撞見那樣的難堪。”
“沒關(guān)系,”瞅著她眼中的酸楚,他很快轉(zhuǎn)移話題,“你今天來是要告訴我你決定住院了是嗎?”
郁莞搖搖頭,“沒有,我是來表達(dá)歉意的,我的先生……他有些不禮貌,希望你不要放在心里。”
“那種小事我當(dāng)然不會在意,我更關(guān)心的是你的身體。”白敬軒焦急地從轉(zhuǎn)椅起身,來到她的身邊,和她挨得很近。
“我知道,我會好好考慮的。”
郁莞低垂下目光,其實她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斷,只是不知道怎么拒絕他的好意。
“嗯,你今天再做一次身體檢查,我要確保癌細(xì)胞沒有擴(kuò)散。”
白敬軒溫和的嗓音變得霸道。
郁莞看著他,默然點頭。
……
她回到家,本以為陸非離一定被自己氣走了,不會回來了,可是開飯的時候,院子里傳來剎車聲,他回來了。
郁莞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在一點點下沉。
陸非離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過般凈手,到餐廳吃飯,這一次他沒有再刁難她,或者做出讓她為難的事情,可是郁莞真的感覺很不自在,怕他發(fā)現(xiàn)她的病情。
她已經(jīng)想好了自己要安安靜靜走的。
晚上她先去洗澡,等陸非離出來后,她直接攤牌,“陸非離,你到底想做什么?就算爸媽要回來,你也不用裝作是個好丈夫,我們很恩愛的樣子,反正你以前也不是沒有在他們在的時候夜不歸宿,你完全可以以工作為借口待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