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成了藝術生。
這樣多元化發展,學校還是第一次辦,美術教室輾轉了幾個,最終確定在一個小閣樓上面,又安靜又有藝術家的氣息。
小閣樓房頂很高,都是用鋼筋撐著,沒有鋪水泥。四周的墻壁也弄得很有藝術氣息,沒有上漆的磚頭板,透著紅,上面還掛了幾幅大師的作品,提了字,簽了名。
陳查查如愿的與白鴿一起上課,欣喜的表情像貼了符定在臉上,還繡上了金邊,流光溢彩。
教我們的美術老師是一個中年男人,外聘的。第一次見他,他穿著大大的工裝褲上面吊了很多鏈子,外面一件寬松的斗袍大衣,衣領敞開,露出黑金屬制的大粗鏈子與手上的指環顏色相似,長長的頭發扎著辮子披在腦后,隔遠出一看,還以為穿越到玄幻小說的世界里,碰到了一位品階偏高的煉丹人士。
這樣的打扮一出,擱修真界,絕對是六品以上的煉丹師,教美術太屈才了。
我們搬著小板凳,聽他扯動扯西,全是一些他北漂的經過,到最后老了,累了,覺得故鄉南城最好,又回來教書。
無聊的廢話聽得讓人犯困,我目光望向窗外。
恰恰好,小閣樓對面那棟樓是播音部的。只不過窗子反光,坐在閣樓里什么也見不著。
只看到窗外有鳥飛過,驚起一灘落葉。
安風在干嘛呢?會不會如我這般無聊。
“咳咳咳,那個打神的,把頭轉過來,窗外的風景有老師好看嗎?”
“朵朵,朵朵,老師叫你呢。”
我被叫了名字,才如夢初醒,愣愣的盯著美術老師看了半天。
“還真有。”
話音剛落,引不少同學低頭悶笑。
“那我問你,色彩的三原色是什么?”
“我不知道。”
“喲呵,回答的這么理直氣壯?不知道,還不好好聽講!”他敲著面前的小黑板,以我為例子,開始念叨。
“既然你們選擇了美術,我就會對你們負責,不要給我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我會時時刻盯住你們的!”
我突然站起來。
“可是我出神的時候您在講你呢的親身經歷呀,我不感興趣。”
以為我出神就不知道你在講什么嗎?
“我吃過的鹽離你們吃過的米還多,講這些經歷,是告訴你們以后要少走彎路,如果遇到我的一樣的情況都可以避免。你們要記住老師說過的話,每一句都不是廢話!”
果然是玄幻小說里六級以上的煉丹師,忽悠人的功底如火純青呀。比蕭炎都厲害。
“你叫白云朵對吧,你現在上來講一下,你為什么要學美術?”
他騰出位置,讓我上臺,顯然是想讓我難堪,立他的威風,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他這第一把火就撒在了我的身上。
我走了上去,絲毫不怯場。
“我學美術是想當化妝師。”
“嗯好,當化妝師可辛苦了,首先要做到的是對顧客的尊重,服務顧客,但我看你身上一股子大小姐脾氣,你怎么做到讓顧客滿意呢。”
果然是來刁難我的。
“練好技術,無需討好他人。”我道。
“你以為社會就像你想象的這么單純?你脾氣壞無論技術多好都不會有人用你。”
他講著這些離我們還有很遠的大道理,好像我們馬上就要畢業去社會似的。
還有好幾年呢,再說我的脾氣也不差呀,是不是逼我懟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