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歌回到麗花皇宮繼續工作,因為如果不工作就會被張仲開除,就要從宿舍樓搬出去,那就沒有機會再接近蘇茉莉了。
他現在已經陷入了一個死循環里,從張仲身上再調查不出什么,蘇茉莉又突然從麗花皇宮消失,也沒有機會接近李賀年和李沁緣,他可以說是一個頭兩個大。
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后,他還是決定要注定出擊,現在想要調查李賀年,還是要從李沁緣那里下手。
結果就在舟歌做下這個決定的當天,李沁緣來到了麗花皇宮。
舟歌四下看看,卻沒有看到李賀年的身影。
李沁緣跟旁邊的服務員說了句什么,那個服務員便跑向了舟歌,說李小姐點了兩杯酒指名讓他送過去。
舟歌立馬拿著兩杯酒過去了,一個人來,卻點了兩杯酒?
他把酒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李大小姐今天怎么自己來了?”
李沁緣看也沒看那兩杯酒一眼,雙眼直視著舟歌的眼睛說:“當然是找你有點事啦。”
舟歌做了個“請說”的手勢。
李沁緣清了清嗓子:“雖然我不清楚你為什么要追查殺余蔓莉的兇手,但是和我要查的案子并不沖突,甚至可以合作。”
舟歌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沒想到她還沒來及去找李沁緣談這件事,對方居然自己找上門來了:“合作?”
李沁緣點點頭:“沒錯,你幫我查蘇珊為什么死,我幫你找殺了余蔓莉的兇手,雙贏才是最好的,不是嗎?”
舟歌跟李沁緣對視了兩秒鐘,然后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李沁緣端起桌上的兩杯酒,其中一杯遞給了舟歌,舟歌也沒推辭,接過來和李沁緣碰杯之后便一飲而盡。
李沁緣從包里拿了些錢出來放在桌上:“明早九點,我在報社等你,有些線索我們還是要聊一下的。”
她朝舟歌眨眨眼,轉身離開了麗花皇宮。
第二天九點差五分,舟歌已經站在了報社門口,李沁緣坐在黃包車上晃晃悠悠的從遠處過來。
她領著舟歌做到自己的位置上,脫掉了大衣,把長發挽在腦后,露出了修長的脖子。
她拿了本子和筆出來,似乎是想記錄什么:“我們開始吧,你想從哪里開始聊起?”
舟歌想也沒想,脫口而出:“蘇茉莉。”
李沁緣聽到舟歌著重咬字在那個“蘇”上,頓時眼睛就瞇了起來,語氣里頗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不少事情。”
舟歌謙虛的笑笑:“都是些八卦,還是想從你這聽到些真的。”
李沁緣想了想:“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太多,很多是從蘇珊哪里聽來的...”
在蘇珊小的時候,有一天和母親逛街,那天街上有游行,把母女兩沖散了。
迷路的蘇珊碰到了人販子,人販子抱起蘇珊就想跑,蘇茉莉突然沖上來咬了那人販子一口,在他松手的時候拉著蘇珊就跑,這才把蘇珊救了下來。
那時候的蘇茉莉渾身臟兮兮的,在街上流浪了好幾天了,她記不得自己叫什么,也記不得自己的家在哪里。
蘇母為了感謝蘇茉莉救了自己的女兒,就把她帶回了家里,還帶她去看了醫生,醫生說蘇茉莉的腦袋后面有道傷疤,應該是頭受過傷,所以才失去了記憶。
蘇母覺得她真是個可憐的孩子,現在記不得也正好,就認她做了女兒,因為她手上戴著茉莉花雕花的鐲子,便給她起名茉莉。
蘇母是個很善良的人,她一直念著蘇茉莉的恩情,吃穿用度都和自己的女兒一樣,從小便把她當成富家小姐一樣教育,識字跳舞,訓練儀態。蘇茉莉也很感激蘇母的培養,每一樣都學得很好。
十四歲的時候蘇母送蘇珊去了國外留學,讓蘇茉莉就讀了江城最好的女子學校。
蘇茉莉就是在那里認識了余蔓莉,她曾經就跟蘇珊抱怨過,有個同學總是學她,學她說話、打扮,她很頭疼卻不知道怎么讓對方停止。不過很快她就沒有抱怨過了,因為余蔓莉退學了。
余蔓莉是窮苦人家出身,因為交不起學費,所以只能被迫退學,也是等她退學之后,蘇茉莉發現自己的鐲子丟失了,她找了好久,才從別人那聽說是余蔓莉拿走的。
她找了余蔓莉好幾年,可這個人就像是從江城人間蒸發了一樣,直到不久前有朋友邀請蘇茉莉去麗花皇宮跳舞,她才在舞臺上見到了唱歌的余蔓莉。
李沁緣說完這一大串才喘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跑去了麗花皇宮做舞女,蘇阿姨知道這件事之后氣壞了,可她還是沒有搬回去。”
舟歌沉默的聽完:“那覺得有沒有可能是蘇茉莉殺了余蔓莉?”
李沁緣搖搖頭:“我不知道,每個人對事情的忍耐程度是不同的,照目前來看他們之間的沖突就是一個鐲子罷了,有人可能根本不在意,但如果那個鐲子足夠重要,那她為了這個殺人也是有可能的。”
舟歌摸了摸下巴,她能為了這個鐲子不惜讓蘇母生氣也要去做舞女,證明這個鐲子還是有一定的重要性的。
李沁緣叩了叩桌面:“現在到我問了,關于蘇珊的死,你有什么線索想要分享一下的嗎?”
舟歌沒有回答她,而是反問道:“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當然,”李沁緣把本子往前翻了翻,手指從上劃拉下來:“蘇茉莉,李賀年,余蔓莉還有...麗花皇宮的保安,濤生。”
“濤生!?”舟歌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說不震驚那才是假的,“你怎么會懷疑他?”
“認識?”李沁緣看著舟歌,“有人曾經看到過他糾纏蘇珊,還不止一次。”
舟歌沒有吱聲,因為他從來沒聽濤生提過蘇珊。
李沁緣對他的反應不太滿意:“看來你們是認識咯,咱們可是說好要合作的。”
舟歌眉頭皺起:“我知道,濤生是我朋友,我只是對于你懷疑他表示驚訝,我會幫你查查的。”
“最好是這樣。”
舟歌說了聲“走了”就離開了報社,李沁緣看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什么都說了,但是他好像什么也沒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