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將剩下的人匯聚在一座雄渾的墨青色大山上,灰色的天空如洗過一般變得清澈,最后竟然化成了一面鏡子。
“少將軍,快看!”顧長風指著天空,表情驚恐。
“嗯?”李赫抬起頭,看向頭頂上巨大的鏡子表情凝固,旋即陰沉下來低聲道:“真是的,這是什么惡趣味啊……不過這下就變得有趣多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天上怎么出現一面鏡子,你看那是……”
“不會吧……”
鏡子的出現徹底擾亂了剩下三千一百八十人的心境,鏡子上倒映出在大山上的所有人。
“咯咯,是他!”牧鎮英抬著頭看著鏡子中的一個人,咬著鐵牙,猙獰的面容中竟然帶著一點恐懼。
徐嘯川身軀一震,他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遇到這個人,“是他……”徐嘯川沒有當著牧鎮英的面說出鏡子中倒映出男人的名字,卻見男人竟然在揮手打招呼,然后露出一抹獰笑,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可惡!可惡!可惡!怎么會是他!他是怎么來的!”牧鎮英不斷的轟擊著面前的巨石,“哈啊!哈啊!對了,對了,肯定是那個時候,肯定是那個時候!趙恬呢,徐嘯川趙恬呢!”
“趙恬?!”徐嘯川回過神來,四處張望根本沒有發現趙恬的半點影子。“世子殿下,趙恬不見了!”
“當真可惡啊,呵呵呵……哈哈哈,好手段,好手段啊,我的哥哥。既然這樣,就由我在擊敗你一次!”牧鎮英赫然抬起頭,拔起手中的劍指鏡子上的牧鎮南,然后道:“走,去山北!”
“可是世子殿下,李赫要怎么辦!”徐嘯川拉住沖動的牧鎮英,他的擔心終于化成了現實,牧鎮南就像是一個倒刺一樣勾著牧鎮英的心臟,輕輕觸碰就會痛徹心扉,而且還拔不掉。
“李赫!李赫!李赫!又是李赫!就憑你和也想要跟我碰撞,我帶著六百人去找牧鎮南,你帶著剩下的人去找李赫!”
牧鎮英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要打敗牧鎮南,是那種不顧一切的打敗牧鎮南。然而就算他的心思在深沉,手段在多。當牧鎮南出現在這座山上時,就代表這他已經輸掉了。
在選拔之前的一切行動,幾乎是在替牧鎮南造勢,他越是把自己抬得高高在上,將牧鎮南踩在地底,就摔得越狠,牧鎮南的聲望就越浩大。
此刻的徐嘯川也從震驚中走出來,悸動的心緩和了不少。他心中固然清楚牧鎮南這頭猛虎才是他們最大的敵人,但看似勢弱的李赫,卻是山陰處一頭蠢蠢欲動的獵犬,隨時都會沖出來咬他們一口。
山陰,李赫陰測測的笑著。好家伙這是三足鼎立啊,他就是蜀國的劉備啊,身邊猛將如云,關張趙其不就是風叁肆、楚雄南和李青墨,軍師諸葛孔明不就是顧長風,還有一個似是魏延的家伙,朱卯?商道途?
“魏國伐吾,我們就坐壁關上就可以了。”李赫清楚把天空變成鏡子的人的心思,無非就是暴露他們的位置,好讓他們互相殘殺。
殊不知牧鎮英與牧鎮南兄弟兩已經勢同水火,其中有一人必定要淘汰。這樣倒是便宜了他李赫。
皇宮中,牧胥瀾操控著樊林小世界,一旁戲謔不斷扶霖逐漸失去了笑容道:“這牧鎮英為何如此頭鐵,難道他不知道李赫所在的位置嗎?就直奔牧鎮南而去。”
牧胥瀾苦笑一聲道:“扶先生,你是有所不知,我大兄的這兩個兒子就是水火,水火如何共存呢?”
“哦,看來是老夫多此一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扶霖顯然并沒有這樣的覺悟,略微的尷尬之后,撫須大笑,笑的非常快活。
身居帝位的牧胥瀾什么爾虞我詐蠅營狗茍沒有見過,扶霖的大笑讓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不由搖搖頭道:“沒想到上都學宮也要替人造勢啊。”
“呵呵,陛下此言差矣。這百年來上都學宮青黃不接,只有虬?一人如何撐得上都學宮這一天下學院的美名,造勢是大勢所趨啊。”扶霖嘆了一口氣,言語之間頗有無奈。
牧胥瀾低眉順目,看著眼前的棋盤輕聲道:“扶先生在上都學宮百年,不知道那個傳言是否為真?”
“傳言?哦,你說的是那個傳言啊,老朽在學宮不過是一名講師罷了,哪里會知道傳言的真假?或許四宮的宮主知道真假也說不定。”扶霖擺擺頭,表示不清楚。
“你也不要擔心,這是天命,如果是真的,想改都改不掉的,沒人能夠逆天改命啊,武神也不行的。”扶霖見牧胥瀾眼底活絡,立馬勸他打消想法,“陛下切莫胡思亂想,還是觀看選拔吧。”
樊林小世界,牧鎮英與牧鎮南兄弟兩在不斷的移動,一個在逃一個在追。
牧鎮南朝李赫的方向逃去,牧鎮英死死跟在后面。
李赫看著頭頂上的鏡子嗤笑道:“牧鎮南想要禍水東引,真的是癡心妄想。”
“少將軍,我們要不要也避開。”朱卯抱著腦袋小心翼翼的說道,這一天他都有心理陰影了。
“你是不是憨!不對,你就是憨。攏共就這么大一塊地,你往哪里跑啊。就擱著塊等著,搬個板凳,嗑著瓜子看好戲就好了。”
“還真正有瓜子啊。”
李赫從芥子袋中取出一把太師椅,這太師椅也是獨此一家,別無分店,是他閑著沒事干自己打的。讓楚雄南開辟塊平緩的空地,掏出一大把瓜子,優哉游哉嗑的瓜子,在天上的鏡子上顯示的非常清楚,高清無碼現場直播,估計得氣壞不少人。
楚雄南挖著石頭嘟囔著,“我好歹也是一個堂堂的武者啊,讓我扒石頭真是……”
“你距不要在抱怨了,我爹還是武圣了,不進場給我娘倒洗腳水。”李赫斜睨了楚雄南一眼,催促道:“快點,在不快點他們就到了。”
“哎哎!”楚雄南連連點頭,武圣倒洗腳水,估摸著也是獨此一家別無分店了吧。
“快來了啊。”李赫舒舒服服的躺在太師椅上,咯吱咯吱的晃著,舒服的瞇起眼睛,分給身邊幾人一些瓜子道:“別緊張,放松一些,該吃吃該喝喝。姮兒,來坐哥哥推上。”
“去死。”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