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佩眼見著她們后面坐著兩個姑娘,一個是身姿柔婉,體態風流,另一個是端莊嫻靜,體披文質,心中甚是喜歡。口中就問道:“這是兩位姐姐的姑娘吧。”
“是啊是啊。”尹夫人笑得爽快:“這是我們那兩個見不得人的丫頭。”又對著兩個姑娘道:“菁菁,瑞佳,來見過祁夫人。”
兩女遂上前行禮。
曹子佩忙讓其不要見外,從懷中掏出兩個荷包,里面各裝滿了金瓜子,并著一對玉石耳墜,遞給二女,道:“我這是第一次見兩個娃娃,總不好空手,小小禮物不要介意。”
尹夫人笑言:“妹妹千萬不要見外。”又讓二女行禮拜謝。
曹子佩又道:“我見著這兩個姑娘就喜歡,不僅長得好,姿態也好,比我家那兩個可是強多了。”
“妹妹這可就折煞我們這兩個姑娘了。我是見過嘉南和馨寧的,兩個里哪一個不比我們家這姑娘強。”尤夫人也笑言。
“我倒是覺得這四個姑娘各有千秋,自有風流。不像我,連個姑娘都沒有,只一個調皮的壞小子,對你們可是羨慕得緊。”文華感慨。
曹子佩安慰:“你那一個壞小子不知道讓多少人羨慕,鎮關大將軍都忍不住要夸的小子,得是有多能干。“
“那是他爺爺,肯定是要夸他的。”文華重重地點一下頭。
“鎮關將軍何等的英雄人物,可不會因為是他孫子他就夸。”尹夫人道,又轉向曹子佩:“說起來青年才俊,祁晟小公子我也見過許多次,不僅風姿俊逸,還年紀輕輕就極得圣上賞識,很是不錯。”
“他呀,不行不行。”曹子佩搖搖頭,擺擺手,嘴里說著“不行”,卻說不出來是哪里不行。
眾人聊到興起,將兩個姑娘打發了去嘉南和馨寧處玩耍,她們四人就聊起了城里的姑娘公子,什么軼聞秘辛都通通說了個遍,直讓她們或驚訝、或不能置信、或捧腹大笑,樂得不可開支。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已經接近正午,狩獵的人也陸陸續續地從森林里出來了。
曹子佩便拜別了兩位夫人,與文華一道回去了。
“你覺得這兩位姑娘如何?”文華笑著看向曹子佩。
“我覺得很是不錯,妹妹你看人向來準。可是只咱們倆看重還不成,也要晟兒喜歡。但是我著實摸不準他更中意何種姑娘。”曹子佩想到此,又不禁憂心起來。
“一會兒讓他們相看了,就知道各自中意不中意了。”文華提醒。
“你說得對。”曹子佩暫時偃旗息鼓,又開始盤算著祁勤究竟獵了多少野味回來。
二人回到座位,發現只剩了嘉南和馨寧兩人,就問剛剛菁菁與瑞佳是否來過。
“來過了。”嘉南答:“聊了不一會兒,她們倆就去別處尋樂子了。”
“還想著讓她倆中午與咱們一道吃飯呢。”曹子佩有點遺憾。
“母親是想讓她們與哥哥相看嗎?”馨寧問:“那大可不必了,剛我去馮姐姐那玩兒,聽她跟我講說那兩位姐姐早有了心儀之人,母親還是另作他想吧。”
聽得這話,曹子佩心里又涌起了無限惆悵,開始拉著文華吐槽起來:“你說我這兒子,他自己是一點不操心,讓我這老娘替他跑前跑后地操心,結果還是白操心一場。”舉起來手帕就去擦不存在的眼淚。
文華也愛陪著曹子佩演戲:“姐姐看你一抹淚,我心里也涌起無限的悲傷,想想咱們這些做母親的,操心來操心去不也就為了孩子的幸福嘛。”
“是啊是啊。也就妹妹理解我了。”曹子佩深情款款地握住文華的手,就差眼睛里再蓄點淚水。
嘉南和馨寧互相對著做了個鬼臉,內心深深覺得母親從一個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變成這樣一個渾身是戲的人,父親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曹子佩和文華正訴苦訴得無比投入的時候,祁勤就騎著奔奔一臉喜氣地從林里回來了,后面跟著一眾提領著各種獵物的小廝,里面竟然還有一只碩大的肥鹿。
祁勤讓小廝將他的馬兒牽下去,吩咐了要好好喂食,就來到曹子佩她們身邊,道:“今日真是收獲頗豐。我來時遇見幾個同僚,都沒我打的獵物多,等會記錄在冊,咱們就讓人宰殺剝皮,我給你們弄個烤鹿肉吃。”說著摩拳擦掌,打算大顯自己的廚藝,又道:“今日估計能拿下名次,那我就要了那斛南珠,給我家娘子打首飾。”說完還得意地沖曹子佩挑了挑眉。
曹子佩心中還對兩個姑娘已經芳心暗許而自己的兒子沒機會的事有些憋悶,對著祁勤拋來的眼風視而不見,弄得祁勤一頭霧水,不禁思考自己是不是哪句話說錯了。來來回回過了幾遍也沒發現問題啊,突然想到難不成曹子佩想要的是錦緞而不是南珠?心下就覺得是了,便馬上補救:“我覺得錦緞也是極好的,可以留給娘子做衣裳。娘子穿上了,肯定艷壓京城。”
這時祁晟程聞一行人也歸來了。曹子佩遠遠地就看到祁晟身邊有位騎著白馬一身紅裝的女子,兩人還有說有笑的,心里想著原來兒子自己是有主意的,便展顏而笑。
祁勤一看妻子笑了,心下了然,想著自己果然猜對了。既感嘆妻子七拐八繞的心思實在是難猜,又驚嘆自己對于自己妻子的心意竟如此了解,最后再感慨一句自己果然是妻子的良人,內心就快活起來。
一群人走近了,曹子佩才看清這個姑娘。一身火紅的戎裝,姿態灑脫,笑得又燦爛張揚,心里不住地歡喜。
“哎呀姐姐,這就是我跟你講過的沈嵐。”文華附在曹子佩耳朵上輕聲道。
“呀,這么巧。”曹子佩驚異,感嘆月老這紅繩怎會牽得如此好!
隨著祁晟來的人有不少,并上程聞、陳放,連齊城城跟著來了。眾人都過來跟祁勤曹子佩還有文華行禮。祁勤見著小輩也很高興,問他們收獲如何。
“肯定比不上伯父的成果,但是是絕對夠咱們這些人吃了。”程聞笑言。
“我這次收獲頗豐,有你送的寶馬的一半功勞啊!”祁勤聽到自己準女婿的恭維非常開心。
“哪里,還是伯父神勇無雙。”程聞繼續恭維,將祁勤樂得笑成了一朵老花。
嘉南看著也捂著嘴偷偷地笑,心想著果然嘴甜最有用。
曹子佩從他們走近了就一個勁地沖著祁晟使眼色,祁晟頂了良久,想著不能再無視了,不然自己要吃很久的嘮叨,便領著沈嵐走到祁勤和曹子佩面前道:“父親母親,這是沈將軍之女沈嵐。”
沈嵐倒是不怕生,也是雙手拱著行禮,道:“沈嵐見過祁大人,祁夫人。”
“叫什么祁大人祁夫人,太見外了,叫伯父伯母。”曹子佩親切地拉著沈嵐,說不出的慈善和藹。
“是,伯父伯母。”沈嵐沖著曹子佩笑著,曹子佩只覺得陽光正好,將沈嵐的笑容暈染得極是到位,讓她覺得沈嵐就是個從太陽里走出來的姑娘。